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求著你們玩你們都不和我玩,長大了倒是一個個都哭著求著要我帶你們了?
看看我兄弟紀長澤,小的時候沒人和我玩,只有他愿意跟我玩,長大了我有了地位權勢,別人都結,只有紀長澤對我答不理。
真實不做作的友誼就該是這個樣子。
紀長澤對他越不客氣,他越覺得這才真實。
然而,以上都是顧總的視角。
站在原主視角,就是從小就收小弟,顧秋只是他收的小弟中比較胖比較能吃的一個而已。
長大后,顧秋去英圈了,也變得不再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吹捧他了(開始不說話),倆人玩的都不是一個東西,這個小弟他也不是很想要了。
既然都是可有可無了,他當然對著顧秋說話不客氣了。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妙的誤會。
霸總顧秋到現在還覺得,他和紀長澤是發小,紀長澤對他的兄弟就應該和他對紀長澤的一樣深,因此在上次兩人不過是有了點爭執,紀長澤就那麼用力的踹他一腳后,他是有點傷心的。
于是這一次,從小到大每次發生矛盾都是主求和的顧總堅強的沒有再來求和好,是撐住了盼著紀長澤能來道歉。
結果等來等去,等到了紀長澤住院的消息。
他嚇了一跳,生怕唯一的好兄弟就此相隔,也顧不上端著“你不哄我我也不搭理你”的架子了,馬不停蹄的就來了。
三天,天天都來,總算是等到人醒了,他也顧不得生氣了,索直接說開。
紀長澤依舊是擺出了大爺的架勢,十分高傲的說:“你不跟我道歉,這事沒完。”
顧秋:“……”
他覺得自己的兄弟十分小學,但想想他自己面對友誼好像也是這樣,八十步笑百步也沒什麼可笑的,于是便理直氣壯的跟著一起小學了起來。
“這事又不是我先挑起來的,那個盧正坤,他先說的,你踹我一腳就算了,這事明明是他先提,你不生他的氣就不說了,還天天把他帶著一起玩?我和你還是一起長大的,他一個中道過來的算個屁,你這樣辦事,還想讓我道歉?”
紀長澤看顧秋頂著一張霸總臉說小學的話,還覺得可樂。
其實說實在的,霸總,啊,不對,是顧秋,他那一踹按照原主的視角來看,還真的是聽活該的。
那是一個艷天,盧正坤剛剛打紈绔部,盤算著跟原主打好關系,就以一副建議的語氣說了原主幾句,大意就是紀你這樣玩不行,你可是紀家的大爺,繼承了爹娘的智商,你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所以可以想辦法開個公司,免得以后讓人家覺得咱們紀好像只會吃喝玩樂。
他是算計好的,二代們未必不知道自己這樣吃喝玩樂很廢柴,如果有個人以這樣“我是一心為你打算”的語氣說,哪怕他們聽不進去,也會覺得對方是真的關心自己,以此可以拉近關系。
恰巧那天顧秋也在。
顧秋本來就覺得兄弟總是這樣吃喝玩樂不太好,多也要懂一些管理公司的事才行,不然現在的資產變太大,萬一以后作死了怎麼整。
于是他也跟著說了兩句。
結果讓他惱火的是,盧正坤這個外人說這些話紀長澤沒生氣,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說差不多的話,紀長澤居然當場發火,還直接踹了他一腳。
顧總委屈,顧總難過,顧總覺得自己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然而,他也不看看他說的是什麼。
人家盧正坤雖然說得是勸人上進的話,但說一句就要吹捧一句,可謂是將形彩虹屁使用到了極致。
而顧總呢?他因為不想讓人家聽到自己難聽的聲音,于是湊到了正喝的嗨的原主耳邊,對他說:“是啊,你現在這麼廢,以后可是有很大幾率把自家公司給作死的,我覺得你還是戒了這些七八糟的東西,我帶你去英圈,相信你只要努力,一定可以搶救回來的。”
原主心里可一直沒把他當發小。
你一個跟班,以前每天吹我彩虹屁,現在地位高了,長本事了,就敢罵老子廢了?
還特麼的要管著老子上進?
老子要你管?
于是,那一腳就出去了。
在顧總悲傷友誼的鏡子上居然產生裂痕的時候,原主這兒就沒鏡子。
在顧總堅強等著他來道歉的時候,原主已經把顧總定義為了被老子踹走的前跟班。
顧總的友誼,注定悲劇。
當然了,現在況可就不太一樣了。
面對顧總的“委屈”,紀長澤依舊堅持:“你特麼指著老子鼻子罵老子廢,這事你不道歉,我絕對不原諒你。”
“是,我是說了,可也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的,那盧正坤雖然沒有直接說,但他話里話外意思不就是這些嗎?你憑什麼只生我氣不管他?”
在友誼方面非常小學還小公舉的顧總關注點全落在了“你特麼的偏心他”這上面。
紀長澤:“我管不管他的關你屁事,你給我道歉!”
顧秋很倔強。
“要我道歉可以,他也要道歉才行。”
“行,你說的,我讓他道歉,你要是不給我道歉,我再踹你一腳!”
大爺發話了,顧秋心里這才舒坦。
他還想張關心兩句怎麼好好的就在醫院昏迷三天,有人在外面敲門。
很注重形象的顧總立刻閉,臉上神瞬間恢復到了冷漠霸總。
“誰?敲個屁門,直接進來。”
紀長澤扯著嗓子不耐煩的喊了一聲,門推開了,盧正坤抱著一束花走進來,笑著說:“紀,是我,聽說你醒了,我吃飯吃到一半就跑過來了,你沒事了吧?喲?顧總也在?”
顧秋冷冷看了一眼瞧見自己后笑容瞬間又熱不的盧正坤,冷淡嗯了一聲。
這話說的,還吃飯吃到一半就跑過來,顯得好像你多關心人一樣。
盧正坤還真的就是這麼想的,作為一個一心想要往英圈竄的人,他每次說話都在努力的提高別人對自己的好度,尤其是對上人傻有錢的紀長澤,更是彩虹屁不斷,時時刻刻在吹捧對方。
剛才那話一說,紀長澤這蠢貨肯定要。
他自信滿滿的想法才剛剛冒出來,就聽見床上的紀家大爺用著一種很怪氣的語氣說著:“吃飯?老子都暈了三天,三天沒吃上飯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吃飯?”
盧正坤:“……”
不然呢?難道他還要紀長澤暈一天他就一天不吃飯不?
一旁今天還沒吃飯的顧秋面無表看了一眼盧正坤,用自己特有的霸總方式表達著不屑:“呵。”
盧正坤:“……”
他干干笑了笑,有些尷尬的道:“紀,是兄弟不對,這樣吧,你出院了,兄弟請客,去歡喜樓好好吃一頓。”
這話一出,他就又是痛一下。
歡喜樓可是京市最貴的酒樓了,吃一頓飯對紀長澤這樣的寵大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好不容易扣扣索索才攢下那麼點家底的盧正坤來說,那不是吃飯,那是放。
不過他都給出這麼大誠意了,紀長澤應該會滿意。
今天出的錢,早晚他要從紀長澤上扣下來。
“可得了吧。”
敗家子紀長澤對此話表示不屑:“本爺還用你來請?”
聽到這話,盧正坤心底一喜。
這話的意思,是紀長澤不要他出錢了?
然后他就聽見紀長澤說:“我吃不慣歡喜樓的菜,太膩,你就請兄弟們吃就行了,正好我這剛剛醒,請他們吃一頓慶祝慶祝。”
盧正坤:“……”
你特麼的不吃我請個屁啊。
但紀長澤都發話了,他想結對方,又怎麼可能拒絕,于是只能強忍著心痛點頭:“紀說的是,那我今天就請大家去歡喜樓吃飯,為紀慶祝。”
算了算了。
吃飯就吃飯,歡喜樓大部分人還是不會經常去,他既然請客,當然要把面子找回來,作為請客的人,到時候別人眼里好歹他的形象會是大方有錢,方便以后辦事。
正想著,紀長澤掏出微信,找到群聊,當著盧正坤的面發了一段語音:“今天晚上八點,都給我去歡喜樓啊,慶祝我病好,我還得回家休養不能去吃,讓盧正坤組織,你們到時候到了找盧正坤。”
盧正坤:“???”
不是?你話說清楚啊?什麼做讓他組織?
他是掏錢請客的那個啊。
怎麼到了紀長澤里,好像就變紀長澤掏錢請客,他只是人之托過去組織一下的了?
明明是他花的錢,怎麼好都到了紀長澤那?
盧正坤心底差點沒一口給吐出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覺得紀長澤是故意的。
畢竟紀家大爺不缺錢眾所周知,去歡喜樓吃飯對于他盧正坤來說是割,對紀爺來說也不過是尋常一頓飯。
他在歡喜樓請客請的多了,不至于還要故意搶走這一頓飯的激。
可,憋屈啊!!
花了錢,還沒落到好,氣死了。
盧正坤氣的呼吸都有些不穩,但想想討好了紀長澤后能夠得到的好,心里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看一眼坐在旁邊面無表高冷姿態的顧秋。
這不就是現的好和人脈嗎?
已經在顧家掌握了權勢,在英圈子里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姓人的顧秋,是紀長澤的發小。
他跟紀長澤的關系如果好了,顧秋看在紀長澤的面子上,能不對他的事業有幫助嗎?
想想這些好,盧正坤心底頓時好多了。
他臉上的笑容真摯的不得了,將花束放下,十分自然的把之前小弟一號倒的水遞給了紀長澤:“紀,喝水。”
紀長澤正好了,順手接過來喝了。
“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來了來了。
盧正坤心底一震,猜到了紀長澤要說什麼。
肯定是他撞人的事了。
雖然紀長澤昏迷了三天,昏迷前還喝了酒,但他可沒忘記對方三天前指著他的鼻子說讓他去自首的事。
他既然大半夜的讓人開車把那個窮鬼找了出來還送到了醫院,就說明這事在他心底還重要。
雖然盧正坤自己不覺得撞個人有什麼的,但如果紀長澤指認他撞人的話,還是麻煩的。
好在他掃尾工作都做完了,當時一群聽到紀長澤讓他自首的人都喝的醉醺醺,他隨便找幾個托詞就敷衍了過去。
至于紀長澤這邊。
一個喝醉了酒的大爺說的話,誰會相信?
他引導幾句,說不定紀長澤自己都會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畢竟他喝完酒之后是什麼尿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盧正坤信心滿滿的在心中打著腹稿,這些話可是他這三天想破了腦袋想出來的,邏輯滿分,合合理,他還特地對著鏡子練習了許多遍,保證語氣真摯表正常。
他有自信,只要讓他說出來,就算紀長澤不相信,任何一個路人都能相信他。
眼看著靠在床上的大爺張開,要開口。
盧正坤已經準備好了怎麼反駁。
紀長澤:“你現在給我道歉。”
盧正坤:“事不是你想的……道歉??什麼道歉??”
之前挨打的人不是他嗎?
他都準備好賣慘表示“紀沒關系我不怪你你也只是喝多了而已”了。
怎麼就變他道歉了???
紀長澤不去管他那一臉懵的表,理直氣壯的要求著:“讓你道歉就道歉,那麼多廢話。”
盧正坤:“……”
他很想問“你倒是說清楚什麼事啊”,又怕惹怒了一向不講道理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紀長澤,只能強忍著憋屈,含著這麼一悶氣,低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