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骨重續,并不像說起來那麼簡單,前期許要做大量的準備。
而且他也需要同沈君兮報備一下,他希能將方山接到府中來,一是為了方便治療,二也方便照顧。
對此,沈君兮自然不會反對。
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
壽王府的外院空閑的房子很多,隨便騰出一個院子來都不算什麼難事。
“這件事就由杜大夫看著辦吧。”沈君兮也就笑道,“倘若真能醫治好那人的,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了。”
杜大夫這邊得了沈君兮的允許,也就放手干了起來。
他自然不敢真在壽王府里再開間院子,他只是讓人將自己住的那間小院的東廂房給騰了出來,然后將西廂房布置了藥廬,又去清河堂去拉了不的藥材,再上了兩個幫忙制藥的小藥。
他的靜如此之大,也就驚了清河堂的傅老太醫。
因為太后娘娘的病已有好轉,不需要他在宮中繼續守著,昭德帝也就將傅老太醫放出了宮。
“給人斷骨再續?”傅老太醫聽著也很是吃驚,“你的膽子倒是不小!”
“徒兒不過是覺得可以一試。”杜大夫卻是正道,“既然前人將其記錄在醫書里,肯定是希這個方法可以通過醫書一代一代往下傳。”
瞧著這個關門弟子一本正經的模樣,傅太醫不捋著自己的胡子搖頭道,“所以當年我才說,你的兄長適合考醫院,而你不行。”
一說起這個,杜大夫的心就好似被針扎了一下。
當年他和堂兄同期投到傅老太醫的名下進修,可傅老太醫卻只肯推薦堂兄去考醫院,對此他不是沒有抱怨過。
可傅老太醫一直說他的機緣沒到,這件事也就一直拖延至今。
雖然他如今的心里不似當年那般有執念了,可一想起這件事,心里多還是藏著一個結。
傅老太醫瞧著杜大夫的神,知道他的心里并沒有放下當年那件事,便只好道:“論醫,你自是超過你兄長許多,可是你有一個習慣,總喜歡標新立異,嘗試新的東西。”
見杜大夫要張口為自己辯駁,傅老太醫就了手,示意他讓自己說完。
“我不是說這個習慣不好,可在求穩的宮廷之中,這卻是大忌,而且如果把你也送到醫院去,很有可能會扼殺你這一特……”傅老太醫就看著杜大夫意味深長地道,“我相信,那不是你所希的,也不是我想見到的。”
“所以這些年,我都將你留在邊,將一本事盡授于你,”傅老太醫便道,“現在將你送進壽王府,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安排了,無論是壽王還是壽王妃為人都隨和,你留在王府里,將來不管是研讀醫書還是想立書著作,都是對你有所裨益的。”
聽到這杜大夫才明白了師父傅老太醫的用意,因此也就退后一步,然后跪在傅老太醫的跟前行了個大禮:“真是知我者,師父也!”
傅老太醫也就笑道:“這件事,你心知肚明就行了,你還有那麼多師兄呢,為師的不能讓他們詬病厚此薄彼吧?”
說到這,傅老太醫話鋒一轉:“等你真想手給那人治時,記得告知為師一聲,我也去觀觀。”
杜大夫也就乘機道:“不如師父同徒兒一并醫治那人?”
傅老太醫笑著搖頭:“這怎麼行,他是你的病人,師父怎好貿然手?”Μ.166xs.cc
師徒二人又說了大半晌的話。
待杜太醫這邊一切準備就當,便派人去接了那方山府。
他們自然不能走壽王府的正門出,而是走了直通杜太醫小院的角門。
即便是如此,方山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曾經去過晉王的府邸,里面的奢華讓他覺得皇宮也不過如此。
可今日見到的這個府邸,不敢說與晉王的府邸相媲,可是亭臺樓閣各有特,而且整個園子里都著生機著綠意,倒比那顯得肅穆的晉王府要勝上幾分。
“這兒是哪?”自認為見過大場面的方山也就靠在車窗上,瞪大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這一切,吞著口水道。
“這兒是壽王府!”趕車的人就很是自豪地說道,“你也真是運氣好,竟然認識咱王妃邊的紅鳶姑娘,王妃也就看在紅鳶姑娘的面子上讓府里的杜大夫去瞧了你,要不你怎麼有機會讓他出手救你?”
“你現在腳不好,自然不會跑,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王府可不比外面那一般的地方,將來你的若是好了,可千萬不要在這府里跑。”那趕車的小廝就提醒道,“若是被府里的護衛瞧見了,砍手砍腳還算是輕的,稍不留神就把腦袋給砍了。”
方山也就靠在車廂上,嘿嘿地一笑:“我就是個鄉下人,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這王府里跑呀!”
他口里說著這話,神卻是變得凝重了起來。
只不過他一人坐在車廂里,并沒有人留意到他的神,待他被人攙扶著進到杜大夫的小院時,紅鳶早就等候在了那里。
“方山哥,這事你可想好了!”紅鳶還是忍不住上前勸道。
這長好的骨要再次打折了,一想就覺得疼。
方山卻是沖咧一笑:“不怕,我扛得住!”
可是要將長好的骨自原先斷裂的地方再斷一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為此,杜大夫特意找來了府中負責防衛的席楓。
因為珊瑚懷了孕,趙卓特意將他留在了府里,只帶了徐子清去了湖州,為此席楓的心里還曾有過微詞,覺得這是王爺不待見他了。
可趙卓卻是鄭重地同他道:“我可是將妻兒的安危都到了你的手上!”
席楓這才覺得自己上的擔子重了起來。
一聽聞是要將人的打斷,席楓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簡直就是殺用牛刀嘛!
可是杜大夫帶著他了那方山的骨后,他又覺著這事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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