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奇怪地看了一眼,再說他們此刻都掩了原貌,避道珠又掩了修為氣息,更不可能有故人。
“孟姑娘,我們素不相識,怎會曾經有過相逢?孟姑娘記錯了吧。”
可孟從意還是歪著頭看著招凝,像是一定要從記憶里挖出關于招凝的模樣。
但顯然失敗了,可卻并不尷尬,反而上前就要挽招凝胳膊,被招凝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孟從意笑道,“林姐姐,我同你一見如故,我們結伴同行可好。”
招凝被這步步的姿態怔住了,向后退了半步,正好側到了秦恪淵后。
孟從意的視線被秦恪淵高大的軀擋住,角下彎可憐地說道,“林大哥,我沒有惡……”
就見秦恪淵抬手向前做請勢,“關口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林姐姐……”偏頭還想找招凝說什麼,但奈何招凝在秦恪淵背后跟著往另一邊挪,還沒瞧見人,就被鄧易提醒道,“這……孟姑娘,確實要走了,再不走就快午時了,趕不上南靖國關口了。”
孟從意這才三步兩回頭的跟著隊伍向前。
招凝和秦恪淵墜在最后,招凝同秦恪淵傳音道,“我確實沒見過這個姑娘,而且這姑娘讓我有幾分微妙的覺,卻又形容不出來。”
當然這種覺絕對不是什麼似曾相識。
“你且看他們。”秦恪淵忽而向招凝示意看向前方。
只見孟從意同鄧易一行人談甚歡,短短半里路,一群人笑聲起起伏伏好些次,聽聞鄧易對求道問仙很是有研究,眼眸更是一亮,想借鄧易道書一看,鄧易那本快被他翻爛了的道書,本一直像寶貝一樣塞在他懷里,這會兒鄧易只猶豫了片刻便將道書給了孟從意。
孟從意翻看了兩眼,眉目微微皺著,苦著臉對鄧易說“這些言語明明都我都認識,為何卻這般晦難懂。”
鄧易深表同意,但他好歹研究過,這幾日還向秦恪淵請教過,多很是明白一些,便自作師一言一句地給孟從意講授著。
旁邊的隨侍護衛更是心的為他們撐起了遮傘,以免看書日頭直反害了眼。
招凝看見著一幕幕,不由慨道,“這位孟姑娘當真是招人喜歡,我忽而知曉我那微妙源于何了。好似有一種天生的魅力招人親近和友善。”
就在這時,車隊一行人差不多走到關口的位置,關口由數十重兵把守著。
關前兩個士兵,□□叉,攔住他們的去路,要他們出通關牒,這種東西都是由朝廷或府發放,表示已經初步核查過他們的份了,不是別國的間諜或者危害之人。
這東西對招凝二人來說,順手變出一張便可糊弄過去,車隊一行人更是有正規的手續,孟從意也拿出了一小冊通關文書,原本這般就該放行了,誰想這群士兵卻仍舊沒有作,而是給其他士兵遞了一個眼,要去搜查馬車。
搜查馬車倒也在理之中,誰想那其中一個士兵,連車廂簾幔掀開都不曾,直接□□從窗口或者廂門口胡往里扎,好在為通關,車廂里并沒有人,這般做也不會遭什麼危險。
但后面幾個馬車里都裝有貨,那里面可是文房四寶和錦繡織,都是品中的品,這要是被扎上幾槍,如何能拉到南靖國去販賣。
鄧易連忙小跑到士兵邊,好聲好語商量著,“爺,后面車里都是貨不能這般查。”
“我管你裝的是什麼貨,若是里面私藏了他人,更甚者有正觀的賊子匿在其中,讓你們這般溜走,我可擔不起這個罪過,讓開!”
士兵說著要撞開鄧易,持起□□就要往貨堆上捅,卻不想這時傳來一聲,“慢著。”
說話的卻是孟從意,孟從意不滿地看著士兵,“這里面都是鄧老板經商的本錢,你們弄壞了,他們又找誰說理去。這又沒有幾輛車,你們當真害怕,就不能卸貨掀開來看,剩那麼一番功夫,那麼你們接下來時間在關口做什麼,喝酒懶不。”
士兵被孟從意堵得正要生氣,可瞧見模樣,張了張,一些魯的話直接咽了回去,反而說道,“這后面還有不車隊等著,若是一個車隊一個車隊卸貨查看,到今天晚上都結束不了。”
孟從意眉眼一豎,“你如何查他們我不管,可鄧老板這車貨不能隨意。”
又轉頭看向后方等待的車隊,有幾個車隊的隨時護衛已經上前來打探,但是大約覺到前方些許沖突,并不敢直接上前,這般倒是沒有聽到孟從意同士兵說的話,只見孟從意大聲向那些護衛喊道,“各位護衛大哥,我們商隊的貨珍貴,須得開箱查驗,要耽誤大家時間了,還請見諒。”
幾個護衛沒說話,但他們的神便是出幾分松,片刻后,后方車隊的一位車主笑著叉手禮了禮,打了聲招呼,“姑娘客氣,出關檢查本就嚴厲些,該有的等待只是要等的,你們慢慢來。”
孟從意角一揚,笑著朝他回禮,轉便看關口的幾位士兵。
大抵是聽到后方車主都沒有說什麼,便遵循了孟從意的說法。
一行人這般卸貨檢查,足足折騰了一兩個時辰,車隊才堪堪過了岳山關關口。
出關之后,鄧易連忙向孟從意叉手道謝,“多虧了,孟姑娘。”說著招呼隨行護衛從貨里拿出上好的錦緞遞給孟從意,“這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孟姑娘一定手下。”
孟從意驚訝地連連手推。
招凝和秦恪淵在一旁看著,并不摻和其中,就在這時,招凝忽有所,神識往林中一掃,有妖靈之氣。
想都未想,在車隊一行人停歇之地都未看見的地方,使地面雜碎的石頭、落葉、樹枝等一切東西,驟而網的攔住突如其來的妖。
那是一只黑的巨蟒,三角腦袋比人的腦袋都大上些許,寬足有一尺余,長更有十余丈。
巨蟒額中有一道半指長的印記,那是二階妖的標志,堪比筑基期。
可這巨蟒更是靈活,這般疾速奔來,在要撞上網的一剎那,直接擰直角,側繞開網,繼續向這般沖來,這般執著的態度讓招凝起了幾分訝異。
正要再使外阻擋這不明妖。
秦恪淵忽然抬手按在招凝肩膀上,招凝疑看去,便見秦恪淵目微,那意思是不用阻它。
招凝不懂秦恪淵是何意,但是沒有什麼能比信任秦恪淵更能改變。
瞬間撤回神識,不出三息時間,那黑蟒已經出地之近到眼可視范圍。
“那……那是什麼?!”隨行護衛中有人看到了黑蟒,驚得手中武都快拿不出。
本在和孟從意你退我送的鄧易,一轉頭便看到碩大的蛇腦袋已經在他頭頂三尺,蛇信吐出,分叉的尖端好似要到他的頭發了。
“啊——啊啊啊!!!”鄧易大聲尖,腦子一直直向后仰去。
“鄧老板!”孟從意驚了一跳,隨行護衛分作兩邊,一邊去扶隨時要暈厥過去的鄧易,一邊起手中武就要攻擊黑蟒。
卻不想這時孟從意連忙撲抱住了黑蟒,而黑蟒卷盤住半。
“誤會,誤會,這是我的朋友。”這句話是對黑蟒說的。
招凝目在黑蟒和孟從意上來回轉,似乎在思考什麼。
這黑蟒妖靈之氣中裹著很重的水汽,應該是至在水中修行百年的水蟒了。
黑蟒這才微微屈下前半段,三角腦袋蹭了蹭孟從意。
鄧易一行人卻是看呆了,鄧易手巍巍指著黑蟒,“孟姑娘,這是你的……你的……”
他“你的”半天都沒有說出口,還是孟從意接話說道,“這是我家人,我的同行者。你剛才不是問我同誰一起嗎?就是它。”
鄧易咽了咽口水,他怎麼也沒想到孟從意口中的同行者不是人,而是一條巨大的黑蟒。
他再怎麼對孟從意友善,也接不了和一只巨蟒同行啊。
“孟姑娘,我這小命都快嚇了半條,你這……不如你自行去南靖?”
孟從意略有失,拍了拍黑蟒,讓黑蟒松開,走上前說了聲“好吧”,又說,“從意也謝過鄧老板同行這一段時間。”
“不用不用。”鄧易擺了擺手,有些愧疚又有些害怕,又將包著上好錦緞的包裹塞到孟從意懷里,“是鄧某膽子實在小了些。”
孟從意噗嗤一笑,調侃了幾句,又看向招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來,“抱歉,林姐姐,啊不,你看著好像跟我差不多,我也不知如何稱呼,可能之前的熱嚇著林姐姐了。但我說同林姐姐似曾相識絕非假話,若是有緣,下次遇見,林姐姐便要看在重逢的面子上,我們好生聊聊。”
還不待招凝說話,那黑蟒卻游了過來,大腦袋長,蛇信朝招凝這邊探了探。
孟從意略顯彪悍的直接抓住了黑蟒的蛇信,將黑蟒腦袋掰回來,“大黑你可別嚇著林姐姐。”
但又像招凝道,“林姐姐看,連大黑也覺得,林姐姐似曾相識。那我走了,林姐姐再會。”
招凝莞爾,“孟姑娘去哪里?相逢何必曾相識,說不得我們同路呢。”
孟從意眼眸一亮,又見招凝朝鄧易叉手禮了禮,“同行三日,鄧老板對我們很是照顧,只是相遇終有分別,是時候同鄧老板別過的,也祝愿鄧老板生意昌隆。”
冥冥中好像有一道印記打了鄧易的命運中。
鄧易大概明白他們同孟從意另有談,便不再多言,謝過招凝祝福,便招呼著一行人遠去。
招凝抬眼看秦恪淵,這般安排卻是來不及問秦師叔意見了。
秦恪淵牽來馬車,只說道,“上馬車吧。”
招凝眉眼彎彎,轉而看孟從意,抬手作請,邀孟從意車廂。
孟從意頗為開心,小跳上車廂中,招凝也跟了進去,秦恪淵坐在車外充當著車夫,隨著馬車向前行走,黑蟒扭著子在后跟上。
孟從意掀開簾幔瞟了一眼拉車的棕馬,奇道,“林大哥,你們這馬兒膽子比鄧老板還大些,大黑跟在后面,它腳一點不帶抖的。”
當然不會抖,因為這本不是馬車,從馬兒到車廂都是秦恪淵用馬車便出來的。
秦恪淵不答驚奇,問,“孟姑娘到哪里去?”
“我要去南郡,你們呢?”
招凝接過話,“我們亦是。”
孟從意坐直子,揚著笑,“看吧,林姐姐,我就知道我們有緣,定是在哪里遇見過。哦對了,還沒有問林姐姐生辰,我這聲姐姐還不知道沒對。我是甲戌年十月生人。”
招凝卻搖搖頭,“我并不知生辰年月,大抵是和孟姑娘同歲的。孟姑娘隨意稱呼便好。”
“連林大哥也不知曉嗎?”孟從意詫異道,但這事怎麼好細問,只覺這林家兄妹兩必是相依為命,連年歲都記不得了,“林姐姐,莫憂傷,我也是無家無父母之人,不過我從小有大黑陪著,還有一些朋友。”
招凝故作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跟著馬車游走的黑蟒,“孟姑娘的經歷也是神奇,不知可否分聽聽。”
“也沒什麼。”孟從意并不在意,“我好像小的時候被扔進了河里,然后被大黑救了,送回了村子里,但大黑還經常來照顧我,等我再大一些,我就自己離開村子,出來走走,多些朋友。”
說起這些滿是幸福,還同招凝道,“等到了南郡地界,我帶你認識認識我的朋友。”
招凝面上平靜,心里卻起了波瀾,孟從意的介紹隨是只言片語,但這“兒之時被扔河中得黑蟒相救”這說法怎的這般悉,好似在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