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德年拚命給使眼,樓婉才猶豫地停下,「這,這是不是在宮裏不能說啊?」
江德年在心裏了一把汗,何止是不能說啊,那些坊間流傳的話本皆是些不流的東西,陛下哪能聽這些呢!之前有一次玉銘覺得好玩,帶了兩本時下最多人看的話本獻給蒼懷霄,給他繁忙之餘輕鬆一下,卻被蒼懷霄用話本砸了頭,要他莫用這種低俗的東西污染了書房。
他忙看向蒼懷霄,卻看到他正邊聽樓婉說話邊點頭,「你這麼喜歡,想必很有意思,想看讓人給你弄去就是了。」
從江德年的表樓婉能判斷地出來,話本在宮裏多半是『違品』。雖然想看,但還是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我也沒有特別想看……」
上這麼說,可表卻十分心痛。
蒼懷霄笑了笑,沒再說別的了。
江德年心下閃過一驚喜,蒼懷霄對樓婉越來越包容,越來越特殊了。對一位帝王來說,也許這不是件好事,但是對蒼懷霄這個人來說這可是件大好事。
自打出了書房,齊太后就沒正眼看過樓珍,一路上都憋著火,礙於還有眾多宮太監看著,一直忍著沒有發作。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齊太後幾乎是在齊月關門的同一瞬間給了樓珍一掌。
不能再多等一下了,恨不得掌摑樓珍至死。
樓珍的心已經千瘡百孔,被扇掌也不過是愣了一下,默默捂著臉流淚。
「你有什麼臉在哀家面前哭?哀家費了多大的力氣讓你在陛下面前無罪,現在把哀家自己也搭進去了!」齊太后氣得口上下起伏,齊月拿來了安神的油給嗅了兩口才冷靜下來。
樓珍撲通一聲跪下給齊太后磕了個響頭,「太后的救命之恩,臣妾沒齒難忘,今後臣妾的命就是太后的命。」
齊太后不為所,冷哼一聲:「我要你這條賤命做什麼?」
「臣妾願為太后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樓珍連磕了好幾個頭,用的力氣不小,能看到紅的痕。
齊太后還是覺得不解氣,沒有理,直到樓珍磕得頭破流了才停。
「齊月,去收拾個廂房出來給住。」齊太後用下指了指樓珍。
齊月詫異地看一眼齊太后,像是在問為什麼。
「你趕去昭妃那兒收拾東西,當心晚了那些東西都被丟出來了。」齊太后嫌棄地斜一眼,轉進了殿。
齊月忙跟上去,「太后,真要留啊?」
「就當多個走狗。」齊太后著發脹的眉心,心裏總有些不安。
蒼懷霄怎麼突然趕出宮,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總有種被算計了的覺。
樓珍馬不停蹄地趕回鍾粹宮,可走到門口猶豫了,不敢進去。
要是進去了,那不就要像喪家犬一樣灰溜溜地走嗎?那還不如不要那些東西了,反正都是些裳首飾。
可若真要割捨,也是捨不得的。就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好幾個路過的宮人看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都忍不住多看好幾眼。
就在樓珍下定決心不要那些東西的時候,大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了。「吱呀——」
樓珍迅速藏到牆角里,只見綿綿指揮著三四個宮往外搬東西。
「這些都是珍順儀的東西,你們拿出去吧,珍順儀肯定會回來拿的。」
這句話說得樓珍心頭火起,憑什麼就斷定一定會回去拿?難道樓珍在們心裏就是這麼沒骨氣的人麼。
那幾個宮早就不滿樓珍了,便趁綿綿不注意,隨意地把樓珍的東西往地上一丟,幾個沒包好的包裹摔在地上,裏面的東西滾出來散落一地。
「怎麼這麼不小心。」綿綿教訓道:「快收拾起來,起碼也要包好了給珍順儀,娘娘。」
可惜為時已晚,其中一個包裹里裝著的是喬氏給樓珍準備的嫁妝,一個金鐲子在地上滾了幾滾,落在樓珍面前。
撿起金鐲子,一步步沉著臉走到們面前,「誰允許你們擅自我的東西?!」
綿綿後退一步,「娘娘,是昭妃娘娘好心要我們幫您收拾一下,否則您若自己收拾……」
「用不著你們假好心!你們一個個早就等著今天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遲早有一天會佔據這裏。」樓珍咬牙切齒地看著綿綿和那幾個無辜的宮。
幾個膽小的已經躲到綿綿後,綿綿無奈地看著,「娘娘,昭妃娘娘要我們做的事我們已經做到了。您要再喊引來了人,丟人的是您自己。」
「狗仗人勢的丫頭——」樓珍了一天的氣,正想揮手打人,樓婉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綿綿,丟個東西這麼這麼久?」
「娘娘,奴婢馬上就來。」
樓珍眼睜睜地看著門關上,拖著自己的東西,一步步去找齊太后。
……
在齊太后和樓珍去伏安寺的第二天,樓璋終於有了消息。
據探子回報,樓璋渾是地出現在城郊。
蒼懷霄一跟樓婉說這個消息,樓婉頓時就炸了。
「我哥哥傷了?我要去找他!我要見他!」樓婉只要一想那個渾是的場面就覺得膽戰心驚。
娘死了之後,天下唯一一個會牽掛的親人就是樓璋了,要是樓璋死了……樓婉眼睛一黑,差點暈過去。
急火攻心,一時沒站穩,差點倒在地上,幸好蒼懷霄眼睛手快地握著的肩膀給支撐。
「你別這麼張,朕已經讓玉銘去看了,應該沒事。玉銘的醫你知道的。」蒼懷霄儘力安樓婉,但顯然沒聽進去。
「不行,我沒親眼看到我無法安心。都一是了啊!」樓婉快急哭了。費盡心思,著臉求了蒼懷霄幫找人,沒想到找到之後更讓擔心。
蒼懷霄見樓婉急這樣,只好答應會帶去見樓璋。
樓璋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是夜,皇宮最偏僻的一扇門前立了一頂轎子,邊上還站著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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