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孟清榮不在，其它人都在，就耳提面命：“從今天開始，你們對我一定要尊敬，敬而遠之的那一種，最好能表現的有點害怕就最好了，我也會對你們冷一點，兇一點，但是不要擔心，為師還是很你們的。”

戚蘭秋問：“為什麼啊？”

沈晝錦咳道：“主要是吧，我有一個大徒弟……”

還是一個哭包大徒弟，雖然已經年逾百歲了，但看起來似乎仍舊很哭包。

要知道，當年跟他相的時候，為了打造神人設，表現的那一個高深莫測，能說一句話不說兩句話的……如果被他發現，對其它徒弟不是這樣的，那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哭給看？

所以在沒見到他之前，一定得悠著點兒。

就算背著他收了幾個徒弟，對他們也一定要冷酷無，然后等跟大徒弟相見歡之后，先對他春風一下，然后再順理章的轉移到小朋友們上。

到那時候，大徒弟一定會以為這是因為他們久別重逢，心好，所以惠及了其它小師弟們……合合理，完。

沈晝錦遮遮掩掩的一解釋，大家就懂了，戚蘭秋好奇的道：“大師兄長什麼樣子啊？”

“哦，”沈晝錦道：“他白須白袍白發，總之就鶴發那一掛，非常的仙風道骨。”

戚蘭秋吃驚的道：“白須白發？？大師兄多大了？”

沈晝錦再次咳了咳：“他年紀吧，稍微有億點點大。”

戚蘭秋道：“有一點大是多大？？”

沈晝錦嚴肅的道：“對我們修武道的人來說，年齡并不重要。”

“啊！！”戚蘭秋更吃驚的道：“師父都開始顧左右言他了，總不可能有幾十歲了吧？？”

謝思危涼涼的道：“說不定有一百多歲了呢？”

“哇！！”幾人一起驚嘆：“一百多歲！！”

江殷熾靈魂發問：“那他為什麼要拜你為師啊？？”

沈晝錦道：“怎麼？我有什麼不好的嗎？”

江殷熾連忙道：“不是不是，師父當然是好的，可是一百多歲一定不好看了，師父不是只喜歡收好看的？”

沈晝錦鏗鏘的道：“我是那種看臉的人嗎？我不是！”

了下，忍不住又道：“說真的，你們大師兄，當年真的巨好看，巨傲，巨可……”

沈晝錦陷回憶之中無法自拔，謝思危聽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連戚蘭秋和燕羲之都開始皺眉了，江殷熾這個小傻子還聽的津津有味，還不時的問兩句。

沈晝錦形容了一番之后，忽然到了謝思危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下子回過神來。

謝思危用眼神兒調侃，“還說不是老妖怪。”

沈晝錦用眼神兒還擊，“我樂意！我樂意！我樂意！”

其實還是暗暗檢討了一下。

可以毫不心虛的說，在所有位面，就算還是新人菜鳥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犯過崩人設說的錯誤，一次都沒有，半次都沒有……弦兒總是崩著的，表現絕對完，可現在終于回來了，現在完全是報復放飛自我了。

但那又怎樣，樂意！兜的住！！

于是繼續跟徒弟們閑扯，謝思危喝著茶，偶然一抬頭，忽然看到外頭有一個老頭頭。

老頭頭一襤褸還包著頭巾，臉上也臟臟的，像個乞丐，正蹲在外頭哭，雖然無聲，卻哭的極為痛快，眼淚嘩嘩的。

謝思危斜眼看了看邊。

沈晝錦這個位置看不到他，顯然也沒有察覺到，其它人也毫無察覺。

戚蘭秋還問：“師父，那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演？”

沈晝錦道：“明天吧？九霄的人大概后天才到，提前一天怎麼也來的及了。”

江殷熾道：“師父放心，我可會演了。”

沈晝錦頭頭：“乖。”

謝思危再次瞄了瞄那老頭頭，老頭頭一邊用袖子抹著淚，一邊站起來往這兒走，站在柴門邊看著。

沈晝錦還在跟幾個小徒弟說笑，然后猛然察覺到什麼，抬頭一瞅，一下子收回了手。

老頭頭當場暴哭，在門邊就直的跪下了：“師父。”

他嚎啕大哭：“師父！！”

他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話到邊，仍舊是口齒不清的一聲聲師父。

沈晝錦一步沖過來，抱住了他。

個子還不高，抱著他正好，一邊抱著他，輕他頭，一邊也忍不住掉下淚來，哽咽的道：“小兒！”

沈重哭的抬不起頭來。

謝思危急打手勢，示意幾個師弟四散開，把人擋著，省得有閑人圍過來，他自己也出去，站在門前擋著。

幸好這會兒正是午飯時間，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沈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然后才慢慢站了起來，沈晝錦一時還止不住淚。

他這一站起來，說真的，畫面就和諧多了，一看就像祖孫。

謝·心狂·思危看在眼里，湊近些小聲道：“師父、大師兄，你們進去說話吧。”

沈重點了點頭，沈晝錦一邊哭著，一邊牽住他手，帶著他進了屋，直接從空間里倒了水出來，兩人都洗了把臉，沈重轉頭一看，仍舊想哭：“師父，你還記得徒兒，是不是？”

“是，”沈晝錦在榻上坐下，他立刻跪到膝邊，沈晝錦他頭，溫言道：“我記得，小兒，我全都記得。”

兩人在房間里頭說話，幾個徒弟屋前屋后轉了一圈，然后重新聚到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肚子話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后江殷熾忍不住了，道：“大師兄不是九霄的人嗎？九霄不是很厲害嗎？難道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師兄很落魄的樣子！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幾人都看了看他。

然后戚蘭秋試探著道：“師父和大師兄，也不知道多久沒見了，哭的好傷心。”

“對啊。”江殷熾明顯完全沒想過年齡的問題，道，“看大師兄很難過的樣子……而且大師兄也沒那麼老，看起來也就五六十歲。”

幾個人都看他，江殷熾也奇怪的回看：“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戚蘭秋嘆道：“對，特別對。”

看著向謝思危：“二師兄？”

謝思危什麼也不知道，但他鎮定的道：“不必多想，師父自有主張。”

他淡定的幫師父穩定軍心/籠絡徒心：“師父越厲害，我們不是才越風？你們真不用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