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郁蒼所說，白曦是一條好哄的龍。

對他很寬容，否則換了個人站在白曦面前，觀星臺天上的雷已經劈下來。

心再差點，不愿意再為夏國龍脈鎮守山河，以后有沒有夏國都說不準。

夏國靠龍脈建國九百年，年年前往祁山祭祀龍脈，一直都是依附的關系。

白曦現在不愿意想太多，想的是自己不生氣啦，漂亮寶貝還是漂亮寶貝~

“用完晚膳要沐浴，漂亮寶貝等我，我先洗！”

白曦說完不等郁蒼同意，自己跑去延英殿后殿的大池塘沐浴。

池塘里的水是引宮外溫泉的活水，不涼不燙，溫度適宜，是夏國不知哪位祖先斥巨資建造的樂場所。

池子大的能在里面捉迷藏不說，還是天的。

平白便宜了白曦，就喜歡天的大水池。

白曦一到水，就在里面撒潑。

這里游游，那里趴趴，弄得渾全是水，等時間差不多了，又趕催促宮喊郁蒼過來。

白曦都計劃好了，自己先堵住泉眼不讓水流走，自己再在里面泡一泡，泡完讓漂亮寶貝泡的泡澡水，他肩膀上的傷口就好了。

完！

果然是一個非常寵信徒的好祖宗。

郁蒼被宮通知來泡澡的時候，以為白曦已經洗好了。

溫泉水在夜中裊裊冒起白煙，郁蒼沐浴時不喜歡有旁人在旁邊伺候，自行去外袍。

他今天不打算泡澡，傷口有傷，不能水，洗干凈就想回去就寢，準備第二日的早朝。

郁蒼滿腦子都是剛才批奏折時留下的幾個問題，需要明日早朝與大臣們核對，一時不察，不知水中游弋的影，直到有手破水而出從霧氣中出，并準確抓住自己的腳踝。

問在霧中被推下過懸崖的人，還會再在霧氣中中計嗎？

答案是會的——

白曦第一次拉沒拉，第二次用力人已經先一步跳下來，并把推得遠遠的。

還好白曦會水，自己又上來。

郁蒼抹了把臉上的水，“你干什麼？”

白曦靠近，他便往后退。

察覺水里的人是誰后，郁蒼把剛到一半的服又穿起來才的水。

白曦穿著一套月白的中，把郁蒼到角落退無可退就撲上去。

郁蒼抬手阻止，可水中是白曦的主場，哪會讓他跑掉？

沉進水里繞開郁蒼的防線，再次出水兩只手環住郁蒼的脖子。

“嘿嘿~我抓到你了！”

銀發子長發披散，水出芙蓉，靈婉約的模樣，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沒反應。

郁蒼結滾，推拒的作卡殼，還沒想好推不推，白曦已經先一步把郁蒼的紗布撕了。

郁蒼：“……”

白曦：“不能包著泡，著好得快。”

白曦把郁蒼往水里拉，好讓他的傷口均勻地泡在的洗澡水里。

郁蒼：“……”

“白-曦！！”

郁蒼從牙里出兩個字，是個人都知道他心不好，偏偏……

“誒~”白曦應了聲，“你我干嘛？”

白曦剛從水里出來，水珠還掛在臉上，隨意抹了把臉，依舊有水珠從的面頰劃過下顎，再從下顎劃到脖子然后……

郁蒼收回視線，用背對著上岸，“無聊。”

他要走了。

“別呀~”白曦拉住他，“還沒有泡好呢，你肩膀上的傷口沒泡好，明天還是會痛的！”

郁蒼磨牙，繼續忍，“它痛死也不要你管。”

“怎麼能不歸我管呢？”白曦的語氣像寵溺不聽話的孩子，“你乖一點~我為了這一池子水，在里面游了很久呢！”

“朕-謝-謝-你！”

“嘿嘿~不客氣！”白曦笑容還在臉上，迎面被不知道吹來的什麼風，從這頭吹到那頭。

白曦晃了晃頭上的水，“這風好奇怪。”

“你別過來！！”郁蒼制止的作，白曦有反骨，你不給個理由，是不會乖乖聽話的，所以郁蒼深吸一口氣說，“朕泡澡沐浴不喜歡旁人打擾，我們一人一邊，互不干涉。”

說完郁蒼就背過，用行實踐他方才說的話。

白曦嘆了口氣，“行吧，都依你。”

只要你好好把傷口泡好，我都依你。

我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祖宗了。

事實證明白曦泡過的水，不愧稱為圣水的東西。

盡管沒有山里那汪泡了九百年的水效果好，郁蒼肩膀上的傷口在出水時也迅速愈合，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為了掩人耳目，郁蒼上岸后還是用紗布把左肩膀包了起來。

白曦不理解，“明明好了，你包什麼？”

郁蒼神沉，他從方才起表就不太好，“為了掩人耳目。”

“你的事不能被旁人知道，必要的時候，你需要裝一個普通人的樣子，明白嗎？”

白曦仔細思索一番，誠懇搖頭，“不明白。”

補充，“我聽不懂，我不是人為什麼要裝人。”

月下的神懵懂，睫忽閃忽閃，漉漉的模樣看起來乖巧好欺負，只有郁蒼知道無害的皮囊下，到底有多麼難纏。

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許久之后才認命地說，“……算朕拜托你幫個忙行不行？”

白曦眉眼彎彎，歡快拍手，“好呀好呀~漂亮寶貝難得找我幫忙，我答應你！”

郁蒼無力地抬頭仰頭頂的月亮，心想自己是犯了什麼天譴，夏國祖輩又造了什麼孽，要他這輩子來還。

明明是為的事，偏偏了他拜托！

拜托人幫忙，郁蒼這輩子從來沒低過頭。

*

信鴿從天空飛過，悉地停靠在它認識的地方。

長途跋涉，潔白的羽沾染污漬，好心的收信人幫它拭干凈泥土，再取來食將鴿子喂飽，做好一切獎勵似的了信鴿的腦袋。

它腳上綁著竹筒，筒里有信。

“主上，燕京又來信了。”下屬把信傳進屏風后的人手中。

那人取過信，一目十行將信紙看完。

“郁蒼反過來設計我們，計劃失敗，郁池還是沒死。”

下屬不明白，“主上，明明殺郁池很簡單，我們為什麼非得讓他死在宮里那位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