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霄說的很是認真:「這個人招式很奇怪,我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江湖上哪門哪派的。而且,他上有一很奇怪的味道,像是……」
彷彿是很難形容,他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就是惡臭和香氣混合在一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就像是花叢中有一堆屎,說不出的難聞,還不如只有一堆屎呢!」
他皺了皺眉頭,扇扇鼻子面前,彷彿昨晚被熏慘了。
這形容真是闢,夏錦瑟差點笑出來,什麼樣的人上會如此複雜的味道?
「表哥,會不會你幾天沒洗澡,自己上的味道認錯了?」夏錦瑟忍俊不住。
「紀表爺,你好像也不香哦~!」追雲調侃了一句。
這話說的另外兩個小吏也笑了出來:「頭兒,你好像五天沒洗澡了吧?」
另一個補了一句:「怎麼止?頭兒自從查這案件以來,幾乎就沒回過家,天到跑不說,還傷了,是上的藥味就能熏死人了。」
紀霄頓時大窘,一看上,半點不誇張。
原本俊朗帥氣的樣子,頭髮也糟糟的,臉上上到是污垢,不知道哪裏蹭來的。他聞了聞袖,頓時別過頭去,才深吸了一口氣。
「不行,表妹,我要先洗個澡!」紀霄再也坐不住了。
夏錦瑟笑的不行,追雲喚來一個下人,帶著他去洗澡換了。大約半個時辰,紀霄才煥然一新的出來,頭髮漉漉的,直接披散在後,又恢復了曾經的帥氣英武。
毫沒耽誤,紀霄又說起這豢養野狼的神人:「你說,他為什麼要殺王鐵一家?他們只不過是農人,跟這種人怎麼扯的上深仇大恨?」
「所以,唯一可能就是,王鐵一家人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才被他滅了口!」
紀霄道:「他讓狼咬傷這家人,只不過是為了掩飾,想讓人以為是被野襲了。」
對於這個結論,夏錦瑟也頗為認可,所以現在要查清楚原因,要麼抓住這個人,要麼……讓唯一活著的村婦說出那晚上,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
夏錦瑟點點頭:「那這村婦就先暫時留在景和園吧,方便我給治療,但我也不確定有沒有效果,只能說試一試。」
紀霄也知道這種況很複雜,沒有絕對的可能,他只讓夏錦瑟儘力就行。
「雖然這人遮掩了面容,但他那味道實在太明顯,我得回去告訴江大人,張通緝榜文,雖然可能不大,但萬一有線索呢?」他說道。
紀霄正準備告辭,這時管家何叔又來了:「小姐,相府又派人來了,說是讓小姐回去一趟,三小姐病的很嚴重。」
紀霄有些意外:「哦,三表妹生病了?」
夏錦瑟淡淡一笑:「沒事,這事我會理,紀表哥你先去忙吧,有什麼況你再告訴我。我這邊有了進展,也派人通知你。」
比起夏夢瑤生病了,紀霄顯然更重視案子,這個三表妹他只小時候見過幾次,長大之後,幾乎沒什麼印象。聽夏錦瑟這麼說,他當即站起來告辭,順便還得回去先治傷呢。
這邊,夏錦瑟讓何叔去回絕,說現在沒空,若是三小姐病的嚴重,可以去同安堂找太醫。
何叔出去了,一會兒又為難的進來:「小姐,六皇子來了……」
夏錦瑟眉頭一皺,藍宇祁竟然來了?是來給夏夢瑤說清的?看來夏夢瑤上的疹子真不了,不得已只能去求六皇子,想起藍宇祁,自己上的疹子應該還沒好吧,還這麼關心夏夢瑤,莫非他對夏夢瑤是真?
終究是皇子份,夏錦瑟想了想:「行吧,請六皇子進來。」
似乎很是著急,藍宇祁沒一會兒就進來了,他後跟著相府的管家吳強,看來夏延修這次還有些重視,沒再隨便派個下人來了,總算出了管家。
「六皇子,請坐。」夏錦瑟不不慢的道,「來人,上茶。」
藍宇祁可沒空喝茶,是走這一趟已經夠辛苦了,他沖著夏錦瑟拱了拱手,本想先坐下來說話,誰知看了看旁邊的椅子,他有些尷尬。
夏錦瑟這才反應過來,淡淡一笑:「六皇子,對不住,家裏的椅子沒有特大號的。」
塞不下他的噸位啊!
藍宇祁連忙道:「不用,不用了,本皇子站著就好。而且本皇子來找夏小姐,也是因為夢瑤的事,真的病的很嚴重,比本皇子前兩天還嚴重,所以……」
「六皇子很關心我三妹妹啊。」夏錦瑟似笑非笑。
「這個……當然了。」
藍宇祁略一猶豫,直接承認了,「不瞞夏小姐,本皇子的確心儀夢瑤,所以才特別擔心。現在夢瑤病的很重,希夏小姐回去幫看看,本皇子激不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況是藍宇祁親請!
夏錦瑟想著夏夢瑤也折騰夠了,眼前這位六皇子的面子不妨給一次,何況也好奇夏夢瑤究竟多嚴重,回去看看也行。
「六皇子都親自來了,那我就去一趟吧。不過,看看也就是了,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好,希六皇子明白這點。」微微一笑,卻一語雙關,至於藍宇祁聽不聽得懂,就不管了。
「是,多謝夏小姐了。」只要夏錦瑟肯去,藍宇祁就放心了。
吳強立馬急切道:「大小姐請,馬車已經等在外面了。」
和藍宇祁一起出去的時候,他似乎有意無意的提起:「剛才本皇子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紀捕頭正好出去,哦,他現在調任刑部了,他是來找夏小姐有事的?」
夏錦瑟有些奇怪:「六皇子還對他這麼了解,居然知道紀表哥調任刑部了?」
藍宇祁一笑:「不算很了解,但也多聽聞過紀司務的名頭。以前他在京兆府的時候,辦案能力就很不錯,後來不是得了九叔的賞識嗎,才將他調去刑部的。」
連紀霄的履歷都清清楚楚,夏錦瑟越發覺得,藍宇祁這麼關注一個『無名小卒』,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雖然紀霄在百姓心目中還算有名氣,可對於藍宇祁一個皇子來說,分量就不夠看了。他甚至特意提起紀霄,莫非有什麼用意?
「是啊,剛才紀表哥來找我,說是有個案件的事。」夏錦瑟淡淡道。
「聽說紀司務最近在複查一個案件,也著實太認真負責了。」
出乎夏錦瑟的意料,藍宇祁又沒追問了,只說紀霄恪盡職守,是朝廷的棟樑之才,他很看好他云云,夏錦瑟沒聽出他話中有其他什麼意思,只能當做隨口提起罷了。
馬車一會兒就到了相府,藍宇祁是坐轎,四個轎夫抬他,都累的出了一汗。
夏錦瑟下馬車時,正好看到轎夫們氣吁吁在汗,隨口說了一句:「六皇子,太胖了,於健康是不太好的,若是可能,還是減輕一些的好。」
藍宇祁呵呵一笑,半點不在意:「本皇子沒幾個喜好,平時就喜歡吃點食,十多年下來就養這樣了。不過人生在世,連吃東西都不能隨意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倒是,各人選擇不同,是我多事了。」
「哪裏會!夏小姐關心本皇子,本皇子應該謝才是。」藍宇祁笑了笑,手做了個請的作,倒像他是相府的主人一樣。
沒一會兒,夏錦瑟和藍宇祁進了海棠苑,才發現下人丫頭了好些。
平時伺候夏夢瑤的人可不,雖然跟在邊辦事的也就兩個丫頭,但現在小丫頭卻了很多。就連進門的時候,那些下人丫頭都一臉擔心,進房間都猶豫一下,彷彿屋子裏有瘟神一樣。
房間里,趙氏也離夏夢瑤遠遠的,夏延修更是只在外面,沒有進去。
一見了夏錦瑟,夏延修臉一沉,彷彿吃定了,當場就怒道:「非要六皇子親自去請,你才肯回來是吧?!不知道你三妹妹病的有多重嗎?你這個姐姐,怎麼心就這麼狠?」
「三妹妹長了疹子,隨便找個大夫應該就看好了的,父親難道請的都是庸醫?」夏錦瑟眼神一瞥,淡淡道:「父親也說的清楚,我是夢瑤的姐姐,不是的專職大夫,我關心可以,但給看病可不是我分的事。」
「你……」
眼看夏延修還要發火,藍宇祁連忙道:「夏相還是說兩句好了,夢瑤的病要。」
夏延修臉數變,這才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氣拂袖道:「趕去給夢瑤看看,務必治好。」
沒再給夏延修廢話,夏錦瑟轉進了裏屋,趙氏一看到進來,張口就要訓斥,總算看見藍宇祁遞了個眼,這才忍下來。
夏夢瑤坐在床沿邊,臉上一張面紗遮著,顯然也聽到了外面夏延修和夏錦瑟的對話,知道這大姐姐來了。可縱然夏錦瑟是來救治的,也依舊氣鼓鼓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瞪著。
這小脾氣,夏錦瑟見多了,才不在意,只道:「三妹妹,把面紗拿來吧,我先看看。」
猶豫了好一會兒,夏夢瑤才舉起手。
一抬手,就連手上都出現了膿包,一個個猶如黃豆大,紅彤彤的,中心部位已經是黃的發亮的水泡了。恨恨道:「夏錦瑟,都是你害的,你要給我治不好……」
「能治好的,夢瑤,你放心!」藍宇祁連忙安,可他也不敢靠近半分。
面紗揭下,夏夢瑤一張臉了出來。
滿臉的疙疙瘩瘩,不下幾十個,幾乎將臉佔據完了。這些疙瘩不僅紅彤彤,還留著黃水,配合夏夢瑤那瞪著眼的氣憤表,若是晚上驟然見了,真就是活的蛤蟆!
夏錦瑟眨了眨眼睛,驚訝不已:「三妹妹,你這疹子有些嚴重啊!」
「你才知道夢瑤很嚴重?」
一旁的趙氏再也忍不住了,心疼又氣憤的道:「可是你妹妹,你就忍心看著病這樣?夏錦瑟,你同安堂每天賺的盆滿缽滿,現在讓你給夢瑤看看,你就袖手旁觀了?」
追雲一聽,忍不住就想辯解兩句,夏錦瑟眼神示意,卻不怒反笑:「行啊,母親,我不是回來了嗎?你放心,我現在就給三妹妹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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