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廣福眼里,自家姑娘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
因此,當他得知這事時,便默認了沈清知,沒想到沈清到現在才知道。
沈清無奈,“聶姨從來不提子的事,我還以為醉心事業,沒給姓湯的誕下一兒一。姓湯的才另找了別的人,要和聶姨和離呢。”
揭人傷疤這種事太缺德,沈清當然不可能沒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哪里知道,居然一直誤會到了現在。
季伯禮道:“你聶姨確實有個孩子,算起來應該比你小幾歲。常年在軍中,很管家里的事。那孩子一直由湯老夫人帶大,應該與并不親近。也只是向我與你父親提過兩回,至于旁的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季伯禮給出的信息雖然不多,但沈清也聽出季伯禮的潛臺詞。
聶輕眉是個事業型,不會像一般子,把丈夫孩子掛在邊。
可就算是這樣,聶輕眉提起兒子的次數確實也太了。一個做母親的,怎麼可能不想念自己的兒子?
聶輕眉離開肅州沒有帶著兒子,回到京城也沒有提起兒子,沈清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
那孩子怕是被湯老夫人帶歪了,與湯家人一樣瞧不上自己生母,覺得聶輕眉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要顧大家,那就得忽略小家。
聶輕眉確實沒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可湯秉兼就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了?沈清可不相信,能夠為了仕途伏低做小迎娶將門小姐的湯秉兼,會是那種在家帶孩子的男人。
“聽聶姨的口吻,這回湯秉兼來京城,似乎湯家人都會跟著來。”沈清不知道更多的事,也不在這里一個人瞎想,“祖父放心,等到時我去會會那位湯小公子。”
聶輕眉如今與是一家人,這自然也不算多管閑事。再說了,管歸管,卻也不會擅自替聶輕眉做決定。
到時,該怎麼辦還要看聶輕眉自己的意思。
沈清留在季家吃了頓晚飯,等看時間差不多了,單獨了季文彬借一步說話。
“清清,你有什麼事要告訴爹?”季文彬笑瞇瞇的。
閨把他到一邊,那肯定是有話只和自己說。想到自己這個老父親一把年紀了,終于和閨有了小,季文彬一臉幸福。
沈清看出他的想法,有些不忍心破,但有些事季文彬遲早得知道。
何況,今日空過來,就是特意要找季文彬說這事的。
“我今日來確實有事要告訴您,您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沈清頓了頓,說道,“陛下不是封了余叔做定遠侯世子麼,余叔與侯夫人好不容易母子團聚。如今兩邊都不愿意多耽擱,怕是過幾日就要選個吉日與我娘親了。”
季文彬原本臉上帶著笑,得知這個消息,臉上笑容都快掛不住了,“這麼快?彩禮嫁妝可都備好了?你娘雖是二嫁,可也不能人看了笑話。”
沈清道:“彩禮早就給了,嫁妝也都備好了,之前不過是在過三書六禮。我娘是二嫁,余叔卻是第一回娶,他和侯夫人都很喜歡我娘,肯定不會虧待我娘的。”
“這個余長東……”季文彬咬牙念了念余長東的名字,可也不知怎的,滿腔的憤怒轉瞬間就變了無奈,“我都已經娶了你聶姨了,哪有不許秀娥嫁人的道理?要是……要是當初,我不那麼混賬,如今是不是你娘就不會嫁給別人?”
沈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季文彬早就放下了,沒想到心底還有娘的位置。
不過也對,年開始的結發夫妻,分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只是,再好的若是不懂得珍惜,也不可能永遠留在你邊。
“爹,話我就說到這里了。你如今有了聶姨,就好好待人家,你和我娘各過各的,如今也好的。”
季文彬點點頭,他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想著給張秀娥送禮。
“之前欠你娘的一直沒有補償,他們的吉日定在哪日,你回頭同我說一聲,我去好好給你娘備一份新婚賀禮。”
沈清趕阻止,“您還是別送了。”
季文彬自己不介意,余長東還會介意呢!沈清看著季文彬這手無縛之力的樣子,真怕余長東會沖到太學給他一拳。
“不送了?”季文彬愣了下,呆呆地點了點頭,“那、那好吧。”
……
沈清離開季家,接下來就是張秀娥和余長東的婚事了。
有了季文彬迎娶聶輕眉的婚禮在先,余長東和江老太都卯著勁兒,想讓張秀娥的婚事他們一頭。
沈清這個做兒的,自然也不會虧待自己親娘。
張秀娥出嫁當日,嫁妝那是一抬接著一抬,就連街邊看熱鬧的人都數累了。
夫妻二人的人緣都不錯,得知余長東總算娶妻,他的不朋友都從各地趕來參加他的婚禮。張秀娥那些個從客人發展著朋友的夫人朋友們,也都紛紛過來給張秀娥賀喜。
單說這個,就與季文彬那回不相上下。
親過后,余長東特地進宮向皇帝請旨,將張秀娥正式封為定遠侯世子夫人。
新婚這幾日,張秀娥都住在余府,沈清特地到余府去,幫著張秀娥整理新婚賀禮,能用得上的拿出來用,用不上的就登記冊放到庫房里存放起來。
兩人整理時,丫鬟捧過來一個錦盒。
盒子里躲著一柄翠綠的玉如意,一看就水頭不錯,沈清估著沒有上千兩拿不下來。
只是這麼貴重的禮,送禮的人怎麼說都該留個名字,哪有人送禮不讓人知道的?
“長東,你可記得這柄玉如意是誰送的?”張秀娥捧著盒子問一旁的余長東,臉上寫滿疑,“我怎麼不記得有誰送了這個呢?”
余長東也想不起來,接過錦盒開始翻找,半天沒找到有能夠證明送禮人份的東西。
還是丫鬟眼尖,看到錦盒的綢布上似乎印著一個印鑒,“老爺夫人快看,那一定就是送禮人印的!”
余長東翻開一看,只見那上頭并不是送禮人的私印,只不過也差不到哪里去。
沈清湊過去一瞧,就見朱紅的印記上刻著幾個字——
季府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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