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奎文的臉模子似了獨眼老怪, 闊方下頦鼻似鷹鉤,眼…獨眼老怪年老,眼皮子都松弛了,沒法比較, 但眼都長, 眼尾還往上走。拉上欣妹, 他要去找楚小嬸。
“走, 我們回小楚府。”
大頭蒙豈小一癟:“小贏還沒學會說‘平安喜樂’。”他們講好的,今日要教會鸚鵡說話。
“我們還有要事。”楊小爺沒打算帶上蒙豈豈,事關刑部尚書進奎文和獨眼老怪, 他得謹慎些。不是不相信好胖友,而是不想將蒙府牽扯進來。蒙爺爺年事已高,經不起幾回大折騰了。
再有兩天,欣欣就要回家了:“我們明日還來找你玩, 繼續教小贏說話。”到時順便跟兩位好好的胖友道個別。雖然很舍不得, 但爹說了,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珍惜一起玩時的愉悅, 不留憾就好。
嗯,除了不能將爺小姑帶回村里, 沒別的憾了。
“好吧, 那我明兒早點起來晨讀,等你們來。”
與楊寧非跑回小楚府,不待欣欣開口喚人。楊寧非已經丟開的腕,像只韁的小野馬,跑向正屋:“楚小嬸…楚小嬸您在哪里?我發現了一個大。”
正在里間給小羊帽子收邊的吉安, 聞聲不由笑著應道:“我在屋里, 你進來說話。”
坐在繡架前的吉孟氏也樂, 就喜歡火氣重的娃兒,讓青雨去把剛做的端來。腳步聲漸重,王二娘放下手里的織針,站起向放慢腳的男孩屈膝行禮。
也是才知道這整天一短打的男孩,竟是權貴之后,永寧侯爺的親孫子。丫兒家前頭那占了要有三四十畝地的大宅,就是他住的地兒。
“楚小嬸,我們上吉老爹快去書房。”楊寧非拿杯給自己倒了茶,咕嚕咕嚕幾口喝完。
“別急。”吉安收好針線,站起。
跑得小臉紅撲撲的欣欣追進屋:“楊寧非,你腳挪得真…真快呀。”上氣不接下氣,走到邊倚靠著歇口氣。
“我天天跑。”楊寧非看著楚小嬸那大肚,不自覺地抬手攙扶,仰首上鄭重道:“我剛在蒙爺爺府上見著進奎文了。”
心頭一,吉安扭頭示意蘭月去二門說一聲,請爹來小書房。進奎文是個大難題。楊家派去南延晉華的是兩個老兵卒,最擅偵察,可即便是有晉華縣知縣配合,也一無所獲。
楊寧非心里急切,但扶著吉安卻邁步小小,里還不斷道:“慢一點慢一點。”
瞧他那樣兒,吉安彎,小墩子只要不長歪,以后定是個會疼媳婦的主兒。一高一矮進了小書房,楊寧非立馬跑到書案那。案上恰好就鋪著一張獨眼老怪的畫像。細細比對,雖畫不夠生,但他是親眼見過老怪的。
沒有覺錯,刑部尚書進奎文就是像了獨眼老怪。
丫兒著人來,吉忠明與楚鎮中封了下一半的棋,一道來了小書房。楊寧非見著吉老爹,就跑去拉他:“您幫我畫兩張人像。同一個人,一幅瞎了右眼,一幅兩眼都好的。”
“可以。”吉忠明來到書案后,拿起一細細的石墨條:“咱們就從眼睛開始。一只瞎了的右眼…”
楚鎮中站在親家后,專注看著。楊寧非描繪著人樣,也拿了石墨條,不時去描補。吉安坐在搖椅上,看拿著小花繃子挪進屋的欣欣繡元寶。這胖乎乎的元寶,已經繡了七天了。
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楊寧非才放下石墨條,兩幅畫出來了。將它們平鋪在案上,把獨眼老怪那張放在中間。
“你們看…這、下、臉模子幾乎是一模一樣。還有鼻子,雖然進奎文的鼻子比獨眼老怪勾得厲害,但也像了七八分。”
“你說這是刑部尚書進奎文?”吉忠明驚了,斂目再仔細比對。一個皮松垮一個面部還算實,但這影響不了骨相。
吉安也湊了過去,三張畫像擺在一塊。乍一看,左邊兩眼完好的那張與獨眼老怪全不似。但右邊同瞎了右眼的這張,卻與老怪像了六七分。再細看對照五,竟覺右邊那獨眼進奎文老了之后,該就是中間畫里模樣。
“對不對,我說得沒錯吧?”楊小爺冷哼一聲:“獨眼老怪這麼大個人,又不是只臭蟲,在京里憑空消失,哪那麼容易?肯定是有人庇護,尋機將他送走了。”
“厲害。”吉安對楊小爺豎了個大拇指:“你和我想一塊去了。”
楊小爺了得意:“我是將門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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