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頓了頓,下意識的抬起袖子嗅了嗅自個兒上,那濃濃的酒氣讓他眼神躊躇起來,猶豫要不要到旁邊的廂房休息。
但還沒等他想好,心裏裝著事而沒睡沉的林詩茵已經聽到靜醒過來。
林詩茵發現封寒笙站在門口后,先看向刻,隨即眼中帶著薄怒的低聲道:「相公,你回來了還不進來,是想到哪裏去?」
夫妻多年,他們對彼此已經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封寒笙閉了閉眼,破釜沉舟般的開珍珠簾子走進來,聲音弱弱的沒什麼底氣的道:「茵茵,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自他們的小兒靜姐兒出生后,封寒笙彷彿比以往更穩重了些,若不是林詩茵和靜姐兒都嫌棄他臉上留鬍鬚太過扎皮,不清理乾淨就不給他親近,恐怕還要學著那些重臣們留著鬍鬚來彰顯一下呢。
但是,此刻站在林詩茵跟前的他,還是那個會害怕妻子生氣的丈夫呢~
林詩茵瞪他一眼,邊起去拿布巾,邊道:「我這麼晚還沒睡,是因為誰?」
封寒笙立刻下態度道:「是我,都怨我回來的太晚了。」
臥房的銅盆旁架著一個能保暖的銅壺,傍晚灌進去的熱水現在還是溫熱的,林詩茵沾布巾后擰乾了遞給他,見他有點干,又賢惠的去桌旁倒水給他喝。
溫熱的山泉水下肚,帶著花香的布巾掉上的粘膩,封寒笙整個人都舒坦了,適才醉酒後的難也跟著消失了。
林詩茵到底是心疼他,忙前忙后的取來解酒的藥丸給他吃,幫他換了舒適的裳,招呼今夜值夜的丫鬟去打水,直到封寒笙換了乾淨的裏,舒舒服服的坐在床榻上,才想起來自己正生著氣呢。
這會,再叉腰板臉的跟他鬧脾氣似乎有點沒氣勢。
擰了擰眉,覷了封寒笙一眼,冷聲問:「說吧,這幾日為何這麼晚回來,還都喝的醉醺醺的,你一向不好這些東西的。」
臥房燭明亮,林詩茵微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他,垂下的眼睫在眼下形了一道影,嚴肅的表也被昏黃的線和化了許多。
封寒笙今夜其實是很高興的,只是習慣了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現下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挑了挑眉,突然手將林詩茵給攬過來。
林詩茵一時不查,跌坐在床榻上,懵懵然看他,「你在做什麼呢?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封寒笙抱住,臉著的頭頂,輕輕的親了下的頭髮,驢不對馬的回答道:「這兩日,朝中會定下太傅夫人的弟弟前往北部邊境談判。」
林詩茵愣了下,就聽到他又道:「張家的老爺子不大好了,明日就瞞不住眾人了。山西王氏本來就不滿意這門被算計的婚姻,想來會稍微拖一拖時間,待張大姑娘守孝,變數就多了。」
說著,他有些歉然,「我不知太傅算計山西王氏和戶部尚書所圖為何,但他們害得靜姐兒了驚嚇,總要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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