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岸還記得師叔祖的教導, 老老實實行禮,言簡意賅的問事,還伴隨著禮貌用語。
總之肯定是不會給他們天海觀招黑的。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 在他行了禮抬起頭時,卻發現對面的一眾人全都僵著神盯著他。
也沒人說話, 也沒人彈,就這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源岸心里一突。
完球, 這群人不會是看出來他其實本就是個際新手菜鳥吧。
好在紀長澤的教導沒白教, 哪怕心里慌得一批,源岸面上也還是端著那副“我是高冷的修仙子弟”的面。
“諸位不知曉嗎?那打擾了,告辭。”
說完,他一邊心里發虛, 一邊踩在木劍上就要劍找下一個人問路。
見他要走, 木呆呆站在車邊的隊長立刻反應了過來, 趕忙往源岸方向跑去:“等一下,等等……”
因為太著急和緒混激的一批,甚至還腳下一個踉蹌子往左邊倒去, 眼看要摔, 源岸下意識手托出一道靈力隔空將對方扶了起來。
隊長渾寒直豎, 著有一看不見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讓他避免平地摔, 向源岸的視線越發炙熱。
“這位先生……啊不,道長,你、你這是??”
源岸本來就因為這還是第一次和山下人流張, 見對方用那樣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的視線看他,頓時更加慌張了。
下山前師叔祖可是找了一堆末世小說給他們看,讓他們好好補補課,在那些小說里, 人與人之間毫無信任,單純善良等同于好騙死的快,武力值再高,如果無腦信任旁人,那就等著嗝屁吧。
末世里的人(小說里寫的),那都是人泯滅,互相殘殺,背后捅刀,一致對。
源岸作為大師兄,為了保護住底下的傻白甜師弟們,自然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里里外外將那幾本小說研究了個清楚。
眼看著周圍人看向自己的視線時仿佛都閃著異樣的(被他這閃亮登場給驚訝的),而那個看上去至有一米九那麼高,兩條胳膊上鼓鼓囊囊形健碩看著就非常不好招惹的男人(隊長)還用著恨不得一口吃了他的視線(其實是小心敬畏)盯著他看個不停。
源岸心中警鈴大作,嚇得心里一個勁的“我去我去我去”,面上卻還要記著師叔祖的教導,努力保持著鎮定。
師叔祖曾經教導過他,在外遇到了普通人之后,無論心里想的是什麼,面上一定要保持高冷,一定要讓人覺得他們很不好招惹。
而且最重要的是,要記得告訴那些人,他們天海觀可不是只有這麼一群小弟子,讓人家知道天海觀非常不好惹,打了小的還有老的。
這樣一來,旁人投鼠忌,就算是見他們傻乎乎的好騙,估計也不敢對著他們做一些什麼。
臨行前紀長澤自然是不教導了這群弟子這個的,只是源岸現在張的不得了也只記得這點容了。
他心底慌得一批,面上還要努力保持鎮定:“請問你知道第三基地怎麼走嗎?”
“知道知道,我知道的。”
末世里突然出現一個劍飛行像是隔壁仙俠劇場下來串門的道長,別說這個隊長以前就在第三基地生活過,就算是他不知道第三基地,現在也一定要想盡辦法把人給留下來。
這可是劍飛行啊。
不管是什麼況,為什麼這個年輕的道長看上去好像是穿越過來的一樣,只要把人留下來一切都好打聽。
隊長心中震撼,隊伍里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幾乎每一個人都神激,想要湊過來看又看著源岸那副冷淡模樣(裝出來的)不敢湊過去打擾。
對于華國人來說,劍飛行簡直就是所有人心中永遠的夢,更何況如今還是末世,一個會劍飛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道士代表著什麼所有人都清清楚楚。
源岸非常正常的得到了貴賓待遇,隊長甚至還特地從房車上拆下來一個椅子給他坐,還把自己藏了好幾個月的罐頭都拿了出來小心翼翼遞過去。
“道長,吃。”
罐頭一打開,香飄出來時,周圍所有人都不自的咽了口口水。
雖說末世才只有幾個月,但其中經歷的巨變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們別說是吃了,能有餅干吃就算的上是不錯了,像是火腸這樣的食早就被第一波搶奪的人搶奪一空,如李怡他們,之前一直吃的都是超市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各種小食。
甚至還有過期的,但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過不過期的也沒那麼重要了,能填飽肚子就行。
在所有人都忍不住吞口水的時候,面沒怎麼變化甚至是帶著點漠然的源岸也就十分突兀了。
源岸是真的對這個罐頭不興趣,他們一路劍飛行下來,見到稍微大點的超市都會進去看看,吃的肯定是不缺的。
最重要的是,師叔祖早早的就叮囑過他們,出門在外絕對不能吃別人遞過去的食,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被過手腳。
作為大師兄源岸的警惕心絕對是一等一的,子都沒有一下,只道:“不用了,我不。”
在末世里能夠拒絕罐頭的人,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他不缺吃的,至不缺。
頓時,周圍人看著他的視線越發炙熱了。
源岸:“……”
他心里開始慌張了,不聲的握了自己手里的劍,打算要是況不對就踩著劍跑路。
隊長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其實張的一批,看這位年輕看上去不大卻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渾上下都充斥著仙氣的道長不愿意接罐頭,帶著點羨慕和毫不意外的贊嘆:
“是,我忘了,道長這一本事,肯定是不缺吃喝的。”
“不知道道長找第三基地是要做什麼?我記得第三基地是軍方的基地吧?”
源岸點點頭:“我一師弟的親人在第三基地。”
師弟?!
那豈不是不只有這麼一個會飛的,這還是個連鎖劍飛行???
隊長小心翼翼套話:“您的師弟,和您師出同門?您方才說,您是天海觀的,請問這天海觀是在……?”
源岸略微頓了頓。
師叔祖好像沒有教他不能說天海觀在哪里來著。
“天海觀在云峰之上。”
“那您這次,是特地下來找師弟親人的?”
說起這個源岸立刻就來勁了。
師叔祖可是教導過他們,在別人問起他們下山目的時怎麼怎麼回答的。
他一板一眼回答:“倒也不是,只是我們到了我們這一代弟子下山歷練的時間,找基地的任務就落到了我們頭上。”
聽見了嗎?我們可是正兒八經帶著任務下山的,你們可別想著哄騙我們幫你們做什麼。
其他人聽的卻心神恍惚。
他們……這一代……下山歷練。
這真的不是什麼仙俠劇嗎??
隊長已然恍惚了,帶著些許震驚的問:“您……您的師門一直以來都像是您這樣?”
源清高興了。
誒嘿!
這個問題師叔祖也說過。
他立刻按照師叔祖教導的說:“在沒有出現這些變故時,我師門已經取消了下山歷練,如今世界大,我們這些弟子也需要自保能力,這才重啟歷練。”
師叔祖說,這樣說的話,別人就會知道他們天海觀底蘊深厚,是非常有自保能力的。
然而其他人聽了之后卻一臉:“……”
沒有出現變故的時候不就是和平年代的時候。
也就是說,在之前還沒有發出喪尸,沒有末世的時候,一直都有個做天海觀的道觀,靜悄悄的修仙著,半點靜都沒有弄出來。
一直等到世界大了,沒有監控了,天海觀的弟子們才開始重新世。
修仙竟然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因為以前和平年代才一直沒出現過嗎?
隊長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觀都要崩塌了,他強撐著虛弱問道:“道長的意思難道是……您所在的天海觀,一直在?”
他問的是天海觀是不是一直在修仙,源岸卻只聽了個表面意思,當即痛快回答道:“倒也沒有一直,我天海觀是幾百年前才建立的。”
隊長:“……”
其他人:“……”
也就是說幾百年來一直有個修仙道觀在嗎?
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魔幻了。
隊長又是神恍惚又是激又是興,緒上來后一個沒控制住自己,手下意識要去抓源岸的袖子。
源岸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站起來蹭的一下往后一退。
他本來就有修為,急之下也忘了控制住力道,這麼輕輕一跳直接跳出了三米遠。
其他人沒有修為,只看得見一個眨眼的功夫,剛剛還在那說話的道長就已經到了遠了,而他們隊長的手還在那尷尬的著。
源岸蹦出去才發現自己反應好像有點大了,趕忙對著隊長解釋:“抱歉,天海觀弟子不可與外人。”
隊長本來還在尷尬,聽到這話倒是很快收了起來,臉上也出了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哈哈哈哈。”
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那些修仙子弟都是藏在深山里不和普通人接的。
源岸見他理解,也松了口氣,他可沒撒謊,他們師叔祖之前說了,下山后誰要是敢和山下的人有什麼親近行為產生了,那可是要罰的。
一人罰抄書一百遍,簡直可怕。
等著源岸一仙氣的再慢慢走回來之后,隊長也不敢再耽誤時間,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第三基地的事給說了。
“第三基地是軍方建立的,生活著的普通人比較,大部分都是軍人還有他們救回來的一些小孩,我曾經在那里生活過一段時間,后來喪尸,基地估量著打不過,就整個基地一起搬遷了。”
“的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現在地圖幾乎沒用了,只聽著一個兄弟說過是在北方,道長您要去的話倒是可以和我們一起,我們正好也要去北方。”
源岸聽了,臉上出了猶豫神出來。
見他這樣,還想著和他打好道哪怕不能學到一招半式的,至一路上有這麼個修行者保護的隊長心里一突。
“道長?可是有哪里不方便?您盡管說,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忙。”
這麼好的抱大機會啊,那絕對不能錯過。
源岸猶猶豫豫:“倒沒什麼,只是我天海觀規定不許和山下人過深接,否則就要罰……要是和你們一起走的話……”
隊長秒懂。
趕忙道:“我明白,我懂的,這樣,您要是擔心這個的話,我們只同路,我約束好手底下的人,絕對不讓他們來打擾您,您看怎麼樣?”
這樣好像可以,師叔祖只說了不能深接,但也說了必要況下可以找人打聽,反正他們不和這些人流不就行了。
源岸心里想好了,便點了點頭:“那好,多謝你,我不會讓您白帶路,會給您報酬的。”
“不用不用,我們這般投緣,哪里還需要什麼報酬,道長您手一看就好,一路上如果遇到什麼危險,您要是愿意的話幫幫忙就好。”
源岸看著笑的熱的隊長,一邊覺得這個人真熱,一邊又想著不行還是要警惕一些,萬一是偽裝呢。
臉上神還是那麼淡淡的點頭:“那便麻煩您了。”
“我去我的師弟們一起來,請您稍微等等。”
“誒,等等等,多久我們都等,您別著急。”
隊長簡直就是滿臉寫著討好的,看著面前這個一白道袍的年輕道長給自己行禮,立刻也跟著回了個不倫不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