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合同還有半年時間，可不可以再等等？」

「可以。」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拍張照，等分開后，留給你做紀念。」

「好。」

「那……」

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放置於的瓣之上。

「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勾起角，出恬靜好的笑容，朝他一笑。

「那以後……可不可以碧落黃泉，死生不復相見。」

他心口一窒，麻麻的痛楚襲來，讓他從夢中驟然驚醒。

「不可以！」

他睜開眼睛，映眼簾的，是白天花板，舒晚的影，早已消失不見。

他艱難轉眼眸，看向自己的手腕，看到上面層層紗布纏繞，神暗了下來。

看來他們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想讓他就這麼輕易死去，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他想追隨而去，卻夢告訴他，碧落黃泉，死生不復相見。

應該是對他絕到了極致，才會連死後世界都不想再與他相見吧……

窒息悶痛的覺，如同剝繭，一寸又一寸的，將心臟從里剝離開來。

他痛到難以呼吸，想強行制下來，可那痛楚卻不管不顧的，肆意遊走於全。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有些緒是不可以掌控的。

比如上一個人，比如失去一個人，比如永遠也見不到想見的人……

他掀起角苦一笑，放棄和緒抵抗，任那剜心之痛將他吞噬……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佈滿的眼睛，終於有了些反應。

他微微低垂下眼睫，看到上的服被人換過時，神驟然繃起來。

他強撐著子，迅速下床，像個瘋子一樣，四尋找那件穿過的西裝外套……

「二爺，你是在找這張信紙嗎？」

門外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周伯拿著一張信紙走了進來。

季司寒看到信紙還完好無損時，繃的臉部線條，驟然放鬆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信紙，將其摺疊起來后，往保險櫃的方向走去。

「二爺，夫人來了，在樓下等你……」

季司寒恍若未覺，自顧自的，打開保險櫃，將信紙放了進去。

保險櫃里沒有放錢財，只放了兩件品，一條米白圍巾，一張照片。

圍巾是終止協議那天，落在8號公館的。

他當時讓蘇青打電話要過來取，卻讓蘇青直接扔掉。

接著毫不猶豫掛斷電話，並刪除所有與他有關的聯繫方式。

表現得很決絕，他也就知道，在他開口提出結束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會回頭。

輕易放下了他，可他卻沒捨得丟掉，將有關的品，保存了起來……

季司寒抬手了那條圍巾，彷彿上面還殘留著的溫，讓他無限眷。

只是視線及到那張照片時，那眷就被撕心裂肺的痛楚取而代之。

他記得那天，醒過來后，看到他還沒走，曾鼓起勇氣，拿著他的手機，膽怯的問過他：

「司寒，你這次要去國外出差好幾個月，我怕你回來后，可能就……」

當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告訴他什麼，卻沒說出口，只是出小孩姿態，笑著繼續問他：

「你……可不可以幫我拍張照，等分開后，留給你做紀念呀…………」

應該是想告訴他，可能快要死了，怕這是最後一次見面，想留張照片給他。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他都沒有答應，甚至還冷冷回了一句：「不需要。」

當時聽到這三個字，充滿希冀的眼睛，明顯黯淡下來，卻又很快掩飾住。

將手機還給他，仍舊笑著對他說：「沒關係……」

季司寒想起那轉瞬即逝的失落表，緒再次崩潰。

是他聽到喊宋斯越后，不願意放下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說一句『好』。

縱使他在走之前，悄悄拍下了的照片，可對於來說，卻是什麼也不知道。

他那樣傷害過，又有什麼資格跟隨而去，他就該活著，活在永遠失去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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