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軍從來沒有見過葉帆在家發火,他被嚇了一跳,甚至比看阮長富發火還覺得嚇人。不過他也沒敢說什麼,目來回掃,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連葉帆都炸了,阮秋月這會也沒再憋著,看著低頭掉眼淚的馮秀英說:“有些話我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說,但我今天一定要說出來,葉秋雯就是你們的報應!捧著供著哄著呀,就是像現在這樣回報你們的!丟你們的臉摔你們的碗罵你們的人!現在都看清楚了吧,就是個自私虛偽沒心沒肝的廢!白眼狼!”
阮長富臉上怒火仍重,轉頭看向阮秋月:“你也想挨揍是吧?!嫌家里還不夠是吧?!你又出來拱什麼火?!”
阮秋月看著他道:“這個家什麼時候沒過?從小到大,你們眼里除了葉秋雯,還有過別人嗎?憑什麼所有好的都給,憑什麼讓我們什麼都忍著?是太嗎?配嗎?你們掏心掏肺掏肝就培養出來這麼個東西,我開心呀!我還不能說兩句嘛!”
阮長富氣得渾發抖,“阮!秋!月!”
馮秀英實在是坐不住了,抬手一下鼻子,起回房間里去了。
阮長富氣得不行也自愧得不行,坐也不想再坐下了,直接黑著臉出餐廳走了。
他倆一走,餐廳里只還剩下八個孩子和滿滿一桌子的菜。
葉秋雯紅著眼睛滿臉掛淚咬著牙,片刻又看向阮溪,說話不再帶有任何緒,不怒也不狠,只問:“你贏了,你開心嗎?”
阮溪瞥一眼,“別拿自己太當回事,我從來就沒跟你爭過。”
葉秋雯抿抿,“你敢說你沒有?你從到城里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是對我帶著怒氣的。你是來克我的吧,你如愿了,我恭喜你如愿了。”
阮溪懶得再跟廢話:“那真是謝謝你。”
葉秋雯抿抿咬咬牙,盯著阮溪看一會,一臉狼狽地出餐廳上樓去了。
和阮長富馮秀英都走后,餐廳里的氣氛瞬間好了那麼一點,主要是阮紅軍的臉放松下來了。他清清嗓子,看著阮溪說:“大姐,都走了,我們自己慶祝吧?”
阮溪看向他笑一下,“好!我們自己慶祝!”
有阮紅軍帶著,餐廳里的氣氛慢慢就放松活躍起來了,葉帆和阮秋月的臉也慢慢緩和了下來。阮潔也從心底里松了口氣,慢慢恢復到考上大學的喜悅中。
然后在氣氛逐漸好起來的時候,阮秋月忽掃到一個不和諧的因素,便看著那個不和諧的因素問了句:“你怎麼還在這不走?”
阮秋正在吃蝦,咬著蝦頭看向阮秋月,半天道:“我怎麼不能在這里?我又沒說什麼,我還不能吃飯了?我肚子了……我要吃飯……”
阮秋月:“臉皮真厚……”
阮秋瞪瞪眼,到底忍住了沒出聲,繼續吃蝦去了。
阮紅軍說慶祝就慶祝,不管阮長富馮秀英和葉秋雯怎麼樣,他在餐廳里簡直都快要鬧翻天了。鬧得所有人都跟著笑,好像開了一場晚會一樣。
吃完飯他們也沒麻煩馮秀英,幾個人一起手刷鍋洗碗。當然他們沒讓阮秋占便宜,是按著干活,等把餐廳廚房全部收拾好了,才放走。
阮秋氣得要死,出去和蘇萌萌吐槽:“六個人欺負我一個!六個壞種!”
蘇萌萌認真解釋道:“可壞種罵的是你爸,你家的種壞,說明你也壞。”
阮秋:“……”
啊!!救命啊!!!
心好,吃完飯阮溪他們六個人還一起出去遛了一圈。
走在大院里但凡到人,人家都會停下來和他們聊上半天。
學校里總共才考上十個學生,阮溪阮潔和葉帆就占了三個,尤其三個人考的還都是一般人上不了的好大學,誰看見不得停下來夸上幾句啊,那熱乎勁都不是裝出來的。
所以逛完一圈回來,他們的心就更好了。
阮溪和阮潔回房間坐下來,把通知書又拿出來看了好幾遍。尤其阮秋月饞的慌,把倆的通知書抱在懷里,看了又看說:“我以后也上京都那邊的大學。”
阮溪應,“好啊,我們在那邊等你。”
姐妹三人在房間里開開心心聊了一會天,說的都是上大學的事。看著時間差不多能洗漱的時候,阮秋月打算回屋準備洗漱,結果剛起忽聽到門上響起敲門聲。
便站在書桌邊沒,沖著房門說了一句:“門沒鎖。”
片刻門鎖轉,房門打開后馮秀英從外面進來了。臉上堆著客氣又小心的笑意,進了屋順手關上門,出聲和阮溪阮潔阮秋月打招呼:“小溪小潔秋月……”
阮潔從桌邊站起來回了一句:“大伯母。”
阮溪坐在桌邊沒起來,轉頭看向:“怎麼了?”
馮秀英笑笑著走到書桌旁邊,把手里拎的布袋子放下來,一邊手掏里面的東西一邊說:“我下午去副食店買的,都是好東西……很貴的……”
阮溪坐在桌邊仰頭看,片刻道:“馮秀英,你不覺得現在討好我,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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