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得莫名,王妃可是知道其中曲折的,聽了便笑著對王爺道:“錦娘確實聰慧得,也制了個條陳給我,幫著我管家呢,如今我可是比過去輕閒多了,好多鎖事都無需親自過問,自有人好生辦了再來回我,就像公公說的,咱們可真是得了個好媳婦呢。”
王爺聽了也是點頭,不過對這個六品的誥命有些不滿意,這個品級,就是想要去宮裡見劉妃娘娘還真有些困難呢,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誰讓庭兒只是個六品員呢,還是個閒職,媳婦的品級總不能越過庭兒去,若是庭兒能站起來,站到朝堂上去,再將那南方的基地重新打理好……莫說是六級,就是讓皇上再封他個侯爵,也不在話下啊。
劉醫正在王爺出來時,也跟了來湊熱鬧,他過來對李公公拱了拱手道:“李公公如今看著越發的神了,最近那老寒可是還犯過?”
李公公聽了便笑道:“煩勞醫正大人掛牽,咱家吃過您開的方子後,倒是好了一些,不過,最近天兒冷,那膝蓋骨又有點站不直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哦。”
說這話時,錦娘正推了冷華庭過來,剛好聽到了李公公說的話尾子,錦娘心思轉了轉,仍是推著冷華庭往走前去。
王爺見錦娘和冷華庭都到了,便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使輕哼了一聲道:“聖旨到,簡親王兒媳孫氏錦娘接旨……”
簡親王府所有人,就是包括冷華庭都跪下接旨,焚香接旨。
李公公揚子尖細的嗓子將聖子讀了一遍,最後將聖旨遞給錦娘,錦娘恭敬地接過聖旨,一邊的宮娥便拿了代表六品誥命品極的朝服端了過來。
王妃便忙著打賞,李公公人包紅自然是最大的,宣完旨後,李公公便說要走,錦娘恭地走上前去,對李公公福了一禮道:“公公萬福,請再小坐片刻,錦娘有個小東西要送給公公,還請公公稍等,錦娘速去速來。”
李公公聽得一怔,王妃打的包紅可不小了,按說錦娘也不用再賞了,沒想到這小娘子倒也是個有眼力介的,還有東西要送給自己,素來便知道簡親王府是最大方的,有那下旨傳話的活,他都是親自來,不假手於人,看來,今天的收益怕是比之往日更大呢,他不由微微有些期待。
反正宮裡事也不多,又與簡親王絡,加上劉醫正幾個,一起閒聊著等也無所謂,沒多久,錦娘手裡拿著一個小包袱來了,李公公微擡了眸,就見錦娘走過來,將手裡的包袱打開來,雙手呈上。
包袱裡是一雙羊織的護膝,裡面勾了絨子,外面套著線,起來溫暖,很是舒服,李公公沒見過這東西,也不知道有何用,見不是金銀也不是珠寶,便有些失,但礙於簡親王的面子,還是乾笑著接過。
卻聽錦娘道:“方纔錦娘聽說公公有老寒,會經常疼痛,這個東西正好適合您。”
說著,拿過一隻護膝稍扯了扯,示意道:“這是有彈的,您戴在膝蓋上也不會掉,可能保溫寒了,又,還能保護您的膝蓋磨。”
李公公聽得微怔,心裡便升起一暖意,從來他這樣的人,子殘了,雖然在宮裡混出了點名堂,朝中大臣們見了面還算客氣,但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瞧得起他的?混得再強,也是個奴才,而且,還是個……這是第一次有人是出自對他的關心而送的禮,可能不是很值錢,卻很窩心,讓他覺得自己也被人關心著,尤其這錦孃的眼睛,看過來時,很真誠,沒有刻意的奉承,也沒有一的鄙夷,平淡得很,但卻讓李公公覺得自己是真被尊重著的,被平等相待著……
他不是容易表自己的人,那份溫暖只放在心裡,只是這一刻,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一些:“多謝二,果然傳言不假,二確實是靈慧之人。”
李公公走後,王爺很是滿意地看著錦娘道:“你做得很好,李公公是皇后邊的大紅人,與此人好,以後對小庭只會有好。”
錦娘福禮淡笑不語,一家人又送走了劉醫正,便都回了王妃的院子,王妃看著跡斑斑地正堂,對王爺道:“就這樣放過老二家的了麼?總得再給下個足令纔是,或者,讓老二休了,哼,你又姑息養……”
“還能如何?後背景也是複雜得很,你以爲我就真能置了?別忘了,老二的職可不低,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他也更不可能會休掉弟媳,而且……真的鐵證如山麼?”王爺很是無奈地對王妃道,眼神凝重,若有所思。
王妃聽了也是嘆了口氣,王爺的話也明白,只是……總覺得太便宜二太太了,所以心裡還是悶得慌。
“也算是了不小的懲罰了,總會消停一陣的。”王爺也嘆了口氣,又對冷華庭道:“庭兒,你今天可是鋒芒畢,是有想法了麼?”
冷華庭正要說什麼,就聽又有小丫頭打了簾子來報,“裕親王來了。”
王爺聽得眉頭一皺,眼神黯沉地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王妃,王妃便對他嗔了一眼,轉過頭去,懶得看他,王爺訕訕地不不願迎了出去。
“娘,裕親王這會子過來做甚?”冷華庭隨口問道。
“你想知道,一會子去你父王的書房瞧瞧去。”王妃溫地對冷華庭道,今天小庭的表現讓王妃很激,也很舒心,兒子總算不再是個半傻子的渾人了,那些人……再也不能拿小庭的心智來說話,這讓做母親的王妃很自豪,但看到他仍是不能行走的雙,卻更痛,什麼時候小庭能夠站起來呢?
王爺迎到了二門外,裕親王已經進來了,一見王爺便大笑著說道:“啊呀,王兄,恭喜,恭喜,小弟可是特來賀喜的。”
王爺聽了便很隨意道:“不過一個小小的封誥,哪裡就勞了王弟你的大駕了,王弟,你也太給哥哥我面子了啊。”
“王兄何必謙虛,小弟過來,可不止是賀喜此一樁事的,聽說你家小庭如今心智恢復,而且,方纔皇上可是給小弟過口風了,開年,便讓小庭跟著王兄一起去南邊,這對王兄來說,還算不得是大喜一件麼?”裕親王笑著對王爺說道。
王爺聽了眉頭又皺,暗想這廝消息可真快,皇上才同意了他的請求,他便登門道喜來了,不會只是道喜如此簡單吧,必定還另有目的。
“這事還沒定下,聖上一天沒有明旨,我們做臣子的,也不能胡猜不是,王弟你怎麼還如從前似的那樣急,”王爺無奈地笑道。
二人說說走走,王爺便要將裕親王帶進外院的書房,裕親王卻扯了他的袖子道:“王兄何必外道,多年地的誼,又到年節下了,你總得賞小弟一餐飯吃不是?再說了,許久沒見過王嫂,你總不會還存著小心眼吧?”
王爺被他說得有些心悶,卻也不好太駁他面子,畢竟人家可是皇上的親兄弟,雖說不如自己這頂鐵帽子尊崇,卻是實力派的王爺,只好笑笑道:“那好吧,只是你嫂嫂今天子不適,一會可不知道會不會見你。”
裕親王聽了大笑:“王兄,你就瞎白乎吧,哪裡就那樣巧,小弟一來,王嫂就子不適了?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年輕時的事,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小弟早沒那心思了,王兄,你也放開了心懷吧。”說著,拍了拍王爺的肩膀,徑自往院來。
王妃正與小庭和錦娘閒聊著,這時,青石打了簾子急急來報:“王妃,王爺領著裕親王到院子裡來了。”
王妃聽得一怔,眼裡便有了怒意,小聲罵道:“王爺如今是越發的糊塗了,怎麼把外客帶到院來了?”
錦娘聽著便要起避一避,冷華庭也拉了道:“娘子,我們一起回去。”
但說話間,王爺已經僵著臉領了裕親王進來了,再避就不太好了。錦娘只好與冷華庭留下。
擡眼看去,錦娘心中微怔,裕親王與冷青煜有七八分相似,與太子爺也有五六分像,還像一個人……不過,這會子腦子有點迷,一時想不起來與誰也像了,只覺得裕親王也是一表人才,相貌清俊,渾著一清爽灑,再加上皇家親族,舉手投足間貴氣天,一雙星目炯炯有神,一進來,那目便定在了王妃上,也不等王爺說話,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妃,拱手一輯道:“王嫂,別來無恙!”語氣裡,帶著微微的喜悅和激,讓錦娘聽得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就看向王爺。
王爺卻是定定地注視著王妃,目裡帶著一忿,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僵。
王妃卻是從容地對裕親王福了一禮道:“妾給王爺請安,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恕罪。”語氣客氣卻帶著疏離之,裕親王聽得怔了怔,卻是隨即又笑道:“王嫂何必拘禮,你我乃是舊識,弄這些個虛頭腦的禮來,不覺太客套外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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