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冷笑，表面卻仍然和善，揮了揮拐杖：“門在那邊，梁夫人自便，老就不送了。”

蘇本沒聽清在說什麼，機械地點點頭，整個人都像踩在云上一般，斜著飄出了侯府。

大晉朝規矩，嫁妝是媳婦兒的私產，婆家不得用。

將來若有和離或者守寡之事，這些嫁妝還該由媳婦兒原封不地帶走。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慕容菲進了梁家的門，那還不是任由擺布？

一個嫁妝而已，蘇有一百種方式將它一點一點地拆吃腹，據為己有。

而蘇婉心里就復雜多了。

一方面，嫁妝代表姑娘家的臉面，嫁妝多了，以后菲兒在婆家不容易欺負，能昂首地做人，這個當娘的，自然高興。

而且在看來，嫁妝這東西，就是占侯府的便宜，白得了侯府的東西，那可真是太棒了。

但另一方面，嫁妝太多，而梁府不過是個中等人家，肯定拿不出對等的彩禮，又覺得虧。

本來想著要從梁府上刮三層油皮下來的。

這下可好，油皮沒刮下，倒是賠了不，唉，矛盾。

老夫人才懶得管蘇婉在想什麼，今天這事兒實在已經夠丟人的了。

兩姐妹在侯府正院里打架！

說出去，不知要笑掉多人的大牙。

“汐兒，我們回去吧。”老夫人直接招呼慕容汐，看都沒看蘇婉一眼。

慕容汐應了一聲，攙著回了永萱閣。

老夫人坐在那里出了一會兒神，突然嘆了口氣：“別管是瑤兒還是菲兒，妹妹嫁了，姐姐卻還沒出閣。”

大晉朝雖然沒有特別嚴苛的規矩，婚姻嫁娶不是必定要按長順序來，但像侯府這樣人家，私下對這些禮節還是有所講究的。

慕容汐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若是事事按規矩來，不管二妹妹還是三妹妹，都還沒有及笄呢。”Μ.166xs.cc

老夫人呆了一下。

是啊，按說，就連汐兒的及笄禮，也要等下個月才到。

菲兒和瑤兒就更小了。

若真按禮節的話，孩子總是要及笄了，才好談論嫁人的事。

不過，無論是當初的瑤兒，還是現在的菲兒，這麼早出嫁，原本就是事急從權的做法。

等不及講禮節了。

唉，這都是什麼事！

本來提這一，是想順便說說汐兒的婚事。

結果卻被不輕不重地擋了回來。

老夫人干脆也不繞圈子了，直接詢問：“你就要及笄了，紅月會也去參加過，對于婚事的人選，有目標了嗎？”

猝不及防的直球詢問方式，讓慕容汐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祖母，現在還太早吧。”

老夫人搖頭：“菲兒都要嫁了，等你及笄之后，一定會有很多人來提親的，祖母想知道你的想法。”

上次在皇宮中秋宴上，汐兒向陛下討了個婚事自主的權力，就算為祖母，也不好越過圣旨過分干涉。

所以才要問問汐兒自己的意見。

慕容汐驟然被問到這種事，腦中思緒一片紛，張口結舌了半天，第一個躍腦海的影，竟然是莊親王。

不是吧，怎麼會是他？！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后，慕容汐當場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