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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164

張大人聽老太爺將自己劃歸冷華庭的長輩一邊,心裡更覺得舒坦,便也不再推辭,將那銀票給收了,幾個人便不再談論大夫人和玉孃的死,開始討論如何招兵,如何救助邊關的事來。

“世叔,將西山大營的人馬撥一萬給我吧,我來集訓他們幾十天,現在大錦的軍隊戰鬥力太弱了,本就不能抵擋西涼的鐵騎,用原先的法子練兵,已經很難適應戰爭了。”冷華庭開誠佈公的對張大人說道。

張大人管著兵部,雖然沒有直接帶兵,但手裡掌著兵權和後勤糧草調度,對邊關戰事可也起著很大的影響。現在與張大人好,對孫將軍只好不壞,所以,冷華庭一改平日的清峻冷冽,主與張大人修好。

張大人聽一陣錯愕,西山大營的兵向來由太子統領,後來皇上又將兵符收了回去,轉給六皇子,但如今皇上突然病倒,六皇子犯事獄,太子也沒有將西山大營的兵符正式拿回來,西山大營究竟由誰人管轄便了一個懸著的事,誰也沒有心思來過問這件事,但真要出了什麼事,兵部尚書是不了干係的。

所以,冷華庭找張大人要一萬兵力去幫著練兵,倒也不算找錯了人,只是,張大人不敢做這個主啊。

“大人不必猶豫,此事我自爲找太子,如今邊關戰事正,正是用兵之時,太子一定會應下的,只是,侄兒想早些辦此事,好早一日領兵上前線,救萬民於水火

。”冷華庭自然是看出太子的疑慮的,當即便拱手說道。

張大人也知道太子與冷華庭的關係,太子能如此快的上位,可以說是全靠冷華庭夫妻的暗中支持,如若沒有冷華庭,六皇子沒有這麼快倒下,劉妃娘娘也沒有這麼快伏罪,所以,冷華庭既然拍脯說太子會應,那就一定會應的,太子雖然沒有登基,那也是遲早的事,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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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雖說兵符沒有在世叔我手裡,但如今太子世忙,國事正繁之時,作爲臣子,爲太子分憂也是理所應當,明日你便隨我去西山,我撥一萬兵給你,你便可以加練了。”

冷華庭一聽大喜過,再次恭敬地給張大人行了一禮,張大人卻是半挑了眉道:“不過,賢侄啊,世叔我也知道你早就開始了陸路的行商,那可是個賺錢的好路子啊,到時,可要分點兒星兒給世叔我哦。”

冷華庭聽得微微一笑,點了頭道,“世叔儘管放心,如今正在探索時期,第一批派去的人還沒有迴轉,等路子走順了,自然是不了世叔您的一份的,您的妹夫,小侄我的岳父可還靠大人在後方鼎力支持呢,小侄自當要替娘子激世叔的。”

孫相爺在一旁聽張大人與冷華庭談話,邊聽邊頷首,張大人態度轉得快,而冷華庭在待人接,與場上的人打道方面相較以往又了很多,這正是一個場之人打拼時的必備素質,老相爺如今看冷華庭是越看越喜歡了。

難得張大人與孫府與簡親王府都冰釋前嫌,以後朝堂之上便多了一個助力,小庭在外辦事便會更加順暢,但願太子比皇上要英明果決,要真誠互信,這樣,大錦便不愁不打不退西涼人,更不愁會富足強大起來。

卻說裕親王匆匆地出了宮,翻上馬,真奔自己府邸,一回府,便看到冷青煜正匆匆的自院裡往外走,裕親王眉頭一急,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事,便沒管冷青煜,直直的往後院走。

冷青煜卻是停了步子站住,對裕親王行了一禮道:“父王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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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親王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急急地走了。

冷青煜看著奇怪,最近冷青煜被落霞郡主纏怕了,如今不住到簡親王府了,便時不時的往裕親王府跑,冷青煜還真沒看到如此大膽的郡主過,虧得還是個大姑娘家,每次只要遇到他,便攔住去路,不是要與他談詩,便是與他說那曲子,再不就是要他爲畫像,總之靈古怪的,什麼招都有,就是看不得他一個人呆著,偏生裕親王妃又很是喜歡,拿當準兒媳看待,就是那個白幽蘭,也一點也不排斥,與同姐妹,冷青煜可真被纏怕了,如今只要在府裡,自己就跑路,但爲此,裕親王也捉了他罵了好幾回

可是,今天的父王好生奇怪,明明看著自己往外躲,卻沒罵他不說,似乎很有很急的事要做一樣,而且,看起來神神的啊。

他不由想起了這幾天朝裡出了哪些事,除了六皇子和劉妃娘娘倒臺,簡親王府裡……聽說王妃被人劫持……那……那個子沒在府裡,沒聽說出事的消息,應該無事,王妃……天啊,爹爹會不會是……爹爹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事也做得了來?真要是那樣,那裕親王府上下不是要背個數典忘祖的叛國罪名麼?

一想到這裡,冷青煜心急如焚,轉便悄悄的跟上了裕親王,心底裡乞求著自己的猜測會是錯誤的纔好。

裕親王徑直進了自己在院的書房,一進去,便將跟著自己的長隨留下在外面,叮囑道:“好生守在外面,誰也不許進來。”

長隨老實地應了,直直地站在門口守著。

裕親王進了書房,轉到書房後面的立著一大書櫃旁,扭開一個暗扭,書櫃徐徐移開,出一個室,裕親王提袍走了進去,又將書櫃復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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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裡另有一派天地,裡面一應用齊全,自裡面看,一點也不像是室,倒像一間溫馨的閣樓,只是,沒有窗戶。王妃正端坐在室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正往裡走的裕親王。

裕親王一掃臉上的焦慮,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在王妃面前坐了下來:“清婉,今天可覺得無聊,我給你找的書,你可有看過?”

王妃擡眸,凝眼看著裕親王,眼裡出一憐憫和無奈,淡淡地回道:“我沒有心思看書,你……還是放我回去吧。”

裕親王聽了臉微顯蒼白,眼裡前過一傷痛,啞著嗓子道:“在這裡不好麼?我知道,你不喜歡被關著,但是你不要急啊,過陣子,等風浪平息些,我就送你去郊外的莊子裡面,那時,你就自由了。”

“裕親王,你仔細看看,我不年輕了,已經是有了孫子的人了,你……不要再犯錯了,如此對你,對我,對簡親王全都沒有好

。”王妃仍是好言相勸道。

裕親王悠悠地嘆了口氣,深深地凝著王妃道:“你也知道,咱們都不年輕了,我錯過了二十幾年時,如若再不……那我豈不是會終憾?”

“錯過了的,就不屬於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強留著又有什麼意思?原本,我對你的印像不壞,你不要一再的我恨你啊,咱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何必還總惦著年時的懷,放手吧,裕親王妃對你那樣好,你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你怎麼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呢,不要傷了大家的心啊。”

一個‘恨’終於從王妃口中說了出來,裕親王的眼睛有些紅了,激地看著王妃,他最怕的,便是王妃對他心生了恨意,但王妃自被他劫進室之後,一直很安靜,並沒有大吵大鬧,更沒有尋死覓活,這讓他好生欣,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下來了一些,但是,如今一個‘恨’字出口,便如一盆冰水澆了他的心,費盡心力想要得到的,難到只是的恨意?

“你怎麼可以恨我?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有之深,你竟然說你恨我?你還有沒有良心?”裕親王怒了,雙眼泛紅,像個盡委屈的孩子,但聲音卻並沒有多兇,只是很傷心,很痛苦,更像是鬱悶了多看後,想要找個大人傾訴的孩子。

“你清醒一些,你把我關起來終究不是辦法,我的丈夫和兒子都會四找我,你關不了我多久的,再說了,你可有想過,如此做對你自己又有什麼好?你爲大錦皇室親王,竟然與西涼人勾連,這就是數典忘祖之事,是叛國啊,你何苦爲一個對你並沒有人,葬送自己的前程,毀了自己的家,毀了兒的前程呢?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做害了自己最親的人,而你自己,卻是什麼也得不到啊,如此得不償失,你怎麼會拎不清呢?你不是那種衝和做傻事的人啊?”

王妃並沒有因爲裕親王的神變得激便停止了勸說,語速平穩,聲音和,但卻句句直裕親王的心,讓他不能逃避,無以遁形,裕親王定定地看著王妃,眸由痛轉爲平和,好半晌才道:“清婉,你看似溫和弱,實在倔得很,從來就沒有對我假以辭對,你說的,我又何償不懂,如果我說,我是在保護你,你會信麼?”

王妃聽得微怔,認真的看著裕親王的眼睛,漸漸的,的臉上的迷芒之漸去,卻剩下信任和真誠,“你說是,我便信你,從來,我就知道,你沒有生過害我的心思,不過你對我丈夫如何,你……對我是好的,我就算再笨,這一點還是明白的

。”

裕親王聽了脣邊終於勾起了一抹無奈又欣然的笑來,擡手想要去王妃臉側的一縷青,但手探在半空中頓住,半晌還是收了回來,苦笑道:“這一生,能得你一句信任,我也無憾了,清婉,我確實是在救你。”

他嘆了口氣,想了想,又很是憤憤的對王妃道:“不過,我終是要讓簡親王那傢伙急上一急,那傢伙太笨了,家裡著那樣多的危險,他卻一點也沒有知,怎麼做人家的丈夫,真是個窩囊費,一想著這個窩囊費比我命好,我就氣不打一來,總想要整治他一番,才能出了心裡的一口惡氣。”

王妃聽得哭笑不得,裕親王幾十年未變的拗子,還真是讓人無奈呢,嘆了口氣,王妃剛要說話,又聽裕親王道:“華堂的世想來你也是清楚一點的吧,他……可能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但是冷二也認爲可能是他的兒子,所以,他一關進宗人府大牢,冷二就使了人來聯繫我……”

裕親王說到此,臉很有些不自在,頓了下來,認真地看著王妃的臉,見並無鄙夷之,才微帶郝地對王妃道:“當年,也是因爲氣你嫁給了簡親王,所以……纔會一時衝做了傻事,那個……我對,真是一點也沒有的。”

王妃聽得一臉的黑線,心裡著冷二的謀,裕親王卻像個青小夥子一樣在面前表明清白來……,王妃深吸一口氣,淡笑著對裕親王道:“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釋。”

裕親王這才微著笑了笑,繼續往下說:“你知道,冷二對你也是心懷不軌的,他那人,人面心,你要是落在他的手上,以你這剛烈的子,那可就只有一個死字了。先前,冷二提出讓我救冷華堂,但我堅持不肯,他就惱了,說是要使人劫了你兒媳和孫子,以們來要協太子,讓太子放過冷華堂……”

裕親王說到這裡,又仔細地看著王妃的臉,王妃果然臉變得蒼白,只是不知道,這人質,怎麼會由錦娘和揚哥兒變了自己了。

裕親王接著又道:“我雖是恨簡親王,但我也知道那孫錦娘對大錦的重要,更知道,你若是失去了孫子,會有多麼痛苦,冷二兇殘險,我若將此事罷之不理,他不知道又會想出別的什麼招來害你們一家。

便只好與他妥協,我幫他救冷華堂出去,而條件是,我要得到你,原本冷二並不太信我,但後來,他也明白我對你的,所以,便應了,我也知道,他劫殺你兒媳和孫子的心思不會就此消除,但是,能緩上一緩也行啊,如今他正伺機而,我又真劫了你,他對我的信任度倒是越發的高了

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將他的人全都引出來,來個一網打盡……清婉,我現在不能送你回家,但是,又得與你那倔兒子商議,這事得與他聯手和配合,不然,很難事啊。”

王妃聽得有些暈呼,對於這種勾心鬥角的實在是遲鈍得很,但也總算聽明白裕親王的意思,裕親王此舉是在幫助簡親王府,便低了頭,沉思了一會子道:“那我寫封信給小庭報個平安,你們再想法子合作就是,小庭是個聰慧的孩子,他一定能明白你的苦心的。”

冷青煜跟著裕親王到了書房外,正要進去,卻被裕親王的長隨給擋住了,他不由一陣惱火,正要抓了那長隨扔開,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轉走開,卻是繞到了書房後面,耳細聽,卻是什麼也沒聽到,他心裡越發的懷疑父王與王妃失蹤一案有關了,父王真是越發的任妄爲了,與西涼勾連,那可是要犯叛國大罪的啊,他這害的可不止是他自己,還有裕親王府上下好幾百口人呢,父王瘋了麼?

冷青煜深深的懷疑,王妃很可能就被父親關在了這間書房裡,這間書房是裕親王最私的地方,平日裡,就是自己和母妃,也不得靠近,一般都有人看守著,裡面肯定是藏著不的,但是,這會子進不去,也看不到裡面的形,著急也沒用啊。

正想著,就聽到裕親王自屋裡出來的聲音,他心中一激,便繞了出來,突然出現在裕親王面前:“父王……”

裕親王被他唬得一跳,這小子不是逃出府去了麼?這會子怎麼又在這裡?再看兒子一臉的憂急憤恨,心中也有了瞭然,心下一,讓這小子去找那冷華庭也不錯,省得自己要看那冷華庭的臭臉子。

如此一想,便拎了冷青煜的領子返回屋裡。

冷青煜被父親拎著領子,正要掙扎,但看他爹不像是在發怒,而像是有話要對他講,倒是閉了,老實地跟著裕親王進了書房,書房裡的室門自然是關了的,裕親王將冷青煜往椅子上一扔,說道:“臭小子,你躲在我書房前做甚?鬼鬼祟祟沒個正形,小心老子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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