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十分害怕他的娘子,被呵斥之后立馬咕嚕咕嚕把自己碗里的粥喝了,隨后又去排隊。
小七月和卓如筠離著他們并不遠,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各自猜測起來。
卓如筠先開口道:“七月,你瞧,這兩夫妻像不像是福和村把老人家丟下的人?”
小七月一邊看著那人,一邊點頭道:“聽著談話和口音,應該就是他們。”
卓如筠打抱不平道:“這兩人不管自家老娘死活也就罷了,還一點愧之心都沒有,還真是可恨。”
小七月收回目,回道:“這人啊,都有因果報應,說不定被丟下,也不是一件壞事。”
卓如筠聽了的話,有些云里霧里。
這時,原本去排隊領粥的男人又回來了,他大步走來,拉著人的手臂小聲說道:“娘子,你看看那位施粥的師爺,是不是有些眼。”
人聞聲抬頭朝那位師爺看去,搖頭說道:“這師爺我們不是頭一次見嗎?怎麼會眼呢?你一定是看錯了。”
男人低聲音,繼續道:“娘子,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跟那個教書長得有些像。”
人聽后,又仔細看看,再次搖頭道:“我瞧你是得頭暈眼花了,這鼻子眼睛一點都不像。”
男人有些急了,拉著一拽說道:“你別盯著人家鼻子眼睛看,就看那周的氣質,是不是一個人?”
人有些不耐煩了,拗不過他,照著他說的,隨意地朝師爺看去,隨后猛地一驚,小聲回道:“還別說,這乍眼一看,還當真有些像。”
男人跟著點了點頭,長嘆一聲說道:“也不知道咱們村里這位先生去哪里了,還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我們娃能念書了。”
說完低頭看著跟前兩個孩子。
人卻不贊同,里輕哼一聲氣說道:“我瞧啊那個先生就是災星,我們村子里原本還好好的,但是自從他來了沒幾天就有了蝗蟲!”
男人連忙拉著說道:“你小聲點,不要讓人聽到了。”
人平日里對自己男人趾高氣揚,但是對于外人膽子小,一聽會被旁人聽見立馬閉上了。
他們二人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離著沒多遠的小七月和卓如筠聽到了。
卓如筠聽著他們二人的話,抬頭朝前方的師爺看去,小聲朝小七月道:“七月,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災星嗎?”
小七月也跟著看向師爺,但是目明顯冷了許多,“這世上很多事本就是福禍相依,有福就有災,你以為的瘟神可能是天神,你以為的天神也有可能是災星。”
卓如筠聽著有些不明白,但是卻把兩位夫妻的話放在了心上。
粥棚里的粥一共施了五天。
這五天里災民雖然不再肚子了,但是跟以前的生活比,自然是差遠了。
離著他們青峰縣沒多遠的福和村,在小七月帶來的一場大雨之后,漸漸有了異樣的景象。
老婦人就著雨水,吃了卓如筠留下來的餅,然后起來到了自家菜園。
聽了小七月的話,將留下的種子種到了地里,現在已經有三四天了。
待老婦人來到菜園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原本空的泥地居然都長出了綠的葉子。
老婦人抖著子,小跑上前盯著那些綠葉子看了又看,隨后大喜道:“是青菜葉子!”
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沒想到才剛剛種了三四天的種子就長出了菜葉來,還真是神奇。
不過也沒有想多,只以為是這個種子好。
然而令更想不到的事,整個福和村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萬復蘇。
老婦人小心翼翼摘了兩片菜葉子回來家后,立馬把荷包里剩下的一些種子都灑到了地里。
等撒完之后,再回去已經是天黑了。
由于現在整個村子只剩下一個人,所以夜里有些害怕,燒著柴火一晚上都睡不著。
老婦人隨便吃了一些菜葉子湯,便草草睡下了。
翌日一早,還沒睡醒,便發現屋里來人了。
來的是一個小廝,穿著還算是華麗,他敲敲房門說道:“這里是不是徐家?”
老婦人一聽連忙起道:“是徐家,我這里是徐家。”
小廝本以為這個廢墟一般的屋子里已經沒有人了,聽著老婦人的聲音還嚇了一跳。
“老人家,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小廝朝問道。
老婦人點了點頭,“這位小兄弟,你來我家是?”
小廝連忙說道:“老人家,我是來尋人的,替我們家老爺尋人。”
“你們家老爺?是誰?”老婦人驚訝問道。
小廝不不慢緩緩道:“我們家老爺是湖州府的吳員外。”
老婦人一臉疑。
小廝繼續說道:“我們家老爺以前跟著吳大將軍得過軍功,后來因為了重傷,所以在湖州府得了一個小。”
“這小一做就是十幾年,近來突然想起了因為傷時忘記的往事。”
老婦人聽了這話,有種奇怪的覺,好像自己認識這位老爺一樣,便催促道:“忘記了什麼往事?”
小廝回道:“忘記了自己已經在老家娶了妻。”
老婦人一驚,連忙問道:“你家老爺全名什麼?”
小廝回道:“我家老爺之前了傷不記得什麼名字,所以跟著吳大將軍姓吳,前些日子突然想起了往事,才知道,自己姓徐,徐大壯。”
徐大壯就是老婦人當年被拉去當壯丁的夫君。
哆嗦著聲音道:“所以他派你來尋我的?”
小廝點了點頭,“老爺記起往事之后,想要回福和村,但是我們聽人說福和村鬧了災荒,所以特地把老爺留在府中,先來看看。”
老婦人激不已,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老伴當真還活著。
現在這把年紀了,還能再見他一面也是值得了。
沒有多問,連忙朝小廝說道:“快,快帶我去。”
小廝見著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立馬畢恭畢敬扶著老婦人朝馬車走去。
在路上,小廝還一個勁的慨,“夫人啊,幸好你沒有走,不然離開了福和村,我們還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始找。”
老婦人心中也是五味雜全,要不是兒子把丟了,估計也跟著兒子走了。
有些事啊,還真是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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