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30）阻攔者，殺無赦！

金太夫人尚且還不知稷貴妃失蹤一事，氣勢足足地開口，咒罵了好幾句。

瞬間，扔東西的百姓，驟停。

數年來稷家積威甚重，百姓一聽這麼說，還真就不敢再扔臭了。

攙著金太夫人的金姨娘忙褪下自己的薄衫，為拭臉上和上糊住的髒。

乃是稷業的生母，母憑子貴，這會兒護著金太夫人，日後侯夫人的誥命，便指日可待……

稷業著周遭的人群，暗暗覺得不對，這些人好多都是武者扮作的百姓。

練家子同尋常百姓，他還是分得清的……

懷六甲的池瑤，也在犯人的隊伍裡面，在爛菜的投擲中，緩緩走著。

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剛剛同意了為稷正妾侍的主意，這稷家為何就倒臺了？

甚至，前腳剛門，後腳就再次淪為階下囚……

稷家兩府足有兩千人，前面的人到了西市，後面的人還未出詔獄。

在漫長的“夾道歡迎”中，眾人抵達西市菜市街，烏的聚集一大片。

刑場在宣武門外，因囚人從此門時常出，人稱“死門”。

宣武門的城門頂上刻著三個大字“後悔遲”。

菜市口路北設下高塔的席棚，放桌案，鉤筆架、朱筆……

福娃一明黃蟒袍坐在主位，下首坐著稷澂，扮男裝的夏藕與夏藥，牟斌率領錦衛護衛在周圍。

稷澂看了看日頭，對著福娃微微頷首。

“啪！”福娃驚堂木一拍，道“清河侯與建昌伯，兩府紈絝驕縱，依仗皇親國戚的份，在民間肆意欺百姓，屢次鬧出人命，簡直喪盡天良。

現孤代父皇監刑！

傳孤之令，即刻杖責稷延齡、稷業等人，各五十大板！”

“燳兒，延齡是你的親舅父啊！”金太夫人高聲懇求，神中卻暗暗地著命令之意。

原以為是稷貴妃給他們求，他們這是要被放了，可越走才越覺得不對勁兒，又放不下面子打探，誰知竟來到宣武門外？！

這可是死門，們就算乘馬車都嫌晦氣的菜市街！

聞言，施刑的衛軍，面面相覷。

人家一家人鬧別，可別事後牽扯到他們上……

稷澂手指微微撚，垂眸掩去眸底的晦暗。

若不是因為直接砍了這些人，會惹怒道仁帝，他哪裡會給福娃出只打板子震懾的主意？

頓了頓，當他再次抬頭，眸底恢復一片清明，給福娃使了個眼。

四目相對。

當即，福娃那起伏的心，便有了主心骨，穩定下來。

正好，借機泄憤！

他戾道“誰也不準放水，孤親自監督執刑！

昌國太夫人，你為貴妃之母，卻連家中子孫都教不好，又何談求？

孤看太夫人也是恃寵生了，既然教不好自家子孫，那便讓吾皇家來教稷家忠君國的為臣之道！”

稷貴妃之父稷巒的昌國公之位，是死後追封的，據大眀的規製，他妻子金氏只能從其子，稱清河侯太夫人。

然而，道仁帝看在稷貴妃面子上，特別加封一級，為昌國太夫人。

福娃此言，便是相當於明挑開與外家的不和，變相舍棄了他的外家。

登時，眾人神各異，連軍都嚴肅起來，不敢再給稷家人留余地。

福娃擺擺手，讓人將稷業等人押下去，執行那五十大板。

金太夫人為稷貴妃的母親，軍自然不好同建昌伯那般對待。

清河侯已經死在人的肚皮上了，若是建昌伯再出了什麼事，無疑是在挖的心。

掙開束縛，猛地跪到福娃的桌案前，道“殿下，都是臣婦的錯，是臣婦縱容犬子，才會惹出這麼大的禍事！

所以，那五十大板，就打到臣婦的上吧！”

福娃厭惡了外祖母這套倚老賣老的做派，再次往稷澂那裡請示。

這次，稷澂沒有搭理福娃的小眼神。

為太子就要承擔起國之重擔，福娃總是依賴他，若是被道仁帝得知，對他來說就是把雙刃劍。

也許眼下風，但或早或晚，道仁帝都不會再容下他。

福娃見瀓哥不理他，不舍的收回視線。

他忽然想到小魚仙說的那一句話，鼓足勇氣，道“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母親是子嗣的首任夫子，同樣有責！

來人啊，將太夫人綁起來，看著的子孫刑，以儆效尤！”

此令一出，牟斌即刻率領錦衛，將稷家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速度之快，本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比那些衛軍可迅猛多了。

然而，稷家裡人在金太夫人的鼓下，人聲鼎沸。

甚至，有人嚷嚷著太子公報私仇，假傳聖旨。

太子為晚輩，不應該對外家趕盡殺絕。

且還言辭鑿鑿的高談闊論說，太子對外家想翻臉就翻臉，並非是大義滅親，而是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若是，待日後太子繼承大統，那些得罪過太子的朝臣家中，怕是再無寧日了。

稷家眷在金姨娘的帶領下嚎啕大哭，還有甚者聽說要杖責自家男人，當場就要抹脖自盡。

那些稷家的下人們則以金錢豹為首，攔著錦衛不讓他們拿建昌伯和稷業等人。

他們沒用銀錢上下打點，怎麼能熬得過五十大板？

只怕，一半的刑法未過，就要被活活地打死了！

稷澂修眉微擰。

之前，能以雷霆之勢將稷家兩府順利下獄，完全是因為金太夫人與建昌伯，都在宮中被提前控住了。

稷家雖然人多勢眾，但群龍無首。

後來，在詔獄又未被用刑，也未苛責，這才勉強忍了下來。

但現在心中積攢的不滿早就達到頂峰，再一見要被用刑，正好就有了突破口。

瞬間，發了。

這回，稷澂沒有出言，而是趁著眾人的注意力沒在他上，對著福娃了口型：阻攔者，殺無赦！

當即，福娃了然。

他若是不住此，那自己這個儲君也不用當了！

他甚至有一種預，若是今日之事理得當，絕對會為自己贏得民心。

“啪！”他拍案怒起，洶湧的殺氣和威儀一同發，戾道“阻攔者，殺無赦！”

“嗆！”錦衛奉旨行事，齊齊出繡春刀。

但凡有阻攔者，通通奉命砍殺。

一時間，刀劍影，流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