憑陸則瑄的手,想要躲開陸青奐的攻擊,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說來也奇怪,陸青奐分明是很沉得住氣的,麵對孟繁的質問,臉都冇怎麼變化,還能有理有據地進行反駁。
足以見得心理素質不一般。
可竟然會在最後,突然對陸則瑄痛下殺手……究竟是恨急了眼,還是其他原因,雲安安暫時想不明白。
手機那邊,陸則瑄笑了聲,似乎是認識以來,雲安安第一次聽見他笑得這麼放鬆。
“你笑什麼?”
“冇,就是覺得這次計劃能這麼順利,多虧了你在最後關頭,救醒了孟繁。”陸則瑄道,“否則的話,我可能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裡度過了。”
儘管對陸則瑄而言,住在陸家或是監獄裡,都差不了多。
可如果是幫陸澤風那種人渣頂罪獄,那就不是一般的膈應了。
雲安安起去倒了杯熱水來,坐下後才道:“那多半不可能吧,就算我不幫你,你應該也有辦法自救纔對。”
就像孟繁說的,陸則瑄對陸青奐早有防備,又怎麼會冇給自己留退路?
“有是有,比較麻煩就是了。”陸則瑄冇有否認,“孟繁剛剛被送去醫院了,他讓我向你轉達一聲謝謝,不論是那顆假死藥,還是救命之恩,他都會牢牢記在心上。”
“這小孩倒是比他爸媽懂事。”雲安安一笑,然後問,“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怎麼這麼問?”
“等陸青奐的罪名坐實,陸家恐怕會元氣大傷一陣子。但畢竟陸家有三名製藥師撐腰,輕易不會倒下,你今後在陸家的境,會很難過。”
最讓雲安安頭疼的,也是那三名製藥師。
隻是連麵都見不到,更彆提找機會探清虛實了。
而且隻要有他們在一天,陸家總會東山再起,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陸則瑄那邊沉默了良久,忽然問:“你覺得陸家在國的地位怎樣?”
“雖說比不得一些底蘊雄厚的家族,但也勝過了帝都許多中等豪門,算得上不錯吧。”雲安安想了想,中肯地道。
“是麼?”陸則瑄笑了,“那就好。”
“??好什麼?”
“我告訴你一個吧。”
?
雲安安頓時就來勁了,“你說!”
“其實陸家本冇有三名製藥師坐鎮,那隻是陸青奐為了鞏固地位,撒的彌天大謊。”陸則瑄不不慢地說,“從頭到尾,隻有一位。”
這話剛說完,陸則瑄那邊就掛了電話。
看著熄滅後的手機螢幕,陸則瑄的目逐漸變得複雜。
有件事他冇有告訴雲安安。
陸青奐一激就會心氣不順,暴躁易怒,要靠藥才能夠製。
於是他讓人在的手帕裡灑了些藥,那味道聞得久了,就會讓人理智儘失。
所以陸青奐最後纔會失控,做出當眾殺人的惡劣行徑來。
如果他當時躲開了,豈不是白費了一番苦心?
但這些話到邊,陸則瑄卻無法對雲安安說出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
通話中斷的聲音響了一會兒,雲安安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陸青奐這個謊言……編造得可真夠持久啊。
難怪這麼多年來,陸家一直避世,輕易不在人前麵。
恐怕就是為了將這個謊,嚴嚴實實地捂下去。
“咚,咚,咚咚咚!”
窗外驟然傳來五聲悶響,雲安安下意識轉頭看去,就發現的落地窗上,竟粘著五支箭!
蹭的起跑到落地窗邊,警惕地看了看窗外,卻冇有看到有人在。
那五支箭的箭頭似乎是特製的,並不銳利,而每支箭的箭尾都繫著一張紙條。
雲安安腦袋上浮現出了小小的問號,走到臺上,把那五支箭從窗上拔了下來,然後打開上麵的紙條。
【來8號,我做了你最吃的佛跳牆、櫻桃、糖醋裡脊和黃魚。餐後甜點是你上次說想吃的荷花。】
【景寶說想吃你親手做的糖蘋果,我嘗試著去做,結果不太樂觀。】
【我們釀的桃花釀的味道正好,你應該會喜歡。】
【景寶說他很想你。】
【我也是。】
噗嗤。
當看見前麵三張紙條上的容時,雲安安忍俊不地笑出了聲來。
這都什麼年頭了,傳話不能用手機嗎?非要從對麵箭過來,生怕不知道他的箭法好啊?
可看到後兩張紙條,雲安安心頭剛升起的愉悅便迅速褪去,鼻尖泛起陣陣酸。
也是。
想景寶,很想他。
可更怕他們發現自己的真麵目後,會出失的神,毫不猶豫地轉離開。
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慢慢斷掉聯絡,總好過將來……無法收場。
雲安安抬起頭,遙著前麵那棟充滿暖意的建築上,久久無法收回目。
“小姐,小姐您在裡麵嗎?”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外忽然傳來傭人的詢問聲。
雲安安這纔回到房間裡,珍惜地把那幾張紙條放進盒子裡鎖好,然後走出房間。
“小姐,”見到雲安安,傭人滿臉喜地道,“您弟弟剛剛醒了,時先生讓我來通知您一聲。”
時清野醒了?
雲安安眸中迸出一層驚喜,跟傭人道了聲謝,快步走向他的房間。
房間裡。
時清野的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能夠坐起來吃點東西了,變形的四肢也在這段時間的治療中,逐漸恢複了正常。
他剛醒來冇力氣,時晏禮就坐在床沿,親自喂他喝粥。
“哥你好歹吹吹,我纔剛醒,你這是要燙死我啊。”時清野聲音沙沙的,還帶著點委屈。
“皮糙厚的,怕什麼粥燙,我們時家人哪有這麼氣?”時晏禮嘖了一聲,皺著眉嫌棄道。
兄弟倆暗中較勁的功夫,雲安安已經噠噠噠地跑了進來。
“哥!清野!”
看見他們,雲安安雙眸都彎了起來,小跑著來到床前,無比自然地了時清野的腦袋瓜子。
“總算醒了,氣看著還可以,也能吃得下東西了……不過你怎麼淚眼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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