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米,是一項非常古老且實用的農業生產活,其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人類文明歷史的早期。
它從人類文明早期萌芽時代刀耕火種有了最早的農耕時就已經誕生,在炎國更是流傳了幾千年,直到近現代機械加工的出現,才逐漸取代了這種古老的農業生產活。
但即便如此,在炎國廣大農村,依舊能夠看到這項古老的技藝。
舂,音同沖,意思就是把東西放在石臼或者缽中,用杵去搗碎的意思。
這是一個古老的象形文字,底部是一個臼字,而上部在金文和小篆中,都是兩個人拿著一個杵的樣子,生且形象的表述了這個字的意思。
而理解了這個字的意思,那麼想要復原這一古老的農業生產活也就很簡單了。
找一個足夠結實的容,在里面放稻谷,然后再用一個重往里不斷的搗,搗到所有的稻殼破碎,出米粒就算完了舂米這個過程。
這個容在廣大農村,通常都是用石頭做的臼,更原始和古老一點的是用樹樁燒出一個凹坑。
至于說用來搗的工,木頭、石頭、金屬都可以,只要夠重,能夠把稻殼搗碎就可以了。
陳新所采用的方法是用金屬材料做一個大碗和一金屬棒,然后將稻谷放進碗里,用金屬棒來搗。
因為稻谷并沒有晾曬,加上他不是把所有的米都搗了,只是加工一點來煮飯吃,用一個大碗來舂米已經足夠。
將金黃的稻谷放碗中,一下一下的用金屬棒用力搗著,看著米殼逐漸破碎,出里面淡棕的米粒,是一件非常能夠到勞的快樂的事。
尤其是這些稻谷并未晾曬,所以還散發有淡淡的清香,就更加能夠使人心愉悅,讓陳新期待品嘗這自己親手種出來的米了。
由于陳新只舂了一碗米,所以他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已經把米舂好了。
只是此時的米和糠還沒有分離,混雜在一起顯然是不能直接拿去煮的,還需要進行一遍篩選,將米和糠分開。
陳新所知道的最傳統的方法是用一個扁籮將舂完的米糠混合一起篩,米粒重量較重,會在篩起來之后在重力勢能的作用下落回籮里,而糠或者秕谷因為比較輕,就會在篩的過程中被風吹走。
并且混雜在米粒中的塵也會順著扁籮的隙落下去,最終只留下干凈的米粒。
不過此時陳新手上并沒有扁籮,他也不可能自己做一個,因為扁籮是用竹篾編制的,末世之下又上哪里去找竹子呢?
如果用金屬材料的話,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罪了,一個鐵質的扁籮,要花多大力氣才篩的起來?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用一點比較現代的手段了。
篩米本是一種非常經典且樸素的理學知識應用,雖然當初這麼做的先民們未必能夠理解這其中所蘊含的理學原理,但卻并不妨礙他們這麼做。
而知道了篩米的原理是利用米粒和谷皮之間重量的不同,利用風力帶走糠和秕谷,那事就好辦了。
陳新只需要做一個鼓風機,將米和糠的混合用鼓風機吹一遍,將里面的糠吹出來就好了。
鼓風機并不難做,尤其是將糠和米分離并不需要太大風力,哪怕是電風扇或者手搖式的鼓風機都能勝任這個工作。
利用系統的幫助,在工作臺上做出一個手搖式的鼓風機,并且在鼓風機的出風口加裝了一個斗,并且在斗的一側開個口子,便于糠的分離,陳新就可以輕松的獲得干凈的米粒了。
吹出來的糠被他用一個小袋子細心的收集好,淺棕的米粒盛放在碗里,讓陳新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嘗它的味道了。
將米粒用水清洗干凈,放鐵鍋之中,加適量的清水一起煮,剩下的就只是等飯了。
在等待飯的過程中,陳新為了慶賀今天的收獲,還特意去食儲藏室里切了一些金華火和伊比利亞火,拿了一顆白菜,以及豬罐頭和金槍魚罐頭。
伊比利亞火是生食火,最好的吃法就是現切現吃,直接生吃。
盡管也可以拿來做沙拉或者說配面包和水果吃,亦或者是拿來做湯和其他熱菜,但前者沒有條件,后者太過浪費。
所以陳新只是切了幾片,打算拿來配飯而已。
而金華火可以應用的范圍就廣太多了,拿來炒白菜可以,拿來燉湯可以,甚至就這麼鋪在米飯上一起燜都是絕佳的味。
因此對于金華火的理,陳新是將自己切下來的火中一半的分量切薄片打算放到米飯上,而剩下的一半則切了碎末打算拿來炒白菜。
至于豬罐頭和金槍魚罐頭,這就只是加熱之后單純的配菜了。
哼著愉快的小調切著白菜,陳新覺自己久違的找到了烹飪的快樂。
能夠以非專業廚師的份去考廚師證,足以證明陳新是真的喜歡做菜,但末世之后缺乏食材,導致他一廚藝無法發揮,只能吃現的食,實在是讓他想要做菜的心憋得太久了。
現在雖然依舊只有簡單的幾樣食材,但多已經可以湊出一兩道菜來了。
和只是簡單調味的避難所食品相比,眼前他正在準備的飯菜同樣簡單,但滋味和帶來的幸福與滿足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只是填飽肚子,而后者所帶來的是真正的食。
在這個極寒且暗無天日的末世,能夠到真正的食所帶來的快樂,是一種非常奢侈的行為。
但不得不說,在許多建設類游戲里富的食可以提升民眾幸福度,提升勇士的士氣,這一點是真的有道理,而且很合理的。
吃得飽、吃得好,確實能讓人獲得極大地幸福和滿足。
這一點在陳新將金華火加了米飯中,隨著米飯漸而散發出濃郁的香味的時候,陳新一邊咽著口水,一邊有了最深切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