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往事已矣,已經不在了…」人都不在了這麼多年才想起來追思,是不是太晚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子越到底是沒忍住說了句義氣話。
說完便有些後悔,可話出口…
宣帝旁的宮人都默默低頭,五皇子好大膽。
可宣帝似乎沒有生氣,只是扭頭瞥了子越一眼,「不枉疼你一場,你倒是有幾分義,在這宮裏…也算是難得!」
沒想到宣帝會來這麼一句,子越反倒僵住不知如何回應了。
好在宣帝沒再繼續,而是踏朝。
「今日你也聽著了,錦家能找上門,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錦家有把握錦家族令就在這宮裏,這玉秀宮,這麼多年應該沒旁人踏,要麼當年那東西就被人拿出宮了,要麼就真的在這玉秀宮裏,朕知道,你每年都會來祭拜玉妃,其實…朕都看到了,朕不想讓旁人這裏,你來找吧,一寸寸找。」
「…是!」
沒想到宣帝是讓他來找。
「宮裏都知道當年與你走得近,怕是他們會多想,所以朕乾脆讓你來找。」
宣帝竟還解釋了一句,更是出乎子越的意料。
見子越不做聲,宣帝背著手看著眼前荒廢的寢宮笑了笑,「他們不了解玉妃,朕卻是知道的,錦家族令,對當時的你來說,不是好事反而是個麻煩,若是真憐惜你,便不會將你牽扯到這件事裏來,定是不會給你也不會告訴你的…好好找找吧。」
宣帝收回目轉,丟下這麼一句便帶著宮人離開了。
子越躬相送,默默低頭領命。
此刻,他也鬧不清父皇對玉妃到底是有還是無意。
他說他看到他每年在玉妃的忌日來祭拜,那他豈不是也來了?
若是這般重,當年又為何眼睜睜看著葬火海,又怎下得去那樣的死命?是他親口下的令啊!
明知玉妃是被人構陷,為何還要…
子越不想多想,搖了搖頭呼了口氣,咬牙吩咐侍衛守住玉秀宮,任何人不得靠近。
父皇這時候讓他來找,便是要連夜找了!
明日宮宴,錦家二爺就要宮了。
可是……
終究是白忙活一趟的,因為那族令本不在這裏,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若是錦家的人早一步…
沉寂了十幾年的玉秀宮,今夜燈火通明直到天亮。
很多人都伴隨著這裏的亮無法睡,都想知道結果。
「老爺,這一夜之間,能有個說法嗎?這都十多年過去了,若是真在宮裏,怕是也不知在誰手裏呢。」
都城一座宅子裏,錦家二房夫婦躺在床上也是久久沒有睡。
錦新程閉上眼輕道:「我是奉命來都城求聖上幫忙尋族令,至於族令是否在宮裏,是否在什麼人手上,都不是咱們該多想的,總歸,明日聖上會有個答覆,這件事,你也不必瞎琢磨了。」….
「老爺,妾還不是為您想著,若是您找到了族令,這家主之位,您是不是就……」
「夫人!我早就與你說過,家主之爭,我不會參與,你也別想這事了,這次我帶這你和孩子們到都城來,就是不想你們在家裏被他們拉下水,你怎麼還不明白?」
二夫人聽得這話突坐起了,滿臉不悅,還帶著幾分不甘道:「老爺樣樣出眾,族中也有不人支持老爺,老爺為何這般輕視自己,難道錦家家主之位您就做不得?您便是無意,也要為咱們幾個孩子想想!」
錦新程嘆了口氣一不躺著,連眼睛都未睜,「夫人,你也想為夫像大哥一樣?當
年,母親便是著他坐上家主之位,現在呢?才比我大幾歲就已經病得沒幾天可活了。」
「老爺這話什麼意思,大哥自來就弱,久病不愈這才把子骨拖垮了,您強力壯正當年…」
「久病不愈,大哥得的不是什麼不治之癥,為何會久治不愈?你可細細想過,婦人之見!!罷了,你只好生聽著便是,這家主之位不要想了。」
二夫人瞪大眼低頭看著自己的夫君。
不可置信的搖頭,「老爺的意思…」
不敢問了。
老爺的意思,家主的病是事出有因,怎麼可能,老夫人把持錦家務,大哥又是家主,誰能對大哥手腳?
誰能害得了大哥,便是有人,家老爺能想到,大哥和老夫人能不知道?
怎還會讓大哥弄到如今這地步?
「夫人,睡吧!」
二夫人一臉惶恐慢慢躺下,人進了被窩卻覺得熱乎不起來。
「老爺…當年大哥明知家族令被芯玉帶走,為何不難著?」
二夫人突然有些害怕,就是想說說話,這個問題也讓疑了一路。
錦新程沒做聲,因為他也沒有答案,其實…若是他那個妹子沒有嫁皇家,以的本事和能耐,或許就是錦家家主!
他們三兄妹雖是一母同胞,可是自小大哥就和芯玉關係近些……
想起已故的親妹,錦新程不由想起初雪。
越想,越是覺得像,尤其是那雙眼睛!
若是他妹子的孩子還在,也是這麼個年紀!
…算了,瞎想什麼啊,睡吧!
可這一夜,真能安睡嗎?至宮裏許多人是徹夜未眠的。
大家都在盯著玉秀宮的靜,直到東方白,子越才從玉秀宮出來。
「王爺,要如何跟聖上復命?」
羅桑一臉擔憂的問了句,主子一宿沒合眼,找了一晚上,整個玉秀宮每一寸都找過了,連地面都刨開了一層,並沒找到要找的東西。
子越抬手活了一下,「如實回話就是,本王一宿盯著,該找的都找了,沒找到就是沒找到。」之前才勞累過度『暈,在大殿上,這一宿折騰,他這氣應該有些難看。
今日就要開始金州水患一案的調查,他還得打起神,還有一會兒的早朝。
「走吧…這會兒父皇應該起來了,先去跟父皇復命,再回去收拾上朝。」
時晨尚早,應該都來得及。
對於結果,宣帝似乎早就料到了,子越復命之後宣帝就讓他先回去歇著,連早朝也免了子越的。
子越不敢不識好歹,只好領命回去休息,他知道今日早朝定是彩萬分…
今日大臣們也來得比往日早些,宮門還沒開便來得七七八八了,都知道今天早朝會有大事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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