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師清漪在那人邊蹲下：「你要配合。」

說著，用軍刀猛地扎進了那人的手掌中，將那人的手扎在地上。

那男人痛得哀嚎起來。

而邊橙聽見了那男人哀嚎的聲音。

「現在能配合了麼？」師清漪低聲說。

「我配合，我配合！」那男人吃痛，趕道。

「你說配合。」師清漪歪了下頭：「為什麼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你這麼久都不回答我？」

說話間，覺那男人上有奇怪的香氣，而且覺得在哪裡聞到過。

那男人也顧不得手上和上的傷了，連忙說：「那個學生逃出去后，我有找過，但是太會藏了，我找不到。被你從榕樹上踢下去后……我落下時，看到薄上躺著一個人，認出是，但不了，我就知道是貓頭鷹把帶到這裡來的，貓頭鷹……會給螞蟻抓食，就放在薄上……那些螞蟻會自己從里爬出來進食的。」

「薄有彈，你掉下去的時間比我早不了多，我下去后，為什麼沒看到你？」師清漪這點想不通：「你怎麼逃過底下的榕樹的？就算你走運逃過了，那你掉下去也會被彈起來，你怎麼那麼快消失的？」

「榕樹不會攻擊我，我時常從……從榕樹這裡穿過去，到這地下來，這樣……很快。」面對這樣的師清漪，他只怕自己再遭罪，哪敢瞞，老實待說：「而我每次跳下去，貓頭鷹都會……來接我，抓著我飛起來，帶我平穩地落到地上。」

「夜梟來接你？」師清漪看出他就是個廢，一個別人的棋子而已，就憑這麼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每次都能從域里全而退，榕樹還不攻擊，甚至貓頭鷹都會接他。

這底下森詭譎，如果他背後沒有人給予特殊的支持，他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撐不到，就死了。而他上的這子瘋狂的勁頭，對於心娘娘的愚昧崇拜，更能為別人利用他的一個最好的點，這樣的瘋子，往往最容易控。

師清漪冷笑：「你是什麼了不得的人麼，也配那種夜梟來接你？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是誰告訴你這種辦法的？」

那男人被看穿了，卻支支吾吾，不敢說。

「現在開始，都將是提問時間。」師清漪笑了起來：「你要認真回答，直到答案讓我們滿意。如果讓我們不滿意了……」

取出軍刀，再度一紮。

「啊啊啊啊！」那男人再度痛得大，口而出：「是……是有個男人告訴我的！他說這地下的東西基本都是他的傑作，他……他給我吃了一個什麼東西，吃下去后，這地下的那些東西就不會傷害我了，我就能每次平安出！至於貓頭鷹，貓頭鷹是我每次跳下去后，有一個跳躍時間，我在那裡吹響梟哨，它就會飛來接住我，帶我落地！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拿出來。」師清漪言簡意賅。

那男人忍著痛，另外一隻手在上索，拿出一個黑的小哨子，看上去像是某種發黑的骨頭做的，上面幾個小孔。

師清漪接過來看了看，說：「只要吹這個梟哨就行麼？不會這麼簡單吧？」

「還要……還要和貓頭鷹多悉下，是那個男人帶我悉的！」

師清漪將梟哨收了起來，說：「那個男人什麼，到底讓你吃了什麼？長什麼樣。」

「我……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更不知道他給的那是什麼，看起來像一顆藥丸，他……說讓我好好表現，我就能在底下實現我的願，達娘娘的要求，為娘娘獻上活心，討了娘娘歡心，說不定娘娘就會告訴我活很久的辦法。只要吃了那個藥丸，底下的東西基本上都不會攻擊我，會辨別我上的藥丸氣息。」

師清漪嗤笑：「告訴你活很久的辦法？你怎麼知道，就是活著的？」

那男人愣了下，說：「心娘娘看上去就像是活人，傳聞說……是明朝人，一直活到如今。」

「也許只是看上去活著？」師清漪說：「一個整日里在地底下遊盪，還掏心的人，你覺得是活人？你看到的表象，可不一定就是真的。」

反正從心娘娘投照在牆壁上的影子來說，絕對不對勁。

那肯定不是活人。

那男人信邪神信到都快瘋了，愚昧不化：「娘娘肯定是活人，懂法的。」

師清漪懶得搭理他，繼續問：「三墳的兒墳那裡有個心臟祭品，是你放的，還是和你一塊的信徒放的？」

「我……我放的。」男人害怕，有問必答。

「所以心娘娘的名字就是趙聽琴，那個明朝時失蹤的兒？」師清漪問他。

之前就覺得趙聽琴是心娘娘，各種細節都能對得上，現在就是要一個確認。

「趙聽琴的確是……心娘娘當年的閨名。」

雨霖婞不耐煩了，走到師清漪邊上，說：「師師，快點問，全部問完了我好弄死他。」

那男人趕哭嚎：「不不不！我知道很多！我還知道更多，你們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的吧，多問我一點！」

師清漪低聲笑起來：「你們用什麼做心臟實驗？心臟離以後，不可能正常跳，你這些心臟，是怎麼做到的？」

瞥向滾落在地的那個心臟，這顆心臟是這個人進來時帶進來的，跳與之前的都不一樣，看上去幾乎和膛里存活的活心沒有區別。

那人恨不得能多回答些，以便茍活片刻，一隻手不斷繼續拔著：「我也……不……不知道，是那個男人給我的，他說是種子。只要用這個種子給人吃下去，慢慢的，心臟就算離開人，也會活的。只是這不一定，需要做實驗，一開始總是失敗，就需要很多……人。」

「所以你就對別的那些信徒下手了？」師清漪問。

那男人恬不知恥地承認了：「是……是。反正我們這邊的同伴不，都是信心娘娘的，但他們知道在做心臟實驗，肯定不會吃，我就把種子藏在食里，騙那些信徒吃下去。心臟變化需要幾率，但是實驗了那麼多，部分人挖出心臟后，發現沒有什麼用，還是死心，不會跳。」

「吃下種子后，會變兇的。」師清漪說：「你這麼弱，你怎麼拿得住那些兇，還能挖他們的心，把他們當做實驗備用容？」

那人：「……」

「那些有弱點，是那個男人告訴我的。」那人說：「他們的活，全都是靠心臟里的果實在維持，他們無法全天活，需要回來休息，休息時是不會驚的，我就趁著那個時間挑選幾帶走，然後看看實驗果。」

吃下種子。

……心臟里的果實。

師清漪暗忖，是之前心臟里那個小疙瘩麼？

師清漪又向他看了一眼。

「那些兇平常也不主攻擊你？」師清漪問。

「不會攻擊，我吃了那個藥丸，這些也認……藥丸氣息。」

師清漪沉起來。

看來並不是兇認什麼藥丸氣息，而是心臟里的果實在認這種氣息。這個人說這地下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另外一個男人弄出來的，種子與果實自然也包含在。

「既然有這麼多的實驗信徒讓你挑選了。」師清漪目森冷不：「為什麼還要對邊橙們這樣的學生下手？」

那個人知道在生氣，聲音越發小了：「我在研究那些心臟里形的果實，漸漸發現年齡不同，果實的大小也不同。三十歲左右的心臟也能幾下，但是很快就不行了，再大一點的都是死心，可能是因為年紀上去了，里的心臟會老化，我就想是不是更年輕的會更有用，畢竟年輕人的心臟質量最好。後面……後面抓了一些學生進來，發現的確是……這樣。」

邊橙全程在雕像上聽著，不住落淚。

神沉默地看著。

師清漪心頭火起，又朝那人手上扎了一刀，這回換了一隻手。

那男人痛呼一聲：「……我……我回答了，為什麼……」

師清漪冷笑：「你是回答了，但是我們不滿意。」

那人：「……」

師清漪又問：「那些學生還有多個，關在哪？」

「還剩下……八個。在這祭壇後面的兩個房間里。」

「接著說。」師清漪斜了他一眼。

那人只好著頭皮繼續：「我發現學生的確是效果最好的……但也有幾率，只是形大果實的幾率更大，就把他們當最珍貴的祭祀品。但學生太了，畢竟容易驚社會，我就很節省，隔段時間才舉行一次獻祭，喂種子，觀察。」

師清漪面森然了下來：「你說什麼，節省？」

那男人覺自己像是拂了師清漪的逆鱗，渾發冷。

「你說的什麼措辭？你算什麼東西！說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讓你節省！」雨霖婞也一腳踩在他肚子上。

那男人大一聲。

「那些都是別人的心頭，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不是什麼件，你敢說節省！」雨霖婞一下一下，邊踩邊罵：「我讓你說節省！你再說！」

邊橙聽見那男人此起彼伏的慘，淚流不止，卻又覺有一種終於狠狠出一口氣的快。

神雖然沒說話，之前其實相當於一直在陪，這下道：「你可能一人在此待著？」

邊橙點點頭。

神這才從雕像上下來，朝師清漪和雨霖婞那邊走去。

三個人圍著那人。

那人見又來了一個，頓時絕。

神長而立，道：「你說地底下的詭，皆是一個男人所布。趙聽琴也是麼？」

「不不不。」那人覺面淡淡的，越發駭然：「心娘娘不聽他的話……心娘娘不管是誰，見人就掏心。」

「如此說來，那人給你的藥丸，便對趙聽琴無用？」神冷眸睨著他：「那你是如何避開趙聽琴的？也在這底下，若在，你斷不能活。」

那人趕說：「那個男人給了我一小瓶東西。只要帶在上，心娘娘就不會傷害我。」

神也聞到了他上約的香氣，道：「取出來。」

那人兩隻手都是，在上了下，出一個很小的瓶子。

神接了過來，輕嗅了下，對師清漪說：「與一水那個香瓶的香氣一般。」

當時師清漪酒醉那晚，一水曾說爺爺給他留下了那個香瓶，神還從一水那裡取走了一些香膏，現在正留在房子里。

師清漪心想，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一水爺爺上當時帶著這種香瓶，所以在遇到心娘娘以後，心娘娘沒有對他下毒手？而且一水還說了，他爺爺遇見無常郎君后，也打開過這個香瓶，無常郎君同樣放過了他。

這香瓶是爺爺給一水辟邪的，原來真有這麼好的辟邪作用。

神將香瓶收了起來。

那人見了，也沒有什麼明顯反應。

神瞥了他一眼，諱莫如深。

那男人趁著問話拖延時間，已經慢慢將自己的撥出來了，他抬手一甩，甩開手上扎的軍刀，連滾帶爬地往前，師清漪早就看見他準備逃的這個小作，也沒點破，撿起軍刀站起來。

「你能爬多遠？」師清漪說著，和神還有雨霖婞三人緩步跟過去。

那男人這下原形畢，大罵起來，這個時候一個影子突然又躥過來，師清漪定睛一看，是之前那個抱著腦袋捶打的可憐男人。

他正在逐步變為兇，估計在不斷反抗心的攻擊衝，等他看到地上的那個瘋男人，認出了他，哀嚎一聲，猛地撲了過去。

但那瘋子吃了藥丸，那個可憐男人會變兇，必然是被強行餵了種子，因為藥丸的氣息，他無法真的對那瘋子下殺手。

那瘋子咧一笑：「你……你不了我的。」

那男人越發痛苦，雙手在那瘋子上抓，一邊念叨著一個名字，似乎是讓那個瘋男人將這個名字的人還給他，那瘋子的服被他抓了，從上滾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