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去看看州,以便對戶部有的放矢!雖然不會耽擱政務,但卻無法顧及老家了!”
司馬徽老眼閃爍:“諸葛玄讓老夫幫他照顧家小,如今老夫自顧不暇,也只能委托將軍了!實則就是諸葛亮的兄弟姐妹,兄弟還可以住進學堂,兩個姐姐卻是為難,就住進陸府吧!”
陸遠怔了怔:“老先生,你應該知道陸某風評,你這不是害們嗎!你讓們……不對!你是擔心陸某會對諸葛亮下手?你覺得諸葛亮會犯錯?”
他思慮一半,才猛地恍然大悟!
這個老家伙的意思,明顯是在幫諸葛亮買一重保險!
如同之前在潁川時,正是這個老家伙一語點醒陳群!
雖然結果喜聞樂見,但也并非事事如愿!
“將軍說得不錯,老夫確實是在為諸葛亮打算!”
司馬徽云淡風輕:“畢竟是老夫弟子,老夫豈能無于衷!而他終究與陸遜不同,沒有與將軍的脈淵源!偏偏將軍行事,向來只問立場,不問才華!老夫這才出此下策!”
他搖頭苦笑:“老夫只為諸葛亮求個既往不咎的機會!而將軍風評,難道還能伴隨將軍一生?諸葛亮的姐姐,只沾染一份淵源,但到底結果如何,老夫恐怕就看不到了!”
陸遠稍稍沉,遲疑道:“老先生擔心諸葛亮的立場?”
“將軍想差了,沒這麼嚴重!”
司馬徽搖頭失笑:“將軍未免太過警覺了!老夫只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著盡量替弟子安排!此事等你見到諸葛亮就明白了!對了,老夫已經放飛信鴿,陳群會帶諸葛亮兩個姐姐前去陸府!”
“老先生,是你太過警覺了!實則諸葛亮另有機緣!”
陸遠哭笑不得:“陸某本想順水推舟,讓其自然而然!不過你始終這副代言的姿態,陸某就先告知你吧!黃承彥的兒黃月英,陸某會找機會讓和諸葛亮,多切磋切磋,流流!”
這種歷史淵源,他也有意促!
本想順手為之,奈何司馬徽這老家伙對他太過警惕!
“將軍想讓黃家給諸葛亮借勢……你提前不說,老夫哪會算到!”
司馬徽老臉一甩,倚老賣老道:“你們這些小輩,心思太過深沉!諸葛亮才幾歲,你就開始謀算此事!不過你的風評,總會因荊州戰事而好轉!到時你若無心,別人家姐妹就是了!”
他稍稍尷尬,也只能仗著輩分強撐!
“信鴿已經放飛,老先生就不必考慮其它了!”
陸遠若無其事:“以陸某為人,風華正茂的一對姐妹,又住進了陸府,陸某豈會放過?到時還不知老先生,要如何跟諸葛玄解釋!而們這份嫁妝,老先生又準備怎麼籌備?”
他見司馬徽暮氣沉沉,也不調侃一番!
免得一說話就如代囑一般,憑生蕭索!
“諸葛玄不過太守之能!若能攀上將軍,他激老夫還來不及呢!”
司馬徽不以為意:“事已至此,老夫不與你胡扯,說說文若吧!你也了解文若其人,就不要想著收他心了!否則只會讓他兩難,反而害了他!現在這般用他才華,讓他盡職盡責就好!”
他終究出潁川,對這些與他有著半師之誼的潁川才子,終究惦念!
陳群和徐庶都已居高位,立場鮮明!
唯有荀彧立場,最容易與陸遠產生矛盾!
偏偏陸遠對于立場問題,揮刀殺人,從不含糊!
此事無論揚州外,皆有明證!
死于陸遠手上的文人名士,不勝枚舉!
“老先生放心,此事陸某記下了!”
陸遠心頭難免震撼,一本正經道:“天子應允了陸某,可以推舉下一任州刺史和荊州牧!陸某準備的人選正是州南海郡太守荀諶,以及我揚州荀彧!”
他深知這段歷史,自然知道荀彧結果!
不過荀彧如此翩翩君子,一代大才,他豈會再讓悲劇重演!
此事還不是當務之急,他只想給荀彧搭個舞臺!
讓荀彧的政才能,可以盡施展!
“將軍用人……老夫佩服!”
司馬微微微容,沉聲慨:“老夫終于明白了,那一群酒之徒,為何會對將軍誓死追隨!將軍待人的赤誠,終究與吳起不同!也難怪我潁川士子,甘愿為將軍驅使!”
他暗暗慚愧,自己還是小覷了他人心!
荀彧明顯忠于大漢,與陸遠早晚殊途!
陸遠卻依舊愿意因才推舉,將荊州之地給荀彧!
而且還有偌大州,也想給荀彧之弟荀諶!
雖然荊州與州兩地的兵權,不會有毫外泄!
不過這般一門兩刺史,又是何等殊榮!
“老先生謬贊了,陸某只想讓荊州和州變得更好!”
陸遠從容自若:“荀彧無論立場如何,以他在揚州的作為,都解釋不清了!陸某不想讓他兩難,更不想明珠蒙塵!只想把百姓給他,讓他以善待百姓而自保!”
此事還未到見證分明之時,他也終究不愿為此多說!
不過揚州的糧食危機后,無論是為了馬鈞,還是京中天子,抑或河東衛氏的戰馬,大軍都會重走一趟京城!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
這些本就在他計劃之中!
“原來將軍都有計劃,倒是老夫杞人憂天了!”
司馬徽言笑晏晏:“但是之前老夫與將軍麾下所述,實則也不是虛言!此刻劉表與陶謙,都不過束手待斃之輩,不值一提!而將軍之路,未來還不知要驚多強敵!”
他慨一下,語氣卻漸漸凝重:“如果將來揚州破了,將軍準備怎麼辦?”
陸遠言簡意賅,卻擲地有聲:“重建!”
司馬徽老眼微瞇,語氣卻愈發肅然:“將軍向來先士卒,如果戰死了呢!”
“陸某若是戰死,還有陸遜和諸葛亮!”
陸遠語氣低沉:“陸某對他們百般護,就是把他們當了陸某的未來!從前他們找不到正確的路,但現在有路了!他們按照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前赴后繼,薪火相傳,總會功!”
司馬徽老眼渾濁,微微點頭道:“將軍之豪邁,老夫都有心要隨將軍赴死了!老夫問了這麼多,沒問題了,累死也值了!”
“你這老東西,死死活活,著實麻煩!”
陸遠面沉似水:“知道眾將為何都討厭你嗎,陸某現在懂了!陸某還沒戰死呢,這只是陸某的下策,你跑來哭什麼喪!”
到這時刻,他也終于忍無可忍!
在司馬徽錯愕的目中,長而起!
大步向外,邊走邊道:“行軍文書,赤壁之戰的報,有沒有到!”
“到了,只是你們一直暢談,我不好打擾!”
“暢什麼談!出發武陵,邊走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