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裴如燁已經帶著妻子舒婉自立門戶了,他們不僅有一位很可的兒,舒婉肚子里還有一位剛剛懷上的小寶寶。
在年秦以舜的心里,裴如燁夫婦和自己親生父母差不多,他也在裴如燁的玩笑囑咐中,將未出生的裴意當了自己的親弟弟對待。
再后來,秦以舜被秦氏夫婦帶去了云城。
“過了兩三年,我才跟著他們又回到了帝京,從長輩們的聊天中得知了大舅一家的遭遇。”
“我八歲第一次在裴家看見出生后的裴意,那時的他才兩歲多點,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明明之前都沒見過,但他張就知道喊我‘哥哥’,渾白得著香……”
秦以舜回憶到這里,剛毅沉穩的臉上破開一有的笑意。
薄越明想象了一下畫面,也跟著松角弧度。
秦以舜繼續說明,“我父母把我安排在帝京讀書,而我也自愿住進了裴家,一直到初三前。”
比起有親父母照看的裴煥,秦以舜和裴意的兄弟關系顯然更親近,后者整天跟在他的后一個勁地喊著‘哥哥’。
后來,裴意在一次生日宴會上意外掉進泳池,也就是眾所周知的那場意外。
“昏迷幾天醒來后,他和記憶中得很像,但又不太一樣。他知道我是誰,但就是不愿意多說話,偶爾旁的靜大些就會大哭大鬧,不得刺激。”
“我一次又一次地嘗試和他通,發現他還是愿意跟我親近,也會小聲和我說點簡單的事。”
“只是我那會兒還在讀書,能陪著小意的日子不長,后來再回帝京就發現他變得越來越膽怯自閉,連話都不愿意再多說。”
薄越明聽見秦以舜的敘述,腦海中的猜測逐漸真——
小時候的裴意應該是有機會完全治好的。
只可惜,因為裴老夫人的去世、裴老爺子的輕視,再加上裴如章夫婦表里不一的做派,日復一日之下反倒加重了心封閉。
秦以舜收好對往事的回憶,重新挪回話題,“薄先生,我這次退役打算在帝京定居,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小意。”
“以前年紀不大、能力有限,但現在不一樣了,未來我會補上兄長該盡的義務。雖然來得遲了些,沒能趕在聯姻前阻止,但總好過長時間拖著。”
“薄二你一貫能力出眾,我猜這門聯姻大約也非你所意。”
秦以舜重新看向薄越明,帶著足夠的尊重和直白,“只是小意的況特殊,你現在的眼睛也無法護他周全。”
秦以舜雖然遠離豪門紛爭,但料到薄家部絕非簡單,他不想心思簡單的裴意生活在這種錯綜復雜的環境中。
“今天這種事能發生一次,以后就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第二次,而你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時趕到。”
“……”
比起平日里綿里藏針、心口不一的假意關心,秦以舜這樣坦誠中帶著尊重的口吻,其實薄越明完全能夠理解接,何況他無法否認——
裴意今天會經歷這一遭,確實和自己的疏忽和大意離不了關系。
一想到孫業隆可能從看見裴意的第一秒就起歹心,而站在裴意側的自己卻無法及時知、避開危險,薄越明的心尖凝上一難以言語的意。
秦以舜繼續著自己的措辭,“薄二,橫豎雙方借著‘聯姻’已經完了商業上的合作,不然就讓我帶著小意離開,你意向如何?”
薄越明眉眼間泛起波瀾,卻怎麼都應不下一個‘好’字。
秦以舜沒懂薄越明的猶豫,追問,“薄二?”
啪嗒。
閉的隔間門就突然被人推了進來。
秦以舜迅速投去視線,薄越明同樣朝著聲源側過了,猜測,“裴意?”
“唔。”
裴意推門而,鼓囊囊的飛速嚼著,手里還拿著半塊沒吃完的小蛋糕。
陪在邊上的凱叔有些尷尬,無奈解釋,“二,秦先生,小先生一直就站在門口不肯走,我實在不好強拉拽。”
“……”
聽被供出的裴意抿了抿,看著自己還來不及吃完的半塊小蛋糕,眨眼間是有那麼一點心虛的分在。
但是他再不沖進來,怕是薄越明就要借著這個機會將他送走了。
裴意不想自己的計劃被打,于是勉強將紙托小蛋糕塞回到凱叔的手里。
他走到薄越明的側哼唧,“你說、不趕我的。”
薄越明知曉話中的意思,眉心一松,“我沒趕你。”
秦以舜卻是一皺,“小意?”
為老一輩的凱叔將三人的心思明確了七七八八,“小先生,是不想跟著秦先生離開?想繼續留在薄家,對嗎?”
裴意明確點頭,心里自有一番打算——
對他而言,薄越明和秦以舜都是他在穿書后遇到的人,他對這兩人的印象判斷和原著中所立的‘角正反面’沒有關系。
比起已經接過一段時間的薄越明,這會兒初次見面的秦以舜對他來說更為陌生。
當然,裴意相信秦以舜的好都是出于真心,可他畢竟不是原主,自然就不是對方真正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前進一萬步去說,即便秦以舜能保他一時,又能護得住他一輩子嗎?
如果對方以后遇到心儀的另一半呢?總不能繼續帶著他一起生活吧?這不是耽誤人嘛!
裴意從來就沒想過要依附于其他人過一輩子,現在選擇待在薄家也只是暫時的。
既然如此,何必要來回折騰麻煩呢?
秦以舜看著已然站在薄越明側的裴意,涌上一種久違的失落,但還是耐著子發問,“小意,你不愿意跟哥離開?”
裴意對上秦以舜帶上約失落的眼,還是狠心點了點頭。
他想,以秦以舜對裴意的關心程度,估計在原著前期應該也發生過類似的劇,只是因為‘非主角劇’而未被展現。
“……”
秦以舜從來不會迫裴意去做不愿意的選擇,只是向來堅定的眸底涌出了一抹失落,“小意,為什麼不想走?”
裴意想了想,還是決定‘真心護弟’的秦以舜一個理由代。
他看著邊的薄越明,想到一個最簡單明了的合適理由,忽地拉住男人往前強行拽了兩步。
薄越明被裴意帶得一趔趄,反手抓住他穩了穩重心,“小心,慢點。”
裴意早已經習慣了兩人偶爾的牽手接,低應了一聲,“二哥。”
站在對面的秦以舜聽見這聲稱呼,盯著兩人不經意相握的手,心底涌上些許不得勁的酸意,沒等他出口制止——
對面的裴意更為乖巧喊了一聲,“哥。”
秦以舜酸意盡褪,克制著浮的喜,“嗯,你說。”
裴意視線在兩人間打轉了一個來回,想著從現在就斬斷兩人間‘正反派’的對立線,于是學著‘相親相一家人’的口吻慢吞吞介紹。
“哥,他是我老公。”
“……”
薄越明結一滾,本就看不見的視線突然不知道該往哪里飄。
平時第一次被人用‘老公’這個份對外介紹,毫無準備的他竟然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拘謹,不自覺就正了正形。
“……”
秦以舜同樣沒料到裴意的理由來得如此直白,反應過來的他目犀利,和審問罪犯似地默默盯了許久。
對著薄越明這張俊臉,向來不以外貌評價他人的秦以舜破天荒在心底冷哼一聲——
就這?
做他弟婿夠格嗎?
怎麼越看越不順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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