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名字孫曉曉，早上五點給的朋友打電話。

朋友火急火燎的趕到，孟曉剛好洗漱完畢，準備離開。

抬頭一看，呦呵，還是人。

「小姐姐？是你救了曉曉？」楊幽剛進門，就看見孟曉從洗手間里出來，下意識的出口。

孟曉頷首示好，隨後拿出手機和孫曉曉加了個微信好友，道：「人要自殺多次都攔不住，但是如果你覺得活著沒意思，可以來看看我的世界。」

嘗過人間疾苦，能填飽肚子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

孟曉沒和楊幽打招呼，起離開。

還穿著昨天的黑T恤，上面還有深褐的污漬，昨夜睡在這兒沒敢洗，怕今天早上不幹不能穿，現在得先回一趟宿舍換服，才能去畫室。

剛開門，迎面撞上楊易。

「曉曉？你怎麼在這裏？」

……

楊易萬萬沒想到，他妹妹大早上醒他，說好朋友兼同學生病住院，請他送來醫院，他一直尋找的孟曉，會這樣錯不及防的出現在這裏。

裏面的孫曉曉轉過頭，才發現楊易的是孟曉，原來這個小姐姐也曉曉，真是緣分啊。

「哥哥，是小姐姐救了曉曉！想不到我和小姐姐這麼有緣！」楊幽興不已，先救過哥哥又救了的朋友，小姐姐果然人心善，妥妥的瑪麗蘇主。

楊幽激的告訴楊易，剛剛曉曉已經把事大概告訴，昨天傷心過度一時想不開，正好是小姐姐路過救了。

孟曉沒搭話，疏遠的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繞過楊易離開。

世界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他們階層差距如此之大，竟然還能遇見。

楊易沒進去，跟著孟曉出來。

留下病房裏的兩個好朋友兼同學，孫曉曉一臉迷，楊幽卻興地想尖，坐在病床邊給孫曉曉安利孟曉的好。

「曉曉，那個就是我哥哥的朋友，人可好了，之前救了我哥一命，後來和我哥在一起還養了我哥兩年。」就是哥這個渣男騙人家，現在沒辦法公開，活該他在家裏發愁。

「你哥的朋友？！」孫曉曉不敢相信，那不就是昨晚聽到的故事裏，那個渣男？！

楊幽毫沒有發覺不妥，點頭。

「就是，現在又救了你，真的是我的恩人。」最重要的哥哥和最好的朋友都被孟曉所救，真的是解不開的緣分。

孫曉曉沉默，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楊幽真相。

……

「曉曉，你最近在幹什麼？我打電話你也不接？」楊易跟著出病房，在走廊拉住的手腕問，他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遇到，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急著走？

孟曉倒是沒什麼扭，從容的笑道：「最近要打工，不適合拿手機。」

上班不讓拿手機，下班就沒看到？真實的原因還是不想回他而已，楊易心裏有答案。

想起自己之前有一段時間刻意忽略，楊易自己覺得理虧，不想在電話的問題上面糾纏，這件事彼此扯平。

正要開口，才看到孟曉上穿的黑T恤，這不是昨天他在的酒吧工作人員的制服？

「你在酒吧裏面打工？」楊易皺眉問，難道昨天他在二樓看見的影真的是？

孟曉沒否認，想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是要指責去那種地方賺「快錢」？還是教育好姑娘不應該去那裏，會被人看輕？

誰知楊易一句話都沒說，心裏懊惱無比，他昨天居然沒有認出。

電梯到來，孟曉走進去，楊易跟著。

「你這段時間都在那裏？是不是因為上次那十萬的事？上次是我不對，你別擔心，你借誰的我幫你還。」楊易思索半天，能想到的就是弟弟欠的那十萬，他知道已經還了，應該是找誰借的錢。

「是不是借舍友的？我們今天就把錢還了，以後不去打工了。」有個舍友葉思雨，家境很好，應該是借那一位的錢，可那一位楊易有印象，態度傲慢不說，還特別毒，孟曉一定了很多刻薄話。

「不是，我沒有借錢。」孟曉沒多解釋。

孟曉最誠實，說不是就肯定是沒有，楊易放心，道：「那不要再工作了，那種地方太，我把副卡給你，你以後專心畫畫，不要再打工了好不好？」

「我養你」三個字他自己都說不出口，他說過很多遍，但沒有一次把養好。

他組的局，一場下來消費十幾二十萬都是常事，他的朋友卻在做苦力搬酒，這他怎麼能不心疼？

「不用，我也沒打算干多久，現在辭職，之前乾的工資就沒了。」孟曉拒絕，確實只打算幹完這個暑假就走。

大四要專心畫畫，沒有學費力，以後就只在肖衍生的畫室里代課。這一段時間和學生接，覺得當個老師也不錯，所以打算放棄考研，考回家鄉去當老師。

海市這樣的大城市，不適合這樣不上進的人。

「那點工資我們不要了，曉曉你聽話，我們不去那裏上班。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我們開個工作室，就是別在做這種工作了。」楊易心疼，眼下烏黑的黑眼圈，上黑T恤空，這些日子瘦的了型，連T恤都撐不起來。

開雙手想抱孟曉進懷裏，孟曉倒退一步，楊易落了個空。

「我上有，弄髒你服就不好了。」可賠不起那麼貴的服。

電梯到達一樓，孟曉向門口走。

「曉曉，你等等，我開了車，送你回去。」

楊易拉住，想帶走回電梯去負一層停車場，孟曉卻突然停住不，面上掛著怪異的笑容，似乎在自嘲又像在嘲諷他。

「不用了，楊大爺那麼貴的車，我弄髒了賠不起。」

楊易渾冰涼，僵在原地，知道了。

……

孟曉一路走了很久，到了站牌，公車六點半才首發，楊易沒有開車，跟著不遠不近一起等公。

兩人一路無話，楊易想找話題和孟曉聊聊，但孟曉完全自我保護，眼裏本不存在他這個人。

每次楊易開口找話，孟曉都是不冷不熱的不回應，甚至閉塞在自己的思考裏面，完全無視他。

楊易很難，他想和解釋這一切的緣由，但他不肯定孟曉知道多，思慮半天也開不了口。

他就一路跟著，到了西門口，孟曉不願意和他同進。

學校里楊易和李若溪談的傳言已經人盡皆知，現在孟曉和一名牌的楊易再走進去，擋不住的污名會洶湧而來。

可笑至極，他們在一起三年，最後卻要的避嫌，生怕一個不注意，第三者的名聲扣在自己頭上。

楊易不敢太激進，留在西門口等孟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