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努力為葛州知府說話,試圖勸說皇帝改變心意的大臣們臉綠了。
如果說他們對上面坐著的皇帝是又氣又急,只恨國君不是個靠譜的話,那麼對紀長澤,大部分形正的臣子就是瞧不起了。
賣師求榮!臣!佞臣!小人!人渣敗類!
這些話放在紀長澤上都是說輕了。
那位指著紀長澤鼻子罵的大臣氣的猛地站起來,又是一個手指頭指了過去:“你也配談安置百姓?!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如今每天都能死一批人,那是誰的錯?!”
被他指責的紀大人倒是老神在在,半分心虛和愧疚都沒有,只了袖子,沖著對方一笑:“誰錯誰對重要嗎?劉大人你就算是把十個八個罪人拽到百姓們面前,那也不是他們想要的,災民,想要的是糧食,住,大夫,劉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本是臣佞臣,倒是不知道您這位民如子的忠臣,為那些災民做了什麼呢?”
劉大人面一怔:“若、若是當初接到折子就能給予救助,如今災民也不會這般。”
上面坐著的皇帝臉一變。
當初接了折子不搭理的人是他,這不就是在指責他嗎?
一些明的朝臣也聽出了這話下意味,紛紛神一變。
糟了。
劉大人怕是今天要逃不過此劫了。
就在皇帝鐵青著臉要開口時,一嗤笑聲打斷了他。
“笑死人了。”
紀長澤毫不掩飾對劉大人的嘲諷與不屑,抬抬下:“我說,劉大人,你是真的糊涂還是在裝糊涂?”
“口口聲聲說我是小人,顯得好像你多麼百姓一樣,可你做的事不還只是不痛不的,你什麼都沒為百姓做,既沒有給他們吃,也沒有給他們喝,他們想要的田地房屋,你一個都沒給,哦,你做了別的,你在罵本。”
“啊,都說本是小人,那罵小人的人,又是什麼呢?忠臣?不畏懼臣威脅的好人?劉大人,你若是想要個好名聲,你倒是去做一些好人好事,幫幫災民,安安百姓,不去做這些而是來罵本,不就是想通過罵本得個忠直名聲嗎?”
劉大人聽得簡直目瞪口呆,越聽越著急:“你!你!你胡言語!我何曾這般想過!我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百姓!!”
“哦?為了百姓?”
那俊無雙,穿著一紅服的紀大人笑的更厲害了:“好啊,劉大人,不如來跟本,本同僚們,跟陛下說說,你罵了本一通,百姓得到了什麼?”
“一粒米?一壺水?還是一床舒服的被褥,或者,一個遮風擋雨之?”
劉大人哆嗦著,指著紀長澤,指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此,紀長澤滿意笑了,轉對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作揖,直起腰時,臉上已然滿是肯定;“陛下,看來劉大人并不是為了災民才來責罵微臣,而只是私人恩怨呢。”
“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本來氣的想殺人,那位劉大人都上了他的死亡名單了,現在眼見著紀長澤把人一頓懟,就好像是把對方的臉皮都摘下來扔在地上踩一樣,龍心大悅,大笑出聲。
“劉卿,你年歲不小了,莫要如此執著意氣之爭。”
“我!微臣!陛下!!!”
“陛下。”
紀長澤見劉大人還想要解釋,直接口過去:“依著微臣之見,既然劉大人如此心懷百姓,為災民而憂愁,不如這次賑災之事,就派給劉大人吧。”
“相信劉大人如此民如子,必定會好好行賑災之事,安好京城外災民的。”
這話一出,原本還想著幫劉大人說話的其他大臣頓住。
雖然說賑災是一件苦差事,又辛苦又不討好,但如果是劉大人去做此事的話,定然不會發生那等吸災民的事。
紀長澤這樣提議肯定是想要讓劉大人吃吃苦頭的,可也許對一心想要為百姓做實事的劉大人來說,去賑災反而可能還是他所愿。
他們猶豫下來,不知道該不該出來說話。
畢竟按照以前的況來看,如果不是劉大人去,陛下定然會派他信任的人去。
可陛下他信任的人,九九都是佞臣啊!
要是那些人去了,別說賑災了,不把那些災民再一層皮就不錯了。
劉大人也明白這一點,他本是滿腔怒火,此刻聽了這話,怒火刷的就全都下去了,張的握拳頭,生怕皇帝不答應。
皇帝的確本來打算派自己信重的人去。
不過賑災是個苦差事,這個家伙管不住,去吃吃苦也好。
“既如此,就讓劉卿去。”
這話一出,紀長澤甚至都能聽到周圍不人松了口氣的聲音,可見他們平日里被皇帝的有多慘。
“那葛州知府,瞞而不報,導致災民涌聚到京城,著此等大罪,諸位卿想想,朕要該如何定那家伙的罪?”
這怎麼還是要定罪?
一些大臣心累得不得了。
他們已經不打算去管皇帝扣下折子不搭理這件事了,但皇帝能不能別一個勁的把罪名往別人上扣。
葛州知府為人仗義爽利,為又清廉民,在他治下的百姓一向很安寧。
如此好,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治罪,那也太冤了。
皇帝倒是沒打算直接把人殺了,畢竟名聲不錯,要是就這麼殺了,他也很擔心他的名聲。
“念在他以前做也算得上是忠心民的份上,抄家斬就算了,到底也曾經是個不錯的。”
這次,還不等他們說話,紀長澤就已經先開口了。
“陛下,您對葛州知府太過仁慈了,他的罪之大,若只是單純的問罪,也未免太對不住被他害的百姓了,微臣提議,不如將葛州知府捆綁在葛州刑場之上,任深他其害的百姓辱罵丟棄雜,十天過后,若是他死了,那便是百姓們不要他活,若是活著,陛下就赦免他。”
嗯?
這個法子……
皇帝有些猶豫。
他拿不準自己最寵信也最能為他排憂解難的臣子在打著什麼主意,索揮揮手:“朕有些累了,去休息會,此事再議。”
說完,他到后殿去了。
紀長澤都不用太監來請,直接自己就去了后殿。
一路過去,其他大臣們看他的視線又畏又恨,紛紛讓路,紀長澤昂首,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進去。
他一走,剩下的大臣們立刻就像是班主任跟喜歡和班主任打小報告的同學走了的學生一樣,快速聚攏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討論著。
其中以劉大人邊的同學,不是,同僚最多。
“劉大人,你無事吧?”
“誒,劉大人,這次倒是要辛苦你了。”
“劉兄,你方才太沖了,若是方才陛下怒,你全家老小該如何?”
“無妨。”
劉大人自己倒是紅滿面的。
“此事倒是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如今這賑災的差事被我得了,能親手為災民做些事,親自盯著,我也能放心一些。”
這話倒是真的,畢竟劉大人是出了名的實干派。
此事讓他去,可比讓其他人去讓他們安心的多。
“那紀長澤,倒算得上是干了一件好事。”
“呵,他是想要磋磨劉大人,他那等貪圖樂之人哪里能知曉劉大人心中志向,歪打正著罷了。”
劉大人在周圍同僚說此事時,也只是跟著笑笑。
心中,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方才他說出那話時,陛下已然怒,他那時便料到了自己的下場,也想好了要以死明志。
可紀長澤當時一番話阻止了陛下,那話表面上看著是想要磋磨他,實際上卻相當于是救他一命的同時還如了他所愿。
紀長澤年時就以聰慧名揚,他不相信那樣的聰明人,會不知道那些話反而是幫了他。
還有,陛下方才是想要問罪葛州知府的,也是紀長澤攔下。
那樣的懲罰法子,雖丟人了些,可若是撐得下來,位沒丟,命也在,對于葛州知府來說,的確是不錯的法子了。
但,紀長澤真的是在幫他們嗎?
為什麼呢?他不是個小人佞臣嗎?
后殿,小人佞臣紀長澤正在笑:“陛下,若是直接問罪葛州知府,他這人此前很是有一些名,聽聞不人都夸耀他民如子呢,陛下問罪他,雖是他自己犯了錯,可難保會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在背后散播謠言。”
至于是什麼謠言,他不用說皇帝也能懂。
皇帝沉著臉,他可不就是因為擔心這個,所以才拿不準該怎麼辦嗎?
“以卿的意思,方才那懲罰,就可以讓朕高枕無憂了?”
“自然。”
紀長澤溫聲解釋:“陛下這哪里是在罰他,這分明是在百姓問罪他,若是他死了,那也是百姓恨極了惡,陛下您就是將惡送給百姓置的明君,若是他活著,那也是陛下您仁慈,本該死他,卻饒了他一條命,他日后若是敢說陛下您一句不是,比如這次災民失控之事推責任,不用陛下怒,全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
他喝了口太監遞過來的茶水,笑道:“到時,陛下已經寬恕過他一回了,第二次忍無可忍,也算的上是有可原吧。”
皇帝眼亮了。
可不是。
他發愁的可不就是又想要讓葛州知府背鍋,又不想要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昏君隨便找個人背鍋嗎?
如此,將人給百姓。
若是人死了,那就是百姓殺的。
若是活著,那也是他仁慈。
此法,當真是妙。
“哈哈哈哈!好!好!就這麼辦,卿,還是你聰慧。”
紀長澤也跟著笑,說出來的話都帶著濃濃的臣味:
“陛下說的哪里話,微臣也不過是想陛下之所想,急陛下之所急,為陛下分憂罷了。”
“好!好!!朕就知道,你就是朕的肱之臣啊,誒,若是朝堂上那些人都如卿一般,那朕也就可以安心了。”
中場休息結束,皇帝陛下再回到皇位時,就直接宣布了就按照那樣的置方式來置葛州知府。
同時,劉大人也要快速踏上葛州賑災。
這事也算的上是完解決,許多朝臣雖然對紀長澤和皇帝的態度有些不滿,但他們也知道這兩人是什麼尿,如今能有這樣的結局就算得上是不錯的了,要是再不滿足繼續爭吵,最后還不知道鬧什麼樣。
下朝時,大臣們走下臺階,朝著宮門走去。
“劉大人。”
一聲悉的聲音響起時,周圍只要是聽到這個聲音的大臣都幾乎是立刻豎起耳朵睜大眼睛注意起了那邊靜。
紀長澤信步走來,他生的一張好相貌,不干那些曲意奉承,陷害忠良的事時,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走來的每一步都有種別樣的風流。
被住的劉大人站在原地,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
“紀大人,如何,還有什麼要說的事?”
“呵,倒不是有什麼事。”
紀長澤輕笑一聲,仿佛是閑聊一般道:“聽聞劉大人是家中庶子,府中還未分家,劉大人一家,便了一個小的可憐的院子住啊。”
一旁擔心紀長澤對劉大人做什麼留下來的同僚聽了這話頓時怒了。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劉大人庶子出,雖靠著自己博功名走了朝堂,可他父親生母走的早,嫡母靠著孝道,不讓他分家出去別住,于是,劉大人明明都是個不錯的大臣了,卻還是要住在窄小的院子里,每個月的月銀也要都孝順給嫡母。
這也沒辦法,本朝以孝為先,嫡母就算不是親生母親,那也是嫡出母親,在法律上來說,甚至高出劉大人生母。
于是快四十歲的人了,還要這麼被嫡母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