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和虎子去了墨丠那里，胡長德的斷了一條，也老實了很多。

這貨該吃吃，該還，一點不耽誤。

不過這貨還是改不了病，他讓小紅把正房的電視給他搬過來了，我們去的時候，這貨正躺在炕上看電視呢。

見到我來了，嬉皮笑臉說：“老陳，我讓小紅把電視搬過來了，這太沒意思了，看看電視有點意思。”

我點點頭說：“可以，不過以后有什麼要求你和我說，別自作主張讓小紅給你干這干那的。”

胡長德這時候笑著說：“老陳，我聽說有那麼一種東西，屏幕轉換彩屏。這東西放電視前面一放，這黑白電視就變彩電了。”

我一聽就不對了，我讓你不要出這個院子，你聽誰說的？我看著他問了句：“你出去了？”

他趕忙擺著手說：“沒，沒有，我是聽給送飯菜的伙計說的。”

“那也不行，以后不許你接任何人，明白了嗎？要是記不住的話，我只能再打斷你另外一條。”

虎子說：“這也是為你好，你要是被胡長生發現了，死無葬之地。”

胡長德頻頻點頭說：“對對，我這大哥，心狠手辣。我記住了。”

我看著他說：“有什麼要求嗎？別等我走了和小紅說，這里的事小紅不能做主。”

胡長德這時候觍著臉說：“老陳，你能不能把我老婆孩子都接過來，讓們和我一起住啊！我想他們的。”

我搖搖頭說：“還不到時候，用不了多久了，你再忍耐幾天。我已經在安排了，很快你就能回胡家。我想問問你，胡家有沒有人能抗衡胡長生呢？”

胡長德說：“對胡長生不滿的人肯定有，但是有能力有實力的，只有二爺了。這個二爺一生沒有娶媳婦，胡小軍是他過繼過去的孫子。不過這老頭兒在胡家人很好，也有不俗的手段，大家都很尊敬他。對了，胡小軍就是他力薦上去當的家主，其實明擺著都是給二爺面子，這后面真正掌事的，還是二爺。”

我呼出一口氣來，說：“這胡小軍還是搞砸了，二爺不得不讓胡小軍出了將軍令，胡俊杰上位，胡長生掌握了家族大權。”

胡長德嗯了一聲說：“沒錯，就是這樣。”

我點點頭說：“行，況我大概了解了，你就等著做你的胡將軍吧。”

我要走，胡長德突然大聲說：“老陳，我有一計，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地去看看二爺，我父親死了，我可以認二爺做父，讓他為我做主，幫我坐上胡將軍的位子。然后讓二爺幫我主持大局，可以嗎？”

我嗯了一聲說：“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你等我消息，我來安排。”

我和虎子出來，到了前面的商店之后，虎子拉住了我，小聲說：“這混蛋要是認了二爺做父，還會聽我們的嗎？”

我一笑說：“這點你倒是可以放心，這小子有反骨。他不會讓一個老頭子管著他的，別小瞧這個混蛋，奉違那一套他很在行。他一直說胡長生心狠手辣，他又何嘗不是呢。”

虎子撇著說：“不是我小瞧他，就他？”

虎子是看不起胡長德的，這個胡長德在他眼里就是個誣賴。但是我可不這麼認為，胡長德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他是有野心的。

我說：“走吧，去如意發廊。”

我和虎子到了如意發廊，直接去了后院，藍如意先是陪著我倆聊了一會兒，之后實在是聊得尷尬就出去了。我和虎子在屋子里看電視。

我倆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沒有等到大力。

虎子說：“老陳，這小子不會跑了吧。”

我說：“跑了？那太不明智了，他一個賭鬼能跑去哪里？上沒錢哪里都去不，在家里起碼有個睡覺的地方，上沒錢要是跑了，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虎子點點頭說：“按理說是這樣，但問題是，這大力要是想不通怎麼辦？”

我說：“他會想通的，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除非他去找胡長生，和胡長生要一筆錢再逃。”

虎子說：“也有這個可能啊。”

我笑著搖搖頭說：“不可能的，當初胡長生一定給過他們錢了，要是再去要錢，那就是壞了規矩。大力心里清楚胡長生是什麼人，再去要錢，那就是不要命了。胡長生不可能開這個口子，這個口子一開，那麼有多錢也不夠給他們三個賭鬼的。沒錢就去要，沒錢就去要，無底。不可能不可能。”

虎子嗯了一聲說：“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

我說：“等著吧，他會來的。”

我和虎子要了四個小菜，一壺好酒，坐在這里邊喝邊等。

到了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志勇在外面敲敲門說：“陳爺，虎爺，人來了。”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相視一笑。

很快，人就被藍如意帶著進來了，進來之后，大力給我介紹了大小子和貴頭。

大小子這個人長得就像是一個畸形，腦袋很大，上/很長，很短，穿子也不講究，很長，顯得就更短了。他也不講衛生，鼻很長，牙齒焦黃，上面掛著牙花子呢。呼出來的氣都是臭烘烘的。

這個貴頭是一只眼，另一只眼是假的。人長得不高，重也就一百來斤，外翻，鼻孔很大，看起來蠢的一個人。

他們覺得我和虎子是廣州來的蠻子，笑著和我們握手，問我們喜歡玩牌/九還是夾帕斯。

我說：“別急，坐下慢慢說。”

我這一說話貴頭聽出來了，說：“你不是南方人。”

我說：“我唐山人。”

貴頭聽了之后就看向了大力。

大力摟著貴頭肩膀說：“我騙你們了，陳爺我們來，就是想問問六爺的事。”

大小子轉要走，虎子早就在他后攔著了，一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說：“請你喝酒你跑什麼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點。”

這三個是賭鬼，本就沒有什麼戰斗力，在虎子面前就像是小/遇上了黃鼠狼。虎子把大小子按在了凳子上，然后對藍如意說：“藍姐，加幾個菜，加兩瓶酒。”

“好嘞！”藍如意看著大小子說，“大小子，陳爺和虎爺不是壞人，不會害你們。他們是六爺的朋友，想從里面這里了解下真相。”

大小子說：“我們是牌友，沒啥真相啊！”

大力嘆口氣說：“別瞞著了，我都說了。”

大小子頓時瞪圓了眼睛說：“大力，你怎麼能說了呢，我們可是發過誓的啊！”

“六爺死了，自殺了。”大力說。

聽說六爺死了，大小子和貴頭都嚇壞了。

貴頭更是驚恐地說了句：“什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