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從三師姐峰上回來之前, 那邊的弟子就已經先把一堆寶貝丹藥送到了他那。
已經繼續認認真真修煉的扶綾三人眼睜睜瞧著師尊的小金庫又充盈了一些,心復雜。
“怎麼三師伯好端端送東西來了?”
“大師兄說的沒錯,師伯他們果真是將師尊當做小輩疼寵的, 三師伯為人一向不假辭,平日里話都不多說一句的,對師尊卻如此好。”
扶綾早就想明白了(他以為的),也不覺得意外, 只很穩重很端正的道:“有什麼好意外的, 師尊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 若不是師伯他們護著,也不能養出這般子。”
他自從知道了師尊榨他們的“真相”后, 整個人都輕快了不,沒了對未來生活的擔憂,修煉起來都覺得通暢,現在看見三師伯派人來送丹藥, 心中也只是有點“我早就料到”的淡然。
“行了,都別懈怠,繼續修煉,快點把修為提升上來才是正經。”
雖說知曉了師尊并沒有將他們當做工人,但作為一個筑基期選手, 扶綾還是很有危機意識的。
就說如果師尊要他們去采象生花這般邊有元嬰期修為妖護著的草藥, 他們三個筑基期,那就是疊加三重傷害都打不過啊。
正說著, 扶綾突然發現旁邊樹上正站著個人。
抬眼一看,正是才走不久的五師伯。
三人都有些懵。
方才他們可是眼看著五師伯追著師尊遠去的。
扶綾先上前行禮,說:“師伯,師尊還未回來。”
“我知道他還沒回來。”
五師兄站在樹上, 相當機智的一笑:“我尋你們師尊有事,在這里等著他便好,你們不必管我,只管去練你們自己的。”
嘖,這臭小子,以為有三師姐撐腰就能為所為了嗎?
有句話姜還是老的辣,又有一句話跑的了修者他跑不了峰。
就不相信小師弟還能一直呆在三師姐那不回來,等到他回來了,兩座峰離得這麼遠,就算他向三師姐求救,也傳不到那邊去。
今兒,他就來一個守株待兔。
好讓長澤這臭小子知道,他雖然是他最小的師兄,但到底也是師兄,有師姐護著又怎麼樣,山高皇帝遠,師姐還能飛過來不,誒嘿嘿嘿嘿嘿……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五師兄詭異的有了一種繞開媽媽欺負小崽子的快樂,角忍不住就翹了起來。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已經完全不生氣小師弟吃桃子,蹲在這本就是因為羨慕嫉妒師姐對小師弟另眼相看的事實。
同樣都是師弟,怎麼差別這麼大。
嫉妒,很是嫉妒。
嫉妒到變形的五師兄站累了,就蹲在了樹枝上,心底盤算著一會長澤回來了他要怎麼嚇唬這個小師弟。
等到嚇唬完了,他明兒就去再弄十棵桃樹回來,十年后一個桃子都不給小師弟留,還要當著他的面吃。
心底正滋滋盤算著,五師兄就瞧見紀長澤晃晃悠悠的影從山底下慢慢走上來了。
喲呵!
就說你小子跑的了修者跑不了峰。
他得意笑了,娃娃臉上出一抹狂拽霸酷炫的霸道笑容,再按捺不住,自樹上飛而下,直接落在了小師弟面前。
“想不到吧,我又來了。”
維持著帥酷作的五師兄緩緩抬頭,正要欣賞一下小師弟的驚悚神,一抬眼,就對上了三師姐冷冷視線。
五師兄:“……”
三師姐與紀長澤并肩而立,靜靜看了五師弟幾秒,才問:“作甚?”
五師兄:“……”
他先小心瞥了一眼三師姐的佩劍,見雖然神冰冷但沒有立刻拔劍的意思才松了口氣,緩緩,緩緩的收回了自己耍酷姿勢,努力出一抹正常但僵的微笑:
“師姐怎麼來長澤這了?”
再一看站在三師姐旁邊的紀長澤,五師兄眼睛差點都沒被閃瞎了。
這才一個時辰沒見,之前還只是華麗的紀長澤如今又閃亮了一層,頭頂上發冠本來鑲嵌著巨大寶珠的發冠換了燦金蓮花冠,上面還點綴著米粒大小的純紅靈石。
脖子上戴了個翠綠螢火長命鎖,上山水云紋的裳里在下約有亮閃過,一看就是摻了金線。
裳,冰蠶的。
螢火,一看就是超品。
長命鎖上點綴的全都是珍稀寶石。
那蓮花冠,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是個法吧?
下,紀長澤渾都散發滿了來自有錢人的芒。
這一的裝扮,沒個五千靈石絕對下不來。
這亮閃閃的,也還好他皮相不錯,要是換做一個稍微長的差點或者黑點的,穿著這一肯定被全的寶貝給得毫無存在不可。
欣賞完了紀長澤的裳外貌(價格),五師兄在心底緩緩吐出一口氣。
有錢人他見過不,但把錢穿在上的,他這麼長時間以來還真只見過這個小師弟。
“師弟,你這……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戴個長命鎖?”
然后他就見著自己這三十多歲的師弟一臉滋滋的了脖子上那至值兩千靈石的長命鎖,頗為理直氣壯:“修者壽命綿長,我今年不過三十多歲,如何就不能戴長命鎖了。”
不過……三十多歲……
五師兄噎了噎。
還不等他在心底再次給小師弟刷個下限,就聽著紀長澤接著說:“再說了,這可是師姐送我的,怎麼說也是禮,我如何能收了就不戴了,而且師兄你不覺得我戴著很好看嗎?你看,多亮啊。”
說著,他還包的轉了個圈,上金線和寶石在下閃的五師兄眼睛疼。
正努力撐著不眼睛,就見小師弟滋滋的去問一旁默默站著聽他們說話的三師姐:“師姐你看,我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歡?”
三師姐:“好看。”
“喜歡。”
五師兄:“……”
不愧是一天斬殺數百魔修的師姐,居然不覺得閃眼睛。
剛下意識佩服完,突然反應過來這些東西是師姐送的,師姐還眼瞎一般的夸小師弟好看,五師兄頓時又酸了。
紀長澤跟個花孔雀一樣,走路都輕飄飄的,還從戒子里掏出來一把華麗麗的傘,這傘雖然是白卻不顯慘白,明明看著是布料制作,卻顯出一白玉質,傘邊還墜著一條條掛著許多珍稀寶珠的小鏈子。
他撐開傘站在傘下,上的華麗裝飾配合著這把傘,再加上那張好看的臉蛋,整個人氣質都高了一層,飄飄仙的一副大佬風范。
就算張嘚啵嘚啵炫耀說話了,仙氣也沒散去:“師兄你看,這傘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別配我?我從師姐的寶庫里面找到的,師姐說送我了,你說我以后下山就打這把傘怎麼樣?”
清楚他摳門菜貪財還厚臉皮品質的五師兄:“……”
他酸溜溜看了那把傘一眼,又是充滿了昂貴氣息的一件。
“這還是個法吧。”
話一出,更覺得酸了。
紀長澤仿佛全然沒察覺到他那酸溜溜的語氣一般,還歡快的分(炫)(耀)著:“可不是,能抵元嬰期攻擊呢,而且你看它防曬效果也特別好,以后有了它,我就不怕曬黑了,也能再修白一些。”
你都白這樣了還想怎麼白。
五師兄心底酸,上卻不肯承認,擺出一副不屑姿態:“男兒要那麼白做什麼,你這一天天的不琢磨著好好修煉,教導弟子,只關注這些外之可不行。”
“師兄你這就不懂了,我看凡人界的畫本子,對咱們修者的描述都是皮白玉一般,仙氣飄飄,我好歹也是個長老,出門在外自然要注意自己形象,若是曬黑了,又要用靈草去保養,那多浪費錢啊。”
“現在就不一樣了。”他得意洋洋說著,十分厚臉皮的如小兒一般,頭往三師姐肩膀上一靠:“師姐疼我,送了我這把傘,又好看的能維護我遲仙宗長老的名號,又能防曬,其他時候還能當法用,而且你看,它多閃亮啊,瞧著就讓人喜歡。”
五師兄低頭看了看自己比小師弟黑了兩個度的,又瞅瞅那把華麗麗的值絕對能打的傘,更酸了。
一方面酸師姐從來沒說要送他個防曬用品。
另一方面又酸師弟得了師姐的東西就這麼高興。
他之前還相當于把自己滿樹的桃子都“送”給師弟吃了呢,小師弟怎麼就沒像是現在這樣激他?
五師兄一會酸酸師姐對小師弟好。
一會又酸酸小師弟更親近師姐。
夾在中間簡直醋不過來。
紀長澤說的有理有據,他要酸人家,就只能另辟蹊徑。
“你雖說的有理,但這傘看上去太過花哨,不適合修道之人,你若是想要一把傘狀法,我倒是可以練出一把來與你,雖說我煉的本事不如專攻此道的修士,但抵擋元嬰期攻擊的法,我還是可以煉出來的。”
他自覺自己這番話說的漂亮。
既顯出了自己的大度(沒有計較師姐為什麼送禮給小師弟不送給他),另一方面又表現出了自己對小師弟也是十分疼,也是愿意送給他法做禮的。
只可惜,紀長澤完全沒get到他的這片好心好意。
“哪里花哨了?我覺得好看合適我的,五師兄你不覺得我用了這把傘,上的仙氣都多了一層嗎?而且滿宗門上下就沒人打傘的,修真界其他修士也沒有打傘的習慣,馬上就是宗門集會,到時候我這麼一亮相,定然會有許多人仰慕我。”
說著,還不忘記問旁邊的三師姐:“師姐你說是吧。”
五師兄:“……”
你可得了吧,就你這渾亮閃閃的,人家第一眼看的肯定不是你穿的多好看,而是你穿的多貴多富豪。
還有,你還問師姐。
整個遲仙宗誰不知道三師姐正經嚴肅,穿打扮也都是朝著穩重去的,日常穿玄裳和灰,偶爾穿個青就不錯了。
這麼花里胡哨的一把傘,師姐怎麼可能欣賞的來。
若是真欣賞的來,還能一直被放在寶庫里從未過面嗎?
他心底嘲笑小師弟的天真,自己喜歡什麼東西就也以為別人同樣喜歡。
結果還在那笑呢,就聽見三師姐說:“沒錯,好看。”
五師兄:“……”
“……師姐你不覺得這把傘太過花哨嗎?這并不合適我們修道之人啊?”
三師姐冷冷看了他一眼。
語氣還是清清冷冷的:“你,眼,不行。”
五師兄:“……”
此刻他只恨不得握住三師姐的肩膀搖晃。
三師姐你是怎麼了三師姐。
你醒醒啊!!
你那不是灰就是黑的審到哪里去了?!!
難道你為了偏心長澤這個小兔仔仔,連審都可以不要嗎?!
三師姐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若是知道了定然很無語。
還真不是為了小師弟睜著眼睛說瞎話。
作為一個審正常的孩子,的確覺得這把傘好看的不得了,仙氣飄飄,打上之后整個檔次都提升了。
可問題是,這把傘太閃亮了。
作為遲仙宗執法堂的長老,一向很注重自己在外面的長輩形象,怎麼也不可能打著這麼好看的一把傘晃來晃去。
于是,自從得了這把傘之后,只能收在寶庫里,眼睜睜看著如此漂亮的它只能日里不見蒙塵著。
也只能偶爾時不時打開寶庫,一一觀賞這些漂亮的小寶貝,再不舍的離開。
現在不一樣了。
有小師弟了。
小師弟長得好看,為最小也是修為最低最不需要面子的長老,他只需要順應自己的喜好打扮就行。
攢了好久才打出來的漂亮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