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一番斟酌后,決定柿子先撿的,“縣主所言有理。既然州府審理存疑,刑部便要重新審理查證,襄平府地遙遠,一來一往破費時日。胡知府你悉案,還要勞煩你留下配合一二。”
胡知府慌了,他哪里不知道這所謂的“配合”是什麼意思,伏地不停地磕頭喊冤。
趙宸臉冰冷,毫不為所,抬手沉聲道,“帶下去。”
馬上有獄卒應聲上前,將胡知府給押了起來,給他手腳戴上鐐銬,架著往堂后走去。
鐐銬嘩啦作響,胡知府的喊冤聲漸漸遠去。
永平侯拱手意有所指道,“太子殿下,下和胡知府的奏章皇上是看了的,案下也在書房面奏了皇上。皇上還贊了胡知府辦事得力。”
趙宸并不理會永平侯的言外之意,他雙手撐著公案桌,眸冷然,“此案孤是主審,便是孤說了算。”
永平侯有些意外太子如此強,不但不給他抬出來的皇上面子,竟然連句解釋也沒有。
他凌然道,“太子殿下是打算把下也羈押了嗎?”
趙宸聲音冷冽,“這倒不必。永平侯這般氣的人,刑訊那一套對你來說也不管用。”
永平侯心底一沉。
太子這是說,打算從胡文德那里作突破口了。
他是聽幕僚說過太子的刑訊手段的,極為老辣。
趙宸轉頭看向趙承淵,子微探了過去,“皇叔以為,如此是否妥當?”
趙承淵淡聲道,“太子是主審,不必來問本王。”
趙宸微笑,“好,聽皇叔的。”
他正起來,宣布滅門案推倒重審,刑部和大理寺各派員前往襄平府核查。
他末了添了一句,“但有職,嚴懲不貸。”
他說得緩慢,一字一頓,若金石擲地,錚然有聲。
那眼中的冷厲,也讓在場諸人不由得心中生寒。
韓攸寧最清楚這“嚴懲”意味著什麼。
死。
趙宸似乎是真打算對永平侯手了。
韓攸寧是沒指趙宸會為了與永平侯對上,畢竟永平侯背后的人是皇上,得罪了皇上,對他的儲君之位可沒什麼好。
苦心設計這些,想的是將永平侯徹底暴到明面上,讓永平侯是兇手的真相呼之出,大理寺和刑部會迫于力不得不將案件推倒重審。
無論如何,籌謀這麼久,目的算是達到了。
永平侯再想輕輕松松把持朝政,左右人心,逃罪責,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永平侯含著怒氣離開,會審也就此散了。
趙承淵和趙宸先一步出了大堂,其他人方陸陸續續離開。
出了大堂,外面正好。
韓攸寧與霍山一起走著。
韓攸寧想起那晚趙承淵說的,霍山是他的人。
如此聞名天下的英雄人,一霍然正氣,竟肯屈居人下制于人,卻不知趙承淵是如何打了他。
霍山笑道,“還未謝過縣主的點心。”
雖說那點心他只吃了一塊,昨天晚上王爺去鏢局尋他,在他那里喝了半宿的酒,糯米桂花糕都被他吃了。
也不知那桂花糕哪里就那麼好吃了。
他總覺得,王爺最近的飯量見長。不管是點心還是包子,都能吃的很。
這可與謫仙的氣質不太符了。
韓攸寧笑了笑,“那本是許諾世叔的。世叔不若再幫我一個忙,再換一匣子點心?”
霍山爽朗大笑,“好,縣主請講!”
韓攸寧道,“世叔派人幫我尋小院,不必太大,兩進足矣。要生活便利,環境清幽的。”
霍山也不問緣由,爽快應下。
走在他們前面的趙宸,放緩了腳步,回頭看韓攸寧。
此時他眼中已經是溫暖,帶著微笑。
霍山看看走在最前面員環繞的趙承淵,再看看一派清風朗月的趙宸,頓時有了一種危機。
太子最近對縣主可是殷勤的很吶。
縣主正是桃李之年,春心萌的時候,萬一一顆芳心許了旁人……
趙宸對霍山說道,“霍總鏢頭,孤與縣主說幾句話。”
霍山點點頭,無奈讓開,退到了后面。
再看晉王爺,形似有一瞬的凝滯,腳步卻不曾停下來。
王爺,回頭啊!
趙宸走在韓攸寧邊,和煦笑道,“孤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如此機敏善辯,能讓永寧侯吃癟的人不多見。”
韓攸寧目視著前方,平靜道,“小數次死里逃生,總該想明白些事才是。”
孩神平靜,淡漠。
趙宸眼中浮現出一張倉惶憤怒的臉,臉上滿是淚水,可的憤怒,也不過是困的徒勞掙扎,終是把自己弄的遍鱗傷。
那次傳訊,說那夜有黑人相救,當夜逃走。還說自己是定國公的兒。
可是今日,沒有提的世,而霍山前些日子的證詞,也說提前幾日就離開襄平府。
為何前后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還是……
趙宸看著,問道,“你父親為何讓你孤一人進京?”
韓攸寧見他終于問到了這個問題,這是目前最大的破綻。
苦笑了一聲,“小若是說了實話,殿下可否饒了小和霍總鏢頭的欺瞞之罪。”
趙宸揮退左右,連衛霄也離他們遠遠的。
“你講,孤不會追究。”
韓攸寧又在心中把事細想了一番。
若說這兩世最大的一個不同,便是趙承淵救了落水的,然后一起進京了。這對趙宸來說,不是因而起的變化。
最好的辦法便是從趙承淵上手。
“其實滅門那夜小也在,只是后來沖進來一群黑人,小被救了,之后借玉娘相助逃出了襄平府。”
趙宸眸微,“黑人?你可認得他們?”
韓攸寧搖頭,“他們沒說話,殺了那些賊人后就走了。而且他們也沒有拿走什麼金銀財寶,不像是土匪。所以今日堂上,小才會質疑財寶去向。畢竟夜晚宵,次日接管陳府的又是胡知府,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運走那麼多東西不被察覺呢?”
“嗯,言之有理。”趙宸問,“那你為何要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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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抱歉,斷更了一天,沒有存稿真的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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