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跑馬,北上而行!
徐州大局已定,陸遠也無心逗留下邳!
休整一夜,就已親率五百親衛,直接奔赴東海郡!
一路縱馬招搖,閑庭信步一般,看著百姓民生!
公孫離騎乘小白馬,追不舍!
周泰包扎得如同木乃伊一般,卻也在后執意追隨!
陸遠對于周泰倒并不擔心!
這廝戰場搏殺,浴而戰,所有傷勢都在前面!
從未有過一步退讓,也保證了屁安然無恙!
如今的戰馬顛簸,倒不至于引發這廝的傷勢!
不過對于公孫離的小白馬,卻難得起了興趣!
此刻他們離開下邳,經司吾,良,已經進泗水境!
疾行大半日,西涼戰馬都難以堅持,不得不信馬由韁!
不過這匹小白馬累得呼呼直氣,一路直翻白眼,竟然還能鍥而不舍!
何況陸遠有意想要累趴這匹小白馬,可它卻始終格外堅!
每次稍作休整后,都能迅速恢復力,繼續追上大軍步伐!
而且陸遠念及之前行軍,這匹小白馬幾乎次次如此!
看著隨時就要累死中途,結果卻都跟了下來!
這般耐力,讓陸遠也不得不吃驚!
陸遠稍稍沉,不由側目笑道:“小烈馬,你這……”
“你才是小烈馬,你全家都是小烈馬!”
公孫離劍眉一挑,一語打斷:“你昨夜已經跟我保證過,不再讓我難堪!現在還敢言行無忌,信不信我今夜……”
輕咬紅,看著后遙遙追隨的一眾親衛,終究沒敢多說!
只是繡春刀微微一抬,英姿颯爽下,很是嫵!
“一時習慣……”
陸遠肆意大笑:“今日心尚好,不與你計較!不過你這個……”
他話未說完,后馬蹄聲驟起!
周泰疾馳而來,終究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語!
“主公,末將無意打擾你與夫人……”
周泰難得一臉局促,匆匆開口:“末將只是心有疑,已經憋了一路,不得不問!如果末將娶了夏侯淵小,豈不比夏侯淵小了一輩!東海郡相見時,夏侯淵倚老賣老怎麼辦!”
他們此行終點,正是東海郡蘭陵!
既能督促資轉移,也可看看許定樹立揚州規矩的進展!
同時大軍封賞的所有人員,都可在海船返航時直抵東海郡!
陸遠要在東海郡封賞全軍,也是最為方便!
事后眾人自可隨海船離去,無礙各地軍務!
不過周泰聽說夏侯淵正在蘭陵看守資,卻難得尷尬起來!
他這樣的滾刀,連典韋趙云都不服,豈會甘愿向別人低頭!
“你好好想想,我與孫堅是怎麼稱呼的!”
陸遠嘿嘿一笑:“各論各的,哪來這麼多廢話!而且你救人在先,是夏侯淵的恩人,不讓他你恩公就不錯了!”
這些瑣事,往日他本懶得理會!
不過如今得到徐州,沿途所見百姓都在忙于搶收小麥,他也不心大好!
顯然周倉已有作,很快就能將各地百姓遷徙到下邳!
到時有徐庶持下邳瑣事,他則可以難得清閑!
“各論各的……末將懂了!”
周泰眼睛一亮,忘乎所以:“末將最多夏侯淵一聲老哥,就像主公把孫堅當錘子,曹當釘子,讓公孫瓚唱山歌一樣!”
他咧大笑,縱馬呼嘯而去!
反正前方道路,重甲騎兵和斥候軍都走過,主公絕不會有危險!
徑自留下陸遠和公孫離在前方信馬由韁,神各異!
陸遠神一斂,當即面不改,唯有心頭暗罵不已!
公孫離則已橫眉冷目,邦邦質問:“你這混賬,到底跟多人說過,要讓爹爹來唱山歌!”
“一時玩笑,當不得真!”
陸遠環視周遭,匆忙轉移話題:“你這匹小白馬毫無靈,耐力倒是不錯!看來你南下時伯圭兄也沒費心,才幫你找到這樣一匹良駒!”
他繞來繞去,終于回到了正題!
如果公孫離南下騎乘的是絕世良駒,說不定得遭多人覬覦!
只有這樣呆頭呆腦的小白馬,才最為合適!
不過他也就是隨口一言,這小白馬怎麼看都是尋常戰馬!
“你以前妄語,我可以不計較,但你以后務必慎言!”
公孫離星眸流轉,若無其事道:“爹爹終日忙于戰事,哪有時間為我費心!只說了你卑鄙無恥,險狡詐,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就讓我隨便騎匹戰馬南下了!”
陸遠怔了怔,一時也分不清這般好評,到底是不是公孫瓚所言!
不過卻終于得知,這匹小白馬的確如他猜測,就是一匹普通草原馬!
那麼草原馬的耐力,就值得他重新估價了!
雖然他們揚州大軍,慣于千里轉戰,雷霆一擊!
無論如何,當下的最佳選擇,都是西涼戰馬!
不過揚州治下八萬防大軍,卻最需這種耐力強悍的草原馬!
他當然不知徐庶等人所圖,也不會按徐庶等人算計的五萬戰馬!
此刻徐州得手,他已經算上了孫堅要統領的三萬新軍!
陸遠稍稍遲疑,不由側一笑:“離兒,草原戰馬什麼價?如今北境上既有羌胡,匈奴,又有烏桓,鮮卑,到底什麼形勢?”
“你拿好話誆騙我,我還沒那麼蠢!”
公孫離星眸一瞟,振振有詞:“有用時才是離兒,沒用時就是小烈馬!我終日在你邊,還不了解你嗎!什麼北境局勢,你才懶得關心!所言這些,無非為了草原戰馬的底細而已!”
陸遠不自了下,一時啞口無言!
這個小烈馬在軍營長大,終日見著天下縱橫捭闔之道,著實不太好誆騙!
他此時力有不逮,也的確無心什麼北境局勢!
反正公孫瓚還在,讓公孫瓚頂在前面就好!
“你不必試探,爹爹沒你這般心思,絕不會虧待你!”
公孫離抱刀而行,眸流轉間稍顯得意,若無其事道:“不過你虧待了我,就得把昨日的事說清!你在此時不顧天下悠悠眾口,執意封賞幾位夫人,難道只為恩寵嗎!”
見慣了行伍中人,對此事早有疑!
陸皮為人無往不利,豈會在此時自找麻煩!
此人哪怕對小喬再是寵,也會在大戰離去時無比決絕!
志向偉岸驚世,心中卻難有子一席之地!
縱然是自恃才貌,也不敢覺得陸皮是為姿容折服!
此刻又豈會相信陸皮為了假公濟私,就直接將揚州置于風口浪尖!
“夜里只會哼哼唧唧,白日哪來這些疑!”
陸遠瞇眼輕笑:“此事太過復雜,日后……你問你爹爹即可!不過你可以想想,我于益州引弓,箭指徐州,豫州!現在利箭未發,徐州已得,我豈能就此善罷甘休?”
他的當務之急,是百姓民力!
之前陳群所述,揚州治下都急需人口!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決意要先把州經營起來!
天下第一島事宜,也就此提上了日程!
如今引弓之勢未變,只是地點換了徐州!
只等大軍封賞期間,看看哪里先出破綻!
到時自可蓄勢一擊,再建新功!
“夜間你……之過急,我怕你把持不住,才忍不住多喊兩聲……”
公孫離卻是來不及多想,俏臉一燙,答答轉移話題:“此事于我北平軍無關,我才懶得細問!夜間之事,換誰都會一樣,你也不可再提!不過我還有疑……”
抱刀縱馬,英姿颯爽!
不過低眉順目,不時悄悄抬頭打量陸遠!
其中風嫵,不可方!
“你夜間不是都問過了嗎,怎麼還有疑?”
陸遠環視周遭,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你是公孫氏臉面,不會壞了規矩,你不必擔心!不過你看什麼都疑,我哪有時間專門為你解!現在剛好定下規矩,一次只能解一!”
大路兩旁,綠油油一片!
一無際,皆是徐州待收的麥田!
他看著這番收盛景,也不難掩心頭喜悅!
這都是他揚州的存糧,也都是他揚州的底蘊!
揚州不只養得起兩千萬黎民,還可養得活天下百姓!
漢末的人口之殤,已在他手中悄然化解!
無論是最初拉著諸侯與董卓拼命,還是南征北戰堅持下的揚州規矩!
抑或趕走劉備,扼殺掉天府之國變益州疲敝的患!
這些都讓漢末戰下的黎民,有了新的生路!
“夜間我問的只是私事,但現在我疑的卻是大事!”
公孫離不知陸遠心思,卻還是湊上前,怯生生低語:“你吃了兩個包,就得還我兩個疑!我無意你移民實邊的瑣事,只想知道那些細鹽,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湊齊……”
心頭不惱!
夜間意迷,怎麼會忘了這般大事!
也不知天下子皆是如此,還是唯有自己才會這般糊涂!
不過事關北平軍安危,無論如何,也得問個清楚!
“快則一月,慢則三月!”
陸遠氣定神閑,笑瞇瞇道:“你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數!只有完了大事后,才敢在夜間折騰你!幸好只吃了你兩個包,否則你這般瑣碎,還不得磨蹭一路!”
公孫離俏臉一紅,卻也難得展一笑!
這個混蛋雖然渾病,好在還有諸多優點可取!
猛捕食于外而舐犢于,這就是大丈夫心!
先士卒,不畏矢石,無愧大丈夫豪邁!
大事未決,絕不會來,這也是大丈夫該有的取舍!
心頭歡喜,不笑得愈發肆意!
此刻笑意,正如冰雪消融!
北地胭脂,也終詩句中的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陸遠由衷贊嘆:“離兒,笑得這麼,以后多笑笑!北平離你太遠,你終日憂慮也無濟于事,何必徒勞傷神!”
此怡人,只有這句最為應景!
他心儀佳人,卻也不疑一下!
無論五言律詩,還是七言絕句,都是后世整理出的統一法!
這是后世初中的基礎常識,不難理解!
反而漢時對詩詞并無定論,本沒什麼五言七言的規范!
五言詩中既有三百年前,武帝時期的李延年歌,也有當下蔡邕《獨斷》中的多篇詩句!
何以后世那些大有文化者,都會言之鑿鑿說五言詩是曹家人所創!
難道他們都沒完九年義務教育?
還是都沒讀過古詩?
不過這些事終究與他無關,陸遠也只是思慮一瞬而已!
側目一笑,唯有心曠神怡!
“我當然知道,你只喜歡與有趣的人相!”
公孫離明一笑,星眸輕瞟:“你之前連唐瑛那般姿容的子都不屑,唯恐被其擾心境!可你最終還不是和其他人一樣,道貌岸然,拜倒在其貌天之下!”
在夜間問了多件瑣事,自然深知其中詳!
這混蛋之前對唐瑛不屑一顧,甚至也從不愿見百姓疾苦!
沙場行走,雖然志在百姓,卻也心如鐵石!
直到在州見了古越山民,才開始有所改觀!
與所說的拜倒在唐瑛貌之下,倒是毫不搭邊!
不過這混蛋對同樣多有怠慢,也難得找到機會譏諷一番!
而且此刻細鹽有了著落,也終于卸下了北平的包袱!
言及此事,多有些小子心思!
“窈窕淑,君子好逑,這有什麼!”
陸遠不以為意,心不在焉道:“舉世皆知,我陸皮貪財好!旁人娶妻娶賢,我娶妻卻只問姿容和嫁妝!這般大事,你南下前沒打聽過?”
他對自己名聲,早已是破罐子破摔!
無論如何,能達目的就好!
至于天下人議論,他才懶得理會!
你姑且說之,我姑且殺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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