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沈行洲是個謎一樣的男人,站在別人夢寐以求的權力巔峰上,卻總能輕而易舉,豪不眷念地放手。
然而,慕容燼卻越聽越不解了,疑問道:“既然政權已還,那同意與天啟聯盟攻打盛涼的,難道不是他?”
“會這麼干的,倒也是他。”阿照肯定道。
這下慕容燼更加不解了。
剛想再問,抬眸就見那余已經晃到了阿照臉上,趕抬起袖給攔住,沒再開口,只等著往下說。
而阿照,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懷里,輕輕閉上眼睛,邊養神,邊繼續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同你說過,那株千年霜草,我給了一個人。”
慕容燼點頭,道:“記得,你說你拿它救別人了。”
“嗯,我救的人就是沈行洲的兒。”
“兒?”慕容燼微怔了下,有些詫異魏國攝政王還有個兒,都不曾聽聞過啊,瞞得可真夠的。
阿照睜開眼,正好看見他眼底的詫異,好笑道:“我就說吧,你的人都太過沒用,連這個都不知曉。”
“那是沈行洲不同于別人,他那樣的人,若晚生個幾年,我們這些所謂的年輕新秀,在他面前,怕是都不夠看的。”
這點慕容燼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別這麼說嘛,我的夫君可是北燕皇帝耶,還是很優秀的。”阿照雖如此說著,卻也因他那話,眼睛瞬間瞇笑了起來,看著都快笑朵花了。
慕容燼聽了,無奈輕嘆,佯裝生氣地低頭在眉間輕啄了一口。
“為夫就當你是在夸為夫了。”
這下阿照笑得眉眼都彎了,抬手在他臉頰上了下,繼續道:“不過,他可不只有一個兒,他還有一個,讓他惦念了一生的妻子呢。”
不過那也是段悲傷的往事。
沈行洲年輕的時候,也曾過一個盛涼子,只那子份卑微,隨他一同回到魏國后,不得沈家人喜,才不被世人所知曉。
而那時,沈行洲可還不是什麼手握大權的攝政王,而是一個不喜場,一心只想為父母盡孝后,帶著妻云游四海的清雅公子。
可惜事與愿違,他最終還是被迫朝為,更是在準備補給妻一場盛大婚禮前夕,被有意安排出使去了天啟。
而他離開的期間,他的爹娘趁他不在家,竟將他的妻子發賣給了路過的人販,還讓他的胞弟,替他迎娶了尚書之。
等他再回來時,沈家長媳的位置,他明正妻的位置,早就被人霸占了。
而他認定帶回家的妻子,卻再尋不見人。
那時,他的爹娘騙他說是那子自己走的,他不信,發了瘋的要去找,最后卻被沈家娶進門的那個人,用娘家尚書府的權勢,對他步步,甚至聯合他的家人,限制了他的一切自由。
直到一次偶然,他從下人口中得知了一切,在悲痛、憤怒和仇恨的織下,他徹底發,并開啟了復仇之路。
可等他解決了那些人,命人找遍了大江南北,卻也依舊沒有找到他的妻子。
縱是如此,他也從未放棄過尋找。
直到幾年前,阿照重回長安,認識了每日在街頭以乞討為生的季早早。
一個看到天真的笑容,便會覺得希無限的姑娘。
們的初識,是在長安城外的道上,那日,天剛下過一場大雨,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季早早討不到吃的,極了,便出城想去挖點野菜充。
而那場大雨下來時,站著雜草叢生的小坡上,無可避,只能任大雨澆淋的了全。
那時的季早早,已到花季,的形在被雨水打的破包裹下,勾勒得若若現,加之臉上那些臟兮兮的污垢,也被雨水沖洗干凈,站在雨過天晴的彩虹下,清純得像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而那樣麗的姑娘,被某些急惡徒看到,又哪里會有不起歹意的。
那年,阿照就是聽到道邊的小樹林里,傳出呼救聲,才發現有人行不軌之事的。
那時的阿照,自己的傷都還未痊愈,本不想多管閑事的,可聽到季早早撕心裂肺的求救聲時,想起了自己曾經也那般無助過。?
鬼使神差的,出手救下了季早早。
也因那次過度使用武功,氣息紊,導致了蠱毒發作。
之后,季早早將背到了自己住的破屋里,每日細心照料,乞討來的銀錢,也全拿去給換草藥。雖然那些草藥對阿照沒用,阿照也讓不用再買,但還是會每日都帶著一包草藥回來。
就這樣,兩人年紀相差不大的姑娘,在那間破屋里,慢慢相出了一份像家人一般的友誼。而那份友誼,也在不知不覺的時日里,日夜增長。
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直到幾個月后,阿照轉好,那時也聯系到了宮里被人盯梢的李賀。
給李賀要了些銀子,本想帶著季早早到城外,找個民風淳樸的小村莊暫且先住下,其他事再慢慢從長計議。不想到城門口時,再次被當初企圖對季早早不軌的惡徒攔下。
許真的是季早早的母親在天有靈,冥冥之中,不愿看到與自己的親生父親錯過。
所以城門口的那一攔,惹得人群圍觀,造了車馬難行,還直接堵住了沈行洲悄悄來盛涼的馬車。
或許也是父連心吧,像是應到了什麼,馬車上的沈行洲也在那時,輕輕掀開了車簾往外瞧了一眼。
而那一眼,正好看到打斗中,掛在阿照脖子上的凌霄花木雕。
那是季早早給掛的,說是娘親的,也是的護符,當初見阿照蠱毒發作,疼得死去活來,便給了掛上了。
希自己的娘親也能保佑阿照。
而阿照漸漸好了之后,本要還給的,可那時季早早堅信戴著那木雕,娘親就會保佑,是要讓繼續戴著。
無奈,阿照這一戴就是好幾個月。
而這塊凌霄花木雕,恰巧就是出自于沈行洲之手。也就是當初那個不喜權,只喜附庸風雅,最后連媳婦都被自家親爹娘趁他不在家,給賣掉的傻缺沈行洲親手,雕刻給他妻的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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