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

折柳一個分神，被來人直擊口，再加上藍初之前那一刀拼了全力，他早已腑皆創，此時再被最後這一擊，再　也支撐不住，功力散去，倒在了地上。

白人穩穩落地，周圍軍一擁而上。

“抓住他！”

暝走上來，目沉，卻是對著那白人。

“不能抓。”

淺兮悠然回頭，盯著暝，眼神堅決。

暝沉半晌，道：“他私闖皇宮，乃是死罪。”

淺兮角幾分輕嘲，目落在那白人上—白華。

暝對白華很是戒備，有殺意。

淺兮轉頭看向白華，“你什麼時候來的帝京？”

白華沉道：“離開東丘後，我就一路跟著你來的。”

淺兮訝異挑眉。

一路被跟蹤，居然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化的地步。

“爲何幫我？”

白華張了張準備說什麼，又看了看周圍的軍，不由分說拉過的手就朝角落裡走去。

“放開。”

暝低喝一聲，軍已經收執長槍將兩人包圍，四周宮牆之上，　麻麻全是弓箭手。只要暝一聲令下，白華立即就會被馬蜂窩。然而他臉上並無半點張之。

淺兮皺眉，“陛下，他剛纔救了兒臣，算是兒臣的恩人，您這樣做豈非讓兒臣難做？”

暝沉著臉，“他來歷不明，且一路尾隨你來帝京，在我皇宮作，居心叵測，必須重。”

他在這件事上態度很堅決。

“兮兒，你不要被他所騙。說不定他今日救你，也是有不爲人知的目的。”

“宮牆之中，天子腳下，他又豈能翻出什麼波浪來？”淺兮也不退讓，存心要保白華，“陛下實在太過多慮。”

“兮兒……”

不待他說完，淺兮又道：“無論他是何來歷，但對兒臣有恩是事實，擒獲擾宮闈之人也是事實，應當有功纔對。陛下向來恩怨分明，若對有恩之人

以刀劍相向，傳出去，如何震懾朝堂外？如何震懾天下百姓？”

暝臉不斷變幻，眼底閃爍著複雜之。

兩人都不退讓，一時之間父倆陷了僵局。

白華突然開口，“我是你表哥。”

一言出震懾四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包括已被制的趙馨桐和折柳，尤其是趙馨桐，眸如利劍般向白華。

那個人不是孤兒麼？怎麼會有親人？看向暝，暝臉青黑，“胡言語，來人，把他給朕抓起來——”

“等等。”

淺兮擋在白華面前，冷聲道：“讓他把話說完。”

暝臉十分難看，“你要與朕作對？”

淺兮看了看守在外面的那些朝臣，道：“陛下今日隨兒臣來棲宮，不是爲查兒臣一路被追殺之事麼？”

“此事暫且緩緩，先抓了他再說――”

暝顯得很急切，眉宇間有暴躁之。

白華卻本不理會周圍重重危險，只看著淺兮。

“你母親是我姑姑，現在在哪兒？帶我去見——”

“閉。”

暝氣得臉鐵青，口泛著疼痛，怒極攻心的他開始捂著口用力咳嗽起來。

“咳咳……把這個妖言衆的……”

“什麼姑姑？”

趙馨桐卻忽然開口，神扭曲而淒厲。

“你剛纔說什麼？你到底是誰？”

暝咳嗽得更厲害。

晞貞等人則是滿臉疑，不知所謂。

白華不看任何人，只看著淺兮。

“你母親時犯了錯被逐出家門，我父親一直後悔，臨終之時叮囑我一定要找到姑姑，將帶回去。這十幾年我走遍各國，始終沒找到。直到那日在北周京郊看見你……你容貌和姑姑有五六分相似，我便開始懷疑。”

他頓了頓，後面的話他沒再說，淺兮卻已經瞭然。

因爲鎖心。

母親的世早就知道。時的時候，母親便常常抱著說起自己的世，說起那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那你當時爲何……”

殺我，這兩個字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爲時機不對。

回頭看向面青灰眼憤恨的暝，道：“陛下難道不想知道母親的世麼？”

暝一把揮開扶著自己的太監，道：“他是邪小人，你莫要聽他胡說八道，你母親本爲民間，是孤兒，本就沒有什麼親人。他矇騙於你，必是居心不良……”

“孤兒？”

淺兮沒有笑意的笑了笑，眼神有淡淡的輕嘲諷刺。

“直到今天，我總算明白，爲何當年你明知被人陷害依舊不肯聽解釋將關押長生殿……爲的，就是囚，封閉關於的所有消息，不讓被家族找到離你而去。原來你口中對所謂的，如此自私和狹隘。”

暝瞳孔一，忽然了悟了什麼一般，抖的指著，“你……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淺兮神冷漠語氣微諷，“我一出生就有記憶，我娘日日夜夜抱著我對我說自己的世，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暝怔在原地，喃喃自語著，“怪不得，怪不得……”

後面的話他還未來得及說完，趙馨桐尖銳的聲音忽然穿進來。

“你剛纔說什麼？”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撐著坐起來，軍沒得到吩咐不敢要了的命，只得退開。再加上震驚於這對父對話中的容，怔然無語。

此時趙馨桐心中可謂驚濤駭浪。當年不惜以自己親生兒子命做餌，再加上利用被荀強制變法而激怒的那些貴族們的仇恨之心加以脅迫才讓暝狠心賜死了那個賤人。如今才知道，那居然只是一個騙局。

之前的疑剎那洶涌而來。

淺兮沒有被幽長生殿，這十年來派人一直盯著長生殿，那裡日日有人送飯，雖然進不去，卻也能打聽到有人居住。

原來……原來貍貓換太子，這十年來獨居長生殿的人，仍舊是那個賤人。

十八年前暝爲那個賤人修建長生殿，從不允許後宮嬪妃踏半步，到現在，依然如此。

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