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跑馬,如驚雷蔓延!
揚州大軍傾巢出,馬蹄碎地,地山搖!
戰馬呼嘯,自桂郴縣,兵分三路而行!
一路東進羅霄山,沿太行山余脈北上長沙!
一路直接北上,兜開驚天大網,如同要包住整個長沙一般!
一路西進零陵,有如在整個荊州最南,橫下一條大軍枷鎖!
不過他們的終極目標,卻是零陵西北的武陵郡!
實則另有一支大軍,由張郃統領,正急急趕赴荊州江夏!
大軍志在長江以南,橫向拉開一張大網,堵住韓玄的北上過江之路!
如此四路合圍,興師眾,只為擒下韓玄一人!
不過陸遠意圖,顯然并不在此!
剛并濟,恩威并施之道,此刻正是大軍展示力量之時!
大軍自長沙包抄而過,立下揚州規矩!
最終卻要匯聚武陵郡,統一渡江!
至于武陵郡防,在他五萬二千鐵蹄面前,不堪一擊!
無論如何,長沙韓玄,武陵郡曹寅,都已翅難逃!
反而隨著長沙韓玄的逃亡,讓他的襄決戰,又多了幾分周旋時間!
到時周倉的五萬新軍,州的一萬老卒,勢必都可以參與而來!
十一萬揚州騎兵,正是他揚州軍的最強姿態!
陸遠在瞬間運籌了這些,本人卻并未離開桂郴縣!
反而與水鏡先生司馬徽,再次相對而坐!
“老先生,你一番試探,如今可滿意了?”
陸遠坦然自若:“陸某曾在京城之地,就懷兄弟們不是奉我為主公,而是視我為兄弟!至今為止,一如既往!天下將領治兵,各有不同!陸某只擅此道,也只喜此道!”
他并非愿意逗留郴縣,只是這個老家伙實在難纏!
如果不能真心效力,他也會覺得太過可惜!
之前這個老家伙冷言冷語,試探他的軍心,他也忍了過來!
此刻這老家伙絮絮叨叨,他倒有些煩躁了!
“將軍的治兵之道,老夫佩服!”
司馬徽恍若未覺,言笑晏晏:“以赤誠治軍,與古之吳起倒有幾分相似之,老夫對此不敢妄言!不過老夫試探,也只知將軍的氣機與力機而已!地機無從選擇,事機卻要看將軍的后續手段!”
他說話間,推出了自己羅列的一大排名單!
意思不言而喻,這是他之前所說的條件!
“陸某不喜高談闊論,此事只能讓老先生失了!”
陸遠神如常:“陸某出行伍,只知軍瞬息萬變,戰機一瞬即逝,容不得高瞻遠矚!若有人要給陸某錦囊妙計,規劃時間地點觀看,陸某自當奉他為神仙,揮刀送他飛升極樂!”
他沒有去看名單,也不愿和司馬徽為此多談!
什麼走到何,不知抉擇,就掏出錦囊妙計觀看一事,純屬扯淡!
他不屑這般裝神弄鬼的神仙手段,也就順勢給司馬徽提個醒!
跟其他大將侃侃而言就算了,給自己灌迷魂湯!
不過對于名單,他卻也給出了姿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將軍之言……老夫懂了!那老夫就多謝了!”
司馬徽老臉了,干笑道:“有這些人在,戶部各司其職,要完將軍二十萬百姓一城的新規,實則不難!長則半年,短則三月,便可初見效!”
他看出陸遠不愿再聽虛言,也直接給出了時間期限!
一點周轉余地,實則還是因為陸遠的揚州規矩太過復雜!
如同火化尸以及全喝熱水,都需要專門布置!
至于其它各城的醫館,書院等等所需,他則并未放在心中!
揚州有如此浩大的民力可用,筑城建屋,都不會為問題!
之前的戶部繁瑣,也只是諸葛玄這個老糊涂,沒找到事關鍵!
先從規劃百姓筑城一事著手,其它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老先生睿智,不愧提綱挈領之大才!”
陸遠由衷慨,轉而開口笑道:“老先生如果有其它難,都可與陸某詳說!如果老先生已有規劃,那陸某就不耽擱了!當此關頭,無論軍政,我等都需爭分奪秒!”
他心頭也不松了口氣!
沒有什麼陳詞濫調,高談闊論就好!
明言只管難,也是無意在此逗留!
有心趕前往武陵,一舉解決整個荊州南部事宜!
“將軍雷厲風行,老夫敬佩!”
司馬徽氣定神閑:“不過老夫確實還有些難,要叨擾將軍一時!其一,戶部有些員,始終鉆著將軍揚州規矩的空子!如果等律法制定,老夫等不及!”
陸遠頭大如斗,盡量正:“老先生但說無妨!”
他只聽這個老家伙說到其一,就已一陣心煩!
不知總共會有其幾,要耽擱他多時間!
不過赤壁之戰的消息到后,他必須即刻就走!
此事卻是無從改變!
“其一是揚州場,太過浮躁!”
司馬徽開誠布公:“就以將軍本家,顧雍顧大人為例!有實才卻不盡心,只為明哲保,順勢而為!這雖是為人豁達,長袖善舞之道,卻不該是我揚州的場規矩!”
他也不愿為此虛言,直接說出了陸遠的姑父顧雍!
顧雍自然有才,否則年時也不會讓蔡邕心喜,賜名為雍!
不過顧雍為人圓,了一傲骨,如今蔡邕已經懶得理會他了!
雖然學問極高,卻總是趨利避害!
各方同僚有事相問,只要毫無異議,他就請客吃飯,認真闡述!
如果有了爭端,他也就緘口不言,明哲保!
如此中庸之道,自然會得很多人贊賞!
不過如此為,卻會讓百姓隨之為難!
而司馬徽所說的,只是揚州場的一則例子而已!
顯然揚州這樣的場老油條,不在數!
旨在不犯著揚州的不作為罪,卻也不愿大有作為!
“行軍文書,傳令揚州!”
陸遠聽著此人,當即一敲桌案,向外呼喝:“我揚州場,只要實事求是,樸實干練之!不要故弄玄虛,裝腔作勢之輩!我揚州高薪,絕不養明哲保,長袖善舞的場規則!”
他遲疑一下,繼續道:“戶部員顧雍,矯造作,不愿作為,趁早辭滾蛋,以免引發尸位素餐之場氛圍!此外,陸家給他十畝薄田,如果不能自食其力,就等著死吧!”
頓了頓,他才再次補充:“這是陸家家主說的,與揚州府無關!如果顧家有何異議,顧家就一起去種地吧!”
他早知顧雍為人,只是之前一直不曾理會!
如果他是和史上孫權一樣,固守一方自保!
那顧雍這般人,自然就是名臣干吏!
不過他要開拓進取,建立新規,那這些場中的潛規則,就都是他的阻礙!
此刻既然司馬徽能直言提醒,想來事已當務之急!
他也需要以雷霆手段,震懾揚州場!
免得書院中培養出的基層員,個個效仿風!
最后揚州規矩落,卻因人為緣故,而毀于朝夕之間!
但他也不愿手吏部事務,干脆以他陸家家主之名,讓顧雍主滾蛋!
至于顧家大族,有他一語足以!
“將軍之果決氣魄,老夫敬佩!”
司馬徽老臉振:“古來多有好規矩,皆因人為而壞!將軍如果能肅清場推諉之風,倒可讓陳群選出一批能臣干吏!他們見證揚州規矩腳踏實地,必不會染上場明哲保之道!”
他心頭著實震驚!
這個將軍不管則已,一管就是這麼狠!
一位高薪奉養的戶部大員,轉眼就要跑去種地了!
不過此舉卻也正合他意!
當就該有所作為,否則就該和他之前一般,不理世事,專心種地!
而且他所結識的多有大才,其中必然有人愿意在揚州作為!
如果能把一群尸位素餐的嚇跑,空出位置,對于揚州來說,倒也是件好事!
只不過此刻事未,他也不愿對陸遠妄言!
“區區小事,老先生過譽了!”
陸遠若無其事:“不知老先生還有何為難之,趁著陸某等待赤壁戰報,逗留于此之際,也好一并幫老先生解決!”
他心頭煩惱!
如果都是這些瑣事,他得在此耽擱多久!
干脆一舉挑明,赤壁戰報,就是時限!
“之前老夫瑣事頗多,不過現在倒是只有幾件了!”
司馬徽從容自若:“將軍不愿虛言,但戶部要建城!將軍計劃中的天下第一城,天下第一鋼城,抑或天下第一島之外,到底還有什麼,將軍總該講清!免得建了又拆,徒耗民力!”m.
皖城是天下第一城,吞掉了整個廬江!
廬陵是天下第一鋼城,占據整個廬陵之地!
海南島要天下第一島,這還是他聽徐庶所說!
不過以整個南海郡相仿的面積,八百萬人口全部產鹽,也著實驚世!
直等人口俱全,這個天下第一島必會實至名歸!
只是陸遠計劃多變,他也擔心其中另有規劃!
“我揚州治下,尚有大片疆域空置,此事并不急迫!”
陸遠頭大如斗,耐著子道:“如果將來還有天下第一馬場,天下第一船廠,這些都可以在州其它諾達疆域完,老先生不必多慮!”
細分工,此事是將來大勢所趨!
也許生產鐵鍬,都會專門就一城!
不過此時還言之過早,他也不愿多談!
只是聽到司馬徽所說的還剩幾件,就是一陣頭大!
“老夫大概明白了!那麼下面就是陸遜和諸葛亮了,先說陸遜吧!”
司馬徽并未廢話,笑瞇瞇道:“老夫始終未以陸遜老師的份,來與將軍談話!想來將軍應該明白,老夫著實喜歡這孩子的子!只愿他一直將軍照看,不愿他擔上老夫因果!”
他沉一下,又呵呵笑道:“不過如今老夫任職戶部,此事倒也無礙了!讓他留在老夫邊,照顧老夫幾年!也方便老夫將一所學,傾囊相授!”
他頓了頓,又忍不住笑道:“這孩子豪邁,心細,有心細,有擔當,就是有些混蛋!可惜天道有常,人壽有至,老夫活不了幾年,調教不過來了!還請將軍謹記,他將來領兵,必可就不世戰功!若是從事政,則難免因其豪邁,陷于文人黨同伐異之中!”
他笑得質樸,如同孩子!
顯然對陸遜極為喜!
反而說起自己活不了幾年,也毫無一寥落之!
“如此……陸某就要替舍弟,多謝老先生了!”
陸遠鄭重抱拳,下心頭慨,由衷激道:“老先生的提醒,陸某必會銘記在心,呵護在行!”
歷史上的陸遜,正有其赫赫戰功!
可惜陷于黨爭之中,最終被孫權生生死!
到了陸遜的孫子陸玄之后,他們陸家也就徹底消失于歷史舞臺之上!
司馬徽一語中的,想來也是看出陸遜將門出,常帶的一份磊落坦!
不過說陸遜混蛋,那必然是跟黃忠等人學的!
“如此,老夫就可以放心陸遜了!不過老夫弟子,還有諸葛亮!”
司馬徽笑瞇瞇道:“這孩子格沉穩,但心思跳,需要歷練!讓他跟將軍看看大戰,之后與荀彧學習政吧!年紀雖小,但做書吏足以!老夫要忙于戶部,這也是無奈之舉!”
他稍稍沉,咂舌道:“將軍所行,是改天換地的大事,而非偏安一隅之小計!諸葛亮這孩子雖然深諳兵法,但格還是了一分沖勁!如果領兵,難免誤人誤己!反而從事政,他必為一代不世大才!”
陸遠再次鄭重抱拳:“老先生應該知道,陸某對舍弟和諸葛亮的偏!老先生為他們如此盡心,陸某心中激!老先生的提醒,陸某也自會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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