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虧得父皇不喜他這個兒子,才讓他避過奪位之爭。誰又能想到,最終坐上帝位會是他。
想起太后說他能坐上帝位全靠,他就覺得好笑。
先帝靈柩還未下葬,就要他提拔安氏一族,賞一個固恩候的爵位他都覺得食不下咽,若不是礙於規矩,新帝登基要封賞后族,安家人他看都不想看一眼。
太后不在京城,每年宮宴固恩候都不在宴請名單上,又不想被人說他刻薄,他每次都打發固恩候府的人去行宮陪太後過節。
這次太后急著要回來,怕是安家也出力不。
封奕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不提前接太后回京,既然病了自然不宜路上顛簸,派個太醫過去給太后治病便是。
第二天一早,封奕就派太醫前往行宮,於是太後生病的消息也傳了開來。
左相府。
左相與兒子季雲廷正在對弈,父子倆一盤棋已經下了一個時辰,黑白子廝殺激烈,眼下已呈焦灼之態。
「在翰林院呆的如何?」左相看著兒子問道。
不同於宋浡然外放,季雲廷考了庶吉士留京。
「一切都好,父親不用擔心。」季雲廷落下一子說道。
左相跟著落下一子,「在翰林院不要妄自尊大,要謙恭一些,想要從這裏熬出頭不容易。但是一旦出了頭,登閣拜相就比外放之臣要容易許多。」
「兒子知道。」季雲廷頷首應道。
左相抬頭,「你的婚事也得打算起來,你娘說了開年後就給你相看,這次不許再推。你與明安縣主的婚事宛若鬧劇一樣,與你名聲有損,這次務必要找一個名聲才學俱佳的子定親,方能為你挽回一二。」
季雲廷著棋子的手一,想要拒婚的話在邊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婚姻大事,但憑爹娘做主。」
左相不是沒看到兒子遲疑之,但是既然答應下來,那就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其他的話也不用多說,只道:「如今朝堂上風雲變化,皇上越來越強勢,你得趕快長起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
季雲廷聞言抬起頭,「爹,正因如此,其實外放於我而言才是上策。」
他並不想考庶吉士,他也想外放,翰林院裏資歷一個比一個深,想要熬出頭並不容易,倒不如外放做出功績升遷得快。
因為與賀蘭韻退親一事,他在京城呆的也沒意思,很想出去散散心。
左相看著兒子,「怎麼忽然有外放的心思?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季雲廷搖搖頭,「兒子只是覺得翰林院固然是個好地方,但是兒子想要熬出頭,如父親一樣登閣拜相,沒有二十年怕是做不到。與其在翰林院熬資歷,倒不如放出去,至兒子得知道為一方到底要做什麼,百姓又是怎麼生活的,將來皇上若是問政,兒子總不能一問三不知。」
「簡直是笑話,難道不外放就不懂這些?」左相皺眉盯著兒子。
季雲廷沒有收回自己的眼神,對上父親的犀利的眼睛,他慢慢說道:「兒子不想待在京城,也有與縣主退親一事有關,如今因為此事兒子名聲損,倒不如出去,過個幾年回來也沒人再提起來了。」
果然,還是因為這個。
左相沉著臉不語,當初與鎮北王府定親是他的意思,哪想到就是這麼巧,秦家也給兒子寫了封信,差錯之下還被鎮北王府知道,這婚事一地。
想起秦婉儀,左相的神就很難看,「我與你說過,秦家已是皇上的婉儀,你與不能再有毫聯繫。若不是,與鎮北王府的婚事又怎麼會出現變故,你若是還惦記不該惦記的人,我看也不用做了,真要鬧出事來,一家子人都跟著你賠上命!」
「兒子說過,自打進宮之後,兒子與從未有過聯繫,那封信是所寫沒多錯,但是並非兒子之意。」季雲廷臉灰白,這個泥潭他是拔不出來了。「便是秦婉儀進宮之前,兒子與也沒什麼逾矩的關係。」
他也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就會有他喜歡秦婉儀的傳言。
左相淡淡的說道:「既非你之意,當初為何不跟縣主說清楚?」
季雲廷沉默,「兒子對縣主確實也並無男之。」
左相沉默半晌,這才慢慢說道:「你自己想想,這件事中你得到了什麼,你失去了什麼,明明你自己沒有錯,但是最後所有的錯都是你承擔的。如你這般,便是了場也會被別人剝皮拆骨給吃了,與其等到那日,你還不如留在家中保你平安。」
季雲廷不語,此言他無法反駁。
細細回想,他其實也不太肯定對秦溪月到底是什麼想法,喜歡?似乎沒這種衝。
但是,每次秦溪月跟賀蘭韻與他到一起,好像總會奇妙的重複一種場景,而他深陷這種場景中無法。
他知道自己有錯,但是卻也沒想到事會發展到後來那般境地。
秦溪月進宮,他不覺得難過,與賀蘭韻定親也沒覺得歡喜,似乎他的人生中對男之總缺了幾分熾熱。
可他知道,便是他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因為,他確實每次在賀蘭韻與秦溪月因他吵架時,他是偏向於秦溪月的人。
連他自己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很疑,可是事是他做的,無法辨別只能沉默以對。
「爹,兒子想要外放。」
左相皺眉。
季雲廷輕嘆一聲,「留在京里,每次看到別人,我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您不如放我出去,兒子會好好做,不給您丟臉。」
左相看著自己最喜的長子,最終還是嘆口氣,「你想去就去吧,不過這次你如何外放,去哪裏,我不會手,你自己做的決定自己來承擔。真要是被分去了苦寒之地,我也不會為你說。」
想要出去闖,就得自己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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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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