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田氏說話,姜安忽然上前,把孩子塞到了接生婆的手上。
“再耽誤時間,就來不及了!”
姜安的眉眼很堅定。
“必須要剖腹取子!”
語氣是不容置喙。
“你這人……”
接生婆的話還沒有說完,姜安打斷的話,“藍安,把人給我綁起來!”
老大叔轉看向姜安。
他的眉心擰。
“剖腹取子?你瘋了不?”
“都綁起來!”
“好的,安安姐姐!”
老大叔簡直是難以置信。
他被綁了起來。
接生婆懷里的孩子被藍安塞到老太太的手上。
接生婆也被綁了起來。
老太太被嚇壞了。
“你們這是?”
“老人家,你就信我這一回!”姜安又朝著藍安說道:“快去把鐘翼他們準備的東西拿進來!”
“好!”
藍安馬上照做。
接生婆還在罵罵咧咧,朝著田氏喊道:“那人要謀害你的兒媳婦,你還站著干什麼啊?”
田氏抱著孩子,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愚蠢!”姜安只說了一句,便開始忙活。
老大叔的臉早已黑了下來。
他快五十歲了。
這天下哪個人對他不是客客氣氣的,如今倒好,被人給綁住了。
可是任他再怎麼憤怒,也沒辦法。
他這一生醉心醫,師父多次讓他學習些功夫,可他對此不興趣。
姜安已經準備好了。
手上拿著一把細長的刀子。
老大叔看著,眉心突突的跳著。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你這一刀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沒了!”老大叔喝道。
“藍安,點住他和那婆子的啞。”
“好勒!”
藍安上前點。
老大叔瞪大了眼睛。
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就看著那著大肚子的姑娘,在楊氏腹部上涂抹大麻。
舉著刀子,照著楊氏的肚子就輕輕劃了一刀。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剖腹取子。
他看著那著肚子的姑娘,從產婦的肚子里取出一個脖子被纏繞了幾圈的嬰孩。
那孩子顯然在肚子里待久了,看起來很是虛弱。
這一看,老大叔也忘記生氣了。
他的眼睛就隨著姜安的作在轉。
看著剪掉臍帶后,又開始合。
作一氣呵。
早已滿頭大汗。
可是作沒有一慌。
而是很鎮定。
在合了傷口后,姜安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兒媳婦……”
早已被剖腹取子給嚇呆了田氏開口了。
“小孩有些缺氧,大人沒事,不過現在還不能進食,要等醒來排氣后。”
“還活著?”
“當然,不過也不能大意。”
田氏似乎有點不相信,抱著孩子上前。
單手摟著襁褓里的孩子,一只手探到楊氏鼻端下,在到自己的兒媳婦還有鼻息后,老人家一下子就流下了眼淚。
“還活著,太好了,孩子的娘還活著!”
藍安懷里也抱著另外一個孩子。
“娘!”
外面的阿軍還在喊著。
“快把孩子抱出去給他爹看吧!”
“好好好!”
田氏和藍安抱著孩子出去了。
姜安給楊氏蓋好被子后,也累得不想收拾的醫。
扶著肚子坐到桌旁,因為站得久,兩只還有點打。
姜安拿出袖子里的手帕抹掉了額頭上的汗,長吁了一口氣。
第一世不是學醫的。
剖腹產的手也是第一次做。
早在之前,就一直在看駙馬爺留下來的醫書。
對外科手已經有所了解,可一直沒有實。
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做手,竟然就是在這種況下。
收起手帕,姜安對上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
是老大叔。
姜安起,拿著剪刀,去給老大夫解綁。
“方才冒犯了,急之下,不得不這麼做,您方才也看到孩子被臍帶繞頸到缺氧了,等會還要麻煩大夫您再次出手,給那孩子看看。”
現在子重,一場手下來,已經很累了。
老大叔用一種奇怪又復雜的眼神看姜安。
姜安見老大叔沒說話,就出了房門。
讓藍安給接生婆解綁,解開兩人的位。
田氏和阿軍各自抱著一個孩子,臉上滿是喜。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阿軍說話時,眼睛頻頻朝著房看去。
姜安知道他的心思,說道:“進去看看你娘子吧!”
“好……”
阿軍抱著孩子進去了。
“多虧了姑娘……”田氏開口,“這點銀子是我的心意,雖然……”
“老人家,不必客氣,我不收銀子,不過你能騰個房間讓我歇會兒麼?我還得在你家待上幾個時辰……”
“,我這就領你過去。”
田氏把孩子送進房里,又領著姜安去歇息。
姜安要等楊氏的況穩定了再走。
田氏找了個房間,換了床床鋪,姜安在上頭小憩了會兒。
去幫忙的藍安回來了。
看到姜安眼里的紅,藍安道:“要不我先出去,安安姐姐你再睡會兒?”
“無妨。”姜安了自己的太。
藍安見此,也幫著按了按,“楊氏已經醒了,不過我按照安安姐姐你說的,沒讓田氏他們拿吃的給,只用布在上沾了幾下。”
“嗯,那孩子如何?”
“孩子也沒什麼大礙。”
姜安點點頭,“再過一個時辰,咱們就回去。”
“安安姐姐,你好厲害哦!”安安嘆道。
“你說剖腹取子?”
“是啊!我給那接生婆解后,一個勁的說要找你道歉,說什麼誤會了您,說您是活菩薩,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接生孩子的……不過我沒讓來,怕打擾你休息。”
姜安只是沖著藍安微微一笑。
另一頭。
老大叔在前堂走來走去。
他已經給楊氏把過脈了。
肚子開了一刀,不比順產恢復的快,但也只需要在床上躺個七日方能下地。
比起難產而死,這已經是一件喜事了。
他前半生,看過多因為難產而死婦人。
卻不知道還能剖腹取子。
那姑娘到底是何人?
這樣的人,他竟然從未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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