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帝王,最憎惡的就是被人利用。
阿萱不會不明白,于是,慌忙行禮道,“此次微臣的確有泄私憤,但最主要的目的是借此呈上罪狀,否則,只怕朝堂上下會鬧得人心惶惶。”
而這一回,朝堂眾人只會覺得怒罵盧大人是得罪了阿萱才會慘遭抄家流放,并非是皇上有心整頓朝廷。
當然,他們還是會有顧慮,所以這段時間,至會消停一陣。
殺儆猴嘛!
聞言,皇上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朕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聰慧,有能力,也有魄力,朕將金羽衛給你很放心,但,這并不表示你可以隨意拿了朕,明白嗎?”
知道皇上是了怒,阿萱忙是恭敬應道,“微臣明白。”
見態度和順,國庫里又多了那麼多好東西,皇上的心方才是稍稍松快了些。
他打量著阿萱,好一會兒方才道,“十五那晚,朕將鎮遠王同公孫將軍都留在了宮里,你可知所為何事?”
皇上方才還夸聰慧,若這會兒裝糊涂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于是點頭,道,“應該是為了紫瑜郡主的婚事。”
“哼,還不是你干的好事!”皇上冷哼一聲,阿萱當即心領神會,應道,“是,微臣回府后定會好好教導紅微日后謹言慎行。”
聞言,皇上這才無奈一聲輕嘆,“不過,朕也覺得的話有道理,紫瑜自從跟著你們去了趟邊關,回來后的閑言閑語便不曾過,若再不為尋一門親事,只怕往后的名聲會越發差了。”
阿萱跟著點了點頭,“那,皇上心里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有啊,鎮遠王自便對紫瑜疼有加,公孫將軍雖說是紫瑜的義兄,但畢竟沒有任何緣關系,也是這樁婚事的最佳人選。”
話說到這兒,皇上便又看向阿萱,不肯放過臉上細小的表,“只這二人皆說非你不娶,朕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阿萱面無表。
早就料到了。
雖然并不知道那二人居然會恬不知恥的當著皇上的面說出非不娶這種話,但皇上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就知道公孫羽跟粱煜二人并不肯。
“那皇上覺得應該如何?”阿萱問。
皇上微微凝眉,“你好似并不驚訝。”
早就知道那二人會那樣回答?
阿萱一臉正,“當初王爺雖然跪在宮里求娶過郡主,但如今郡主的份已是不同,微臣以為,這天底下的男人大約都是一樣的吧。”
隨意編了個理由。
皇上卻是信了,“你的意思是,他們二人都是嫌棄紫瑜如今的份?”
阿萱聳了聳肩,“禹王雖然對他們二人有恩,但……寡婦哎!”
阿萱特意加重了那個稱呼的發音。
倒也沒有看不起寡婦的意思,可,粱煜跟公孫羽都尚未娶親,若娶了紫瑜郡主回去,那必然是要做正室的,畢竟,若是個妾,紫瑜郡主自己都不會答應。
堂堂鎮遠王,堂堂公孫將軍,頭婚娶個寡婦回去做正室,豈不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皇上聽出了阿萱的意思,冷哼一聲,“所以,你覺得他們二人并非是非你不娶?”
阿萱覺得,這不是重點。
于是拱手應道,“是與不是,微臣也不清楚,但這二人皆非微臣之良人。他們非我不娶,我卻不是非他們不嫁。”
聞言,皇上不由的一笑,“哦?那萱統領的良人是?”
阿萱撇了撇道,“尚且不知在何,興許這會兒正摟著別人家的姑娘也說不定。”
皇上笑意更濃,“朕明白你的意思,那,關于紫瑜的婚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問看法?
阿萱問詢般地看向皇上。
與紫瑜郡主之間可是有深仇大恨的,皇上這會兒就紫瑜郡主的婚事來問看法這件事,還真是得好好琢磨。
腦海中不由地響起花燈會那日皇后那抹溫婉的笑。
想到劉翁跟紅微都跟說,皇后不簡單。
莫名的,心頭浮起一怪異的想法。
阿萱對上皇上的眼睛,終于試探問道,“若不然,讓郡主進宮為妃?”
“胡鬧!”皇上猛地一拍桌案,似是怒極了。
阿萱忙是低了頭,一言不發。
卻聽皇上道,“為何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說要讓朕娶了紫瑜,朕從來都只是將紫瑜當了自己的親妹妹!”
一個兩個的?
證明這事兒不是阿萱一人說起過。
那還有誰說?
誰還有那個膽子敢跟皇上說這樣的話?
無疑就是皇后!
阿萱雖然不知道皇后究竟是個什麼打算,但眼下皇上會問無疑就是因為他自己也了那個心思。
這會兒發怒,不過是在偽裝罷了。
于是,阿萱拱手勸道,“郡主自得皇上寵,金枝玉葉,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既然如今公孫將軍同鎮遠王都不肯,那就只有皇上去解郡主的燃眉之急了。”
“以你的意思,朕是在幫?”
“這是自然,難道皇上想要眼睜睜看著郡主嫁旁人家中,作天作地,最后落得個名聲掃地的下場嗎?進了宮,至有皇上寵著,而郡主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太過放肆,旁人,自然更不敢有任何閑言碎語了。”
更何況,倘若公孫羽或者是粱煜真的答應要娶紫瑜郡主了,皇上他能答應?
他就不怕公孫羽跟粱煜因著這門‘親事’而強強聯手?
所以,皇上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似乎是覺得阿萱的話有道理,皇上沉了眉,“皇后也是這樣勸朕,但,就算朕有心,又該如何相助呢?”
不論是賜婚還是直接召進宮里,都不合適。
畢竟如今紫瑜郡主乃是太傅府的人。
他若那樣做,反倒是落得個域熏心的昏君頭銜。
阿萱撇了撇,“紫瑜郡主經常經過看皇后,興許有一日子不適,就宿在皇后宮里了。皇上去見皇后,認錯了人,生米煮飯……”
就這點小伎倆,還要教?
“住口。”皇上略顯微揚的聲音打斷了阿萱的話,“行了,你退下吧,朕自有分寸。”
“微臣遵命。”阿萱說著,便是退出了書房。
卻不料在書房外瞧見了一抹悉的影。
是粱煜。
只見他一雙眸子染著沉的譏諷,“萱統領可真是好算計。”
竟然用這等齷齪的法子算計紫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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