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選擇。你不用管。”霜瀧上人神淡淡的,“我會理好一切的,五千年了,我不想再等了。”
羽辰輕輕嘆了一聲。
“你們……”霜瀧上人的目落在他們四人上,眾人回神連忙拱手作禮,接著道,“你們是極寒宮的天驕,莫要走了我的老路,好好修行,好好去尋結丹契機,沒有什麼比修為更重要,去吧。”
霜瀧上人似沒有心思多說什麼,眾人只得應聲退了出去。
招凝回到府,對結丹契機的意外并沒有太多緒波,許是在秦恪淵留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閉目修行,卻意外的沒有進到寂靈之府中。
時間緩慢游走而去,圓月碩大,掛在天際,直到云霧浮,將圓月半遮半掩,極寒宮陷沉寂和昏暗中。
招凝周遭空間逐漸扭曲,所有畫面不形狀,只有扭曲象的彩。
睜開眼,卻見面前出現一團扭曲的發,那發明亮卻意外的不刺目,數道鎖鏈困鎖著發中的生靈。
那是一只三足神鳥,華從它上綻放而出。
——金烏。
招凝起見禮,“金烏大人。”
“小家伙,你怎麼會有噎鳴的冠羽。”那聲音仿佛來自洪荒,空而厚重,“噎鳴那慫鳥還沒有死嗎?”
招凝提出一盞宮燈,宮燈中噎鳴之魂游曳。
“哈,噎鳴,慫鳥,你怎麼變這模樣了。”
“小在一境中偶遇遠古大殿,得后土娘娘傳見,將噎鳴之魂托付于我。”
金烏的語調正經了些許,“后土娘娘是不是在尋回池?”
“正是。”
“我知道回池在哪里。”金烏幽幽說道,它目落在招凝上,卻并沒有再說下去了。
招凝懂得這眼神,抬眼又看著金烏的狀態。
“金烏大人要小做什麼?”
“哈哈哈。”金烏大笑,“小家伙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很簡單,我告訴你回池在哪,你幫我找一個人,讓他來天宮找我。”
招凝卻似婉拒,“九州之大,小實力有限,若想找一人比大海撈針還難,金烏大人高看我了。”
“我不急。”金烏忽然說道,“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回池在哪,你慢慢找。”
招凝垂眸,并不是金烏信任招凝,而是這種傳說生靈面前每一句話都是天道見證,違背或者欺騙都會遭天譴的。
好半晌,“遵照大人法令。”
“不錯不錯。哈哈。”金烏目落在上,“回池在幽都最底層,但現在還在不在,我便不知道了。”
招凝猛然抬頭,有種被金烏耍了的覺,金烏卻笑,“這種神靈之境自玄妙,它的行蹤虛無縹緲,我只能告訴你,它在大破滅時被人封在那里,只是幾萬年過去了,我也被困鎖在這里幾萬年,我又如何能知道。”
一瞬間整個扭曲的虛空好似都了金烏的影子,它兩只碩大的眼睛無不在的盯著招凝。
“去找一個舞蛇的異族,一手青蛇,一手黃蛇,是他的標志。”
招凝擰眉,“金烏大人,天下蛇之人眾多,哪怕是凡俗雜耍之人亦有可能,如何能判斷是您要找之人。”
“你會知道的,他的命運與你有際。”
“不要忘了。希我下一次見到你時,能得到一個好消息。”
發越來越遙遠,直至完全消失,周遭的扭曲開始還原,直至變原本模樣,沒有毫異。
招凝從府中走出,這偌大的九州如何去找一個舞雙蛇的異族,又如何去告訴他,他要去救金烏。
即便金烏沒有說,招凝也懂得,金烏想要找這個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逃離天宮束縛,也不知哪位大能有這般能力,竟然將遠古神鳥束縛在天宮之上,只是為什麼要將金烏束縛在此地?
招凝抬頭看天,這天上到底纏著什麼?
本思考著,忽而有一滴水從頭頂云層滴落,招凝下意識手去接,卻不是雨水,而是酒水。
微微一驚,后退了兩步,抬眼去看,卻見不高不低的云層中有一片單獨的濃云,云層純白好似棉花,棉花中深陷著一模糊的影,他正躺在云層中正大口大口地灌著酒。
招凝還以為是那嗜酒如命的高真人,本想直接走,卻聽上方之人注意到的視線,搖搖酒葫蘆,滿是醉語道,“對不住啊,小姑娘。”
“真人隨意。”并不是高真人的聲音,這聲音陌生極了,但是能駕云的修真者只能是金丹真人。
極寒宮中藏龍臥虎,真人更是數十之數,招凝并不多心,只是微微拱手便要回自己府去。
卻聽那人這時忽而輕“咦”了一聲,在招凝轉之際,忽然一柄劍在招凝前三尺,接著云上的真人就飄了下來,穩穩的躺在劍端上。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轉眸看招凝,“小家伙,你上怎麼會有云千幻斗篷。”
招凝退了兩步,心中驚愕,云千幻斗篷一直匿在上,本就有幻化和匿的屬,很有人能察覺到。
面上波不顯,飛快的打量了對方一眼,這真人形狀襤褸,一破舊的道袍,擺下方都撕裂出好幾道布條,袍上甚至有幾塊鮮艷的補丁,而頭發更是糟糟的如同窩,下胡渣分明,滿臉醉醺醺的模樣,但眼神卻格外清明而犀利。
招凝并沒有覺到惡意,好似他只是好奇的隨口一問。
“這是長輩相贈。”
“哦?是嗎?”那真人翻而起,一手提著葫蘆一手提著劍,隨意的好像一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他湊近招凝幾分,斜著子看模樣,“秦恪淵送你的?你是他兒?”
“……”招凝一陣無言,只垂眸說道,“是招凝師叔。”
“師叔,哪種師叔,尋常宗門弟子境界排序的那種師叔,還是一脈傳承有師承的那種師叔?”誰知這位真人追究底,又近招凝兩分,招凝只得跟著后退半步,說了句“前者”。
“哦,那就是只是同宗之人,沒有輩分了。”他又湊近,上下打量招凝兩眼不夠,又圍著招凝轉了一圈。
招凝不知他為何糾纏此關系,安靜站在原地,便問,“不知真人名諱,似乎同秦師叔很是識。”
“也不算識。”打量了兩眼之后,他形一閃,便又躺在了幾丈外的大石頭上,舉著酒葫蘆遙遙敬了圓月一下,再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喝完又嘆了一聲,“不爽啊,不爽。”
他瞥眼看招凝,“只是當年上古戰場偶遇,他搶了我一件東西。”
招凝微頓,雖然這真人話與秦恪淵有沖突,但是這般隨意甚至帶著調侃說出來,必不是惡意。
心中警惕卸去幾分,往那真人靠近些許,那柄模樣怪異的長劍就在地面上,他的手掌攤開,上面滿是老繭,顯然是常年練劍練的,再加上他出來的鋒銳氣質。
招凝想,這是一位劍修。
但極寒宮中幾乎都是修行冰、風類的大法,沒有修行劍道的。
招凝思緒一轉,朝這真人禮了禮,“當年之事想來早有結果,劍真人無需掛懷。”
那真人喝酒的作一頓,翻坐起,大馬金刀,手肘撐著膝蓋,長脖子探究招凝,“好你個小姑娘,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好猜的。”招凝淡淡說道,“曾聽聞,汴州修真界的劍真人為鑄本命劍上極寒宮求極寒之心,為表誠意在極寒宮做雜役。”
劍真人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喜歡你這說法,這說的我好像不是那麼無賴了。”
招凝無言,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真人能這般直接說自己是個無賴。
他撐著下,手掌被自己的胡渣扎得輕嘶了一聲,下意識地甩了甩手,看著招凝,“別什麼劍真人了,難聽死了,不知道還以為是‘賤’呢。本真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萬劍宗石越澤。”
“見過石真人。”招凝依言換稱謂。
卻聽他又道,“小姑娘是來找你家師叔的,真可憐見的,你師叔這會兒怕是找不到了。”
招凝沉默,既不想反駁,也不想承認。
“當年我們一群七八人筑基期就深上古戰場,最后出來的也不過三人。后來相繼結丹,而這家伙結丹最晚,卻數年時間就不知道用了哪門子的直接飆升到元嬰期。可有什麼用呢,昆虛那攤子爛事還沒解釋清楚,又殺了三個元嬰老祖,自己就搭進去了,怕是再也從那鬼地方出不來咯。”
招凝聽他這般說秦師叔,抬眼看了一眼,眼神很冰,石越澤愣了一下。
就聽招凝道,“那石真人在自己借酒消愁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得不到極寒之心。”
石越澤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招凝了,“你這小姑娘居然這般懟我。”
招凝低眉,神一如往常,好似剛才說話的不是。
石越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撓撓雜的窩頭,又灌了一口酒。
“老子才不是為了什麼極寒之心借酒消愁呢,為了那沒用的死我愁什麼。”
招凝抬眸看了眼,又淡定垂下,“哦,那就是為了霜瀧上人,您在極寒宮幾年了都沒有得到霜瀧上人的青睞。”
石越澤這下子真的不淡定了,指著招凝“你你你”了半天,甚至躍下大石頭在旁來回走了好幾步。
又突然氣急敗壞地出現在招凝一側,“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毒,知道就知道了,非要說出來。老子不就是挖苦了姓秦的幾句。”
招凝低眸,不再言語。
石越澤是來回走了十幾圈,猛地灌了好幾倍酒,臉都通紅了,這才一搖一擺地癱回大石頭上。
“罷了,那家伙坐……”被招凝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他咯噔著把“化”字咽了回去,“……老子不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
招凝便也不再多說,“既然如此,石真人慢慢喝,我回去修煉了。”
轉,卻又被石越澤住,“哎,小姑娘走什麼走,你不是說老子借酒消愁嗎,坐下陪老子說說話,幫老子消消愁。”
招凝無奈,一轉就看見,石越澤骨碌坐起,而后拍了拍邊的位置。
石越澤見沒走,也沒有堅持,“行了,你們仙子就會講究,怕臟。”
他斜撐著看月亮,“你說,這霜瀧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要和那來歷不明的妖族合籍婚呢?老子在這極寒宮鞍前馬后,極寒宮每一座浮空山峰都打掃的干干凈凈,每天送一座最純凈的冰雕小人,怎麼一點都不呢?之前沒這來歷不明的妖族的時候,就寧愿接近那虛偽的師弟,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石越澤這不是想得極寒之心,這是想得霜瀧之心。
招凝心中輕嘆一聲,說道,“怎麼是來歷不明呢?那妖族是小冷彤的親生父親……”
“是又怎麼樣,那妖族能當爹,我就不能當爹了?”石越澤直接回懟道。
招凝一時間險些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便換另一問答道,“極寒宮主是霜瀧上人的師弟,且冷峻俊朗,境界又高,自然是親近些。”
“誒,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時候還挖苦我。”石越澤忽而站起來,一展手臂,像是在向招凝展示自己一樣,“你且看看,老子哪里不英俊?修為哪里低了?”
“……”招凝不想揭穿他。
石越澤自己其實心里門清,又窩囊地坐在大石頭上,“不就是差了五千多歲,修為差了一個境界,又有什麼?像我這般兩百歲不到的上品金丹,整個九州有幾個,就他湛游二百歲時還是個筑基小兒呢!他現在那年輕模樣,還不知道是吃了多顆駐丹維持的,五千歲算什麼,他不也差了兩三千歲嗎?”
招凝自覺自己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
保持沉默,只聽不說。
石越澤像是有無數句話堆在肚子里,拉拉說了半個時辰。
最后喝完最后一口酒,說道,“想當年,我在府中遇一神像,一遭驚為天人,日夜在神像下待著,不停地雕刻小像,就為了刻出與神像一模一樣的神韻的。我足足刻了上千小像,終于換得神神識降世。我以為這是我與神的緣起,他娘的,沒想到,就這麼結束了。”
招凝微微掩,略顯艱難地維持住淡定神。
“你是不是在笑?!”
招凝淡定撤手,“石真人看錯了。”
石越澤狐疑地看了招凝一眼,氣不打一來,還想在喝酒,卻一滴都倒不出來,泄氣地仰躺在大石頭上,似要就這麼睡過去。
招凝見狀便說,“石真人,雖說沒了霜瀧上人,你還有劍啊,不是說,劍都是劍修媳婦,你看開些。”
石越澤白眼看,提劍一指招凝,“把這劍燒了,給你師叔當媳婦要不要。”
經過石越澤半個多時辰的絮叨,招凝已經很淡定他沒有分寸的玩笑了,只平靜告訴石越澤,“石真人,我師叔不是劍修,再說我多一個師娘一個師娘,沒差別的。”
也不知道哪個字了石越澤,他一個激靈從大石頭上直起子,又狠狠打量了招凝一眼。
“小姑娘,你說認真的。”
招凝看他,“這哪里有假了。”秦恪淵卻是不是劍修啊。
“行。既然他不要,那我就給你!”下一刻,石越澤忽然甩開劍,手掌爪,一吸力從他手上傳來,招凝一驚,云千幻斗篷一閃,整個人強行瞬離開石越澤的控制范圍。
卻不想石越澤跟著一,就出現在招凝前,一臉莫名,“小姑娘躲什麼躲,老子又不是要害你。”
招凝微微一頓,那他剛才那強勢的手段是為什麼。
“當年我忽悠你師叔來我萬劍宗修劍沒有功,想來忽悠你也是不行,這麼好的苗子不修劍道真是可惜。”
他幽幽說了幾句,奇異帶著一分怨懟,而后指尖凝聚一點靈,向招凝眉心虛點,那靈猛而注招凝識海之中,接著一篇名為云深七重劍的劍法呈現。
“此劍法只有前三重,是當年云千幻斗篷一起出世的劍法,既然云千幻斗篷給你了,這劍法便也是你的了。”
他一撤手,靈瞬而散去,招凝意識一清,震驚石越澤竟這般直接給了一套劍法。
拱手謝,卻被石越澤攔住。
“不用謝我,就當是見面禮,或者當是讓劍法同云千幻斗篷發揮它最強悍的威力,或者作為你這小姑娘陪我絮叨半個時辰的謝禮也。”
本起了一,被石越澤這一連串的由頭給生生下去了,好似招凝了吃虧的。
招凝無奈,“不過怎麼說,得真人賜,招凝激不盡。”
石越澤擺擺手,轉往邊緣走,直至走空,他整個人直地向前倒下,下立刻聚了一團好似棉花的云層。
他聲音悶著,“小丫頭,好好修煉,回頭結丹了,到萬劍宗來找老子,切磋切磋。”
招凝見他駕云向遠飄去,好似是出極寒宮的方向。
“石真人,這是要離開了?”
“我本來就要今夜走,不然還等到他們大婚,再借酒消愁一次嗎?走了!”
招凝目送遠去,遙遙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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