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晦暗的念頭和卑劣的手段早已在心中生發芽。

潛伏在暗的周識在此時走出來，“爺，奚小姐是不是全都知道了，您和戚璟聯手的事？”

蕭照呈語氣聽起來格外輕松，“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周識看到奚沉卿出現都快急瘋了。

“說不定是故意讓我知道已經知道了。”

周識聽得一頭霧水，“爺，您的意思是？”

蕭照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讓戚璟自己去解決，我們著什麼急。”

“爺，萬一戚璟倒戈了怎麼辦？”

蕭照呈看向周識，周識瞬間一慫不敢說話了，他一字一句道，“他敢！除非他不想要我手里的東西了。”

“爺說的是。”

蕭照呈沐浴在黑暗中，側是潔白的霜月。

他多想到那里去，可他只配在這里。

“我之前讓你聯系趙書，請季長吃個飯，聯系的怎麼樣了？”

周識面有些難看，“爺，季長本沒搭理屬下，一直都是趙書和屬下對接，一直以工作忙為借口拒絕，屬下按照慣例，送了幾個大尺寸的錢箱過去，都被原封不退回來了，看樣子季長這里可能行不通了。”

蕭照呈的神看不出半分喜怒，“有說什麼原因嗎？”

周識道，“屬下暗自給趙書開了錢箱，趙書那邊給的原因是，奚小姐最近的勢頭太強勁了，瞿燼也盯得死死的，而且中央不止瞿燼一個人和奚小姐有，有不在季長之上的高皆過奚小姐的恩義，況且中央屬最高級政府，再加上還有顧斂這張王牌。”

蕭照呈不怒反笑，“奚沉卿不愧是奚沉卿，半點活路都不給人留，看樣子是真的想死我。”

“爺，那季長這邊行不通了，我們是不是該另辟蹊徑？”

“不用，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不得不為我所用。”

蕭照呈的聲線格外清冷暗啞，危險的氣息無孔不。

“爺英明。”

“你去給我查一下奚月的最近行程和所有生活習慣以及喜好。”

周識以為自己聽錯了，“爺，您剛剛說誰？”

“奚月。”

周識小心翼翼確定，“是奚小姐的親妹妹奚月嗎？”

蕭照呈盯著他，“你說呢。”

周識咽了咽口水，“爺，您為何突然盯上奚月了？屬下得提醒您一句，如果您了奚月的話，奚小姐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

奚沉卿回到相吾公館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下車抬眸便能看到客廳里散發出來暖黃的芒。

商硯衡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莫名給一種錯覺，就像是晚歸的丈夫和徹夜久等的妻子。

奚沉卿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之前柳嫂打電話來的事，心中總是結下了那麼一個疙瘩，說到底這也是商硯衡的私，而他目前為止什麼都沒做。

了他的額頭，然后與自己對比，才放下心來。

而后拿來毯子蓋在商硯衡上，正準備轉離開的時候，的手卻被商硯衡握住，像是呢喃囈語，“卿卿，別走。”

奚沉卿的子明顯僵住了。

隨后在不驚醒商硯衡的況下，堅決又溫地將商硯衡的手指一扳開。

而睡夢中的商硯衡也松了手。

奚沉卿將會有穿堂風的窗子關上，調高空調溫度，雖是盛夏，但夜間的溫度是有些冷的，將客廳的大燈關掉，卻在一旁留了一小盞昏黃的小燈。

做完這一切，奚沉卿檢查著沒有的地方，確保無誤，下運鞋，略微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夜中的商硯衡緩緩睜開了眼，平靜地注視著眼前。

很難讓人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后，他閉上了眼睛，選擇沉默地睡去。

而樓上的奚沉卿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洗完澡出來，思緒依舊一直纏繞著。

拿出手機，給裴寂發了一條消息。

——裴寂，幫我查一下蕭照呈的養母，蕭二夫人。

還有，蕭照呈手里的能完全拿戚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

第二天一大早，奚沉卿便起來了。

客廳依然恢復了井然的狀態，在廚房里尋找到商硯衡。

商硯衡一回頭便看到倚在門邊的奚沉卿。

他先是一愣，而后彎淺笑，“怎麼不多睡會？”

奚沉卿笑意縈繞，眸微暗，“六七個小時也足夠了。”

“我給你熬了粥，吃早餐吧。”

商硯衡將一鍋粥端出來。

中途，商硯衡看著一直安靜喝粥的奚沉卿，好幾次言又止，都沒有開口。

奚沉卿也假裝不見。

半晌道，“你以后不必早起做飯了，午餐和晚餐都別忙了，我讓柳嫂過來做，你也可以休息。”

商硯衡抿了一下，“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嗎？”

奚沉卿抬眸便看到他有些繃的神，知道他又誤會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帶你回來不是讓你給我做保姆的，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但不必做這些事。”

商硯衡長睫微閃，“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

奚沉卿看向他，笑意微斂。

商硯衡十指驀地收，才對視短短幾秒，便避開了的目。

奚沉卿見此，只能妥協，邊喝粥邊點頭，“你想做便做吧。”

商硯衡拿著勺子緩慢攪弄著碗里的粥，一口沒喝，“沉卿，我這樣你會不會不開心？”

奚沉卿輕嘆一聲，“不會，我只是擔心你累。”

“我不累。”

“那就這樣吧。”奚沉卿也看到他拿勺子攪弄粥的姿勢，眸微暗，“快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后，我帶你去上戶，跟著我，你總不能一直是黑戶的份。”

“好。”商硯衡彎一笑淺笑，連忙端起粥往里。

奚沉卿忍不住提醒，“你慢點。”

吃完早餐后，奚沉卿和商硯衡便驅車來到了市公安局。

奚沉卿詢問里面的志愿者，“請問戶籍科在哪？”

“直走右轉上三樓就是。”

“好的，謝謝。”

奚沉卿朝著商硯衡出手，“走吧。”

原本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客套作，商硯衡卻上前挽住了奚沉卿的胳膊，就像是人挽男人一樣。

奚沉卿微頓幾秒，也沒多想，有時候的確是把大幾歲的商硯衡當弟弟對待的。

從戶籍科的途中，正好遇到市公安局的領導層開完會出來，最先出來的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長高局和副局長。

奚沉卿沒甚在意，直接繞路而過。

卻有人忽然住了，“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