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支拐子馬是準備在前兩支襲擾后，沖鋒陷陣的。

他們早已蓄勢待發，開始揮舞他的兵，隨時準備不顧一切撕開宋軍軍陣。

卻也忽然聽聞到前面轟鳴，隨即便看到兩百多米之外，自己的友軍墜馬。

而且是片片地墜馬，那畫面實在詭異。

塵埃還在飛揚，越來越多，拐子馬的兩支前鋒卻像遇到了不可名狀的力量，被迫調轉了方向。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蕭布驚恐地大聲咆哮出來。

周圍的金軍騎兵驚魂未定，還在穩定戰馬的緒，卻無人回答他的話。

蕭布用力勒住韁繩，向前方宋軍軍陣眺過去。

只是塵埃遮住他視野，無法看清。

就算沒有塵埃，在這個距離，要看清楚宋軍軍陣也不容易。

蕭布卻是并未想真的看清楚那里有什麼，而是在預估從剛才遭打擊到宋軍軍陣的距離。

那距離至有一里出頭，宋軍是如何做到隔著如此遠的距離，擊殺自己的兵馬的？

蕭布憤怒的外表下，是一顆恐懼的心。

他驅馬到一個手下旁邊，問道：“你剛才看清楚況了嗎？”

那個騎兵也驚魂未定，答道：“我也沒有看清，只看到前面的人悉數墜馬，便開始迂回撤離。”

他又問了其他人，其他人也表示什麼都沒有看到。

倒是問到最后，有一個人說道：“長，我的戰馬傷了，這里。”

他翻下馬，指著戰馬大上側。

那戰馬發出陣陣哀鳴，傷的地方還在流。

蕭布走過去定眼一看，那里模糊。

他翻下馬，走到戰馬前仔細看起來。

這傷口，像是被許多鋒利的小刀快速切割了一樣，不過切得不深。

他在模糊的上，突然看見一個不規則的像小石頭一樣的東西。

“握住它的韁繩！”蕭布代了一句，便手去取那“小石頭。

戰馬嘶鳴了兩聲，并未有大的作。

蕭布取下一塊大拇指大小的“炮彈”，他瞪大眼睛看著這個東西，用手了上面的。

鐵珠很快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與其說是鐵珠，不如說是碎鐵塊，棱角鋒利。

“就是此殺死了我們的人？”蕭布到震驚，這不是鐵火炮里用的東西嗎？

鐵火炮其實就類似于震天雷，金人稱之為鐵火炮。

在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宋金之戰中，金軍攻城拔寨，都用到過鐵火炮。

將鐵火炮放在投石機上，點燃引線，跑出去，炸，里面的碎鐵片沖擊出來炸傷敵人。

鐵火炮也不是金人發明的，是遼人。

蕭布是契丹貴族，他對鐵火炮很悉。

他又盯著遠的宋軍軍陣，大腦陷一片空白中，連后方軍陣中傳來震天的戰鼓聲都聽不到了。

宋軍到底是用什麼，將這些碎鐵塊送到一里之外的并且擊傷我軍騎兵的？

難道是火炮嗎？

蕭布沒有猶豫，他覺得現在不是沖鋒的問題，而是要將這個軍報上報上去。

“蕭里為！”

“末將在！”

“你在這里指揮，我要回去一趟。”

“您要回去？回哪里？”蕭里為忍不住問了一句。

“去見魏王。”蕭布吩咐了一句，“不要貿然沖鋒，大軍先待在這附近，敵人若來，則回擊，游斗，不可靠近宋軍軍陣兩里之！”

“是！”

蕭布帶著幾個親衛軍，一路往回行去。

尚未到主軍大營，便被攔下來，又是亮明腰牌，又是核對問話，才待他去見中軍主帥，見主帥之前，所有人都卸掉武，下鎧甲。

并通過層層傳話，先傳到兵部侍郎時漸那里，再轉到金兀耳中。

“蕭布？”兀聞言說道，“他不是此次右翼騎兵的猛安嗎，他現在應該在戰場上才對！他敢回來！這是臨陣怯戰，是死罪！”

“殿下，蕭布是善戰者，他的行為反常，必有事發生，先把話問清楚。”韓企先說道。

韓企先雖然這麼說，但心中也約到一不妙。

“你去待蕭布過來。”兀對韓企先說道。

韓企先的職位已經是仆，是金國宰相級別的人，蕭布是猛安，是拐子馬前鋒，也不是小人，但即便如此，帶過來問話，也不必韓企先親自過去。

韓企先心領神會，他應了一聲，便暫時離開了主帥的位置。

很快他見到了蕭布。

“韓相公！”

韓企先看了蕭布一眼，低聲說道：“將軍現在應該在戰場上！”

“末將有要事稟報魏王！”

“你可知你現在是臨陣怯戰的行為！”

“絕不是，韓相公請看此！”

蕭布取出那碎鐵塊，便開始訴說之前在戰場上的經歷，說到關鍵時候，韓企先一聽全寒都倒豎起來了，他立刻讓蕭布先打住。

并拉住他，示意他小聲再小聲。

等聽完蕭布所言，韓企先卻盯著他，很嚴肅地說道：“將軍現在還是回戰場吧。”

“為何？”蕭布急忙道，“這個消息非常重要，我要面見魏王。”

“我會轉告魏王的。”

蕭布卻不放心，他突然大聲道：“韓相公，讓我見魏王，我有要事……”

“你小點聲！”

“我有要事！”蕭布卻更大聲。

韓企先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你跟我來。”

蕭布到了兀那里，韓企先先稟報了蕭布所說，并將碎鐵塊給兀。

兀傳蕭布過來，問道：“死了多人？”

“可能有兩百多騎兵。”蕭布如實回答道。

“這炮彈最遠能多遠？”

“這炮彈在戰馬大上，并不深，只是傷了外面下的，足見已經到極限了，最遠有效程大概在一里出頭。”

“你確定？”

“末將以全家人的命做擔保！”蕭布擲地有聲地說道。

金兀用手指了那碎鐵塊，著它鋒利的棱角，仿佛到了趙家那雙如刀似劍的眼神。

他是萬萬沒想到，宋人能把火炮的威力提升到這一步。

但他突然開口說道：“蕭布臨陣怯戰而逃，被監軍抓住，來人，拖下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