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活絡的副城主連忙小聲吩咐下人,多準備了幾道討小姑娘喜歡的點心……
因而,不過短短的一會,慕容韞的桌案上就已經擺滿了幾十道的花果點心。
不得不說,這極城的副城主能在這星落郡里混下來,還是極有眼的。
慕容韞很滿意碟子里的小點心們。
拿了小叉子就吃了起來。
眼看著死鬼投胎一樣的慕容韞,謝瀾眼角一,一年沒見,這位韻華郡主怎麼更隨意了?
他就沒見過比更不講究的貴。
偏偏一邊的黎蘇倒是還跟個侍從似的伺候著……
堂堂永安王,十階第一高手,頂著神仙般的容貌,這會兒居然在給端點心?
真是造孽啊……
謝瀾搖了搖頭,不忍地挪過了目。
他深吸了一口氣后,才朝著同樣驚呆了下,回不過神來的副城主道:“做得不錯,本王與永安王有些話要說,你下去吧。”
副城主恍恍惚惚地行禮退下,差點沒把黎蘇和傳聞中那個強大冷漠,一劍可退叛軍的十階高手聯系在一起……
不過聽說,這位永安王當初是對那早故的韻華郡主有心的,沒想到才一年的時間,就又找了新人。
看來強者也一樣見異思遷啊。
副城主會如此想,也是因為當初北門之戰后,慕容葭下了嚴令止外傳,所以在外是宣稱韻華郡主死于叛。
究其因,亦是為了那時候沒了記憶的黎蘇。
但這些,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城主敢深究的,他可是聽說有不長眼的愚民在大街上胡說八道,還被太川王逮了個正著……
副城主覺著,自己還是得再發幾道告示警戒一下更保險。
待到副城主和一并下人護衛退了個干凈,黎蘇才抬眼看向了謝瀾。
“你不在風嶺和太河養著,來此做甚?”
他雖然已經一年多沒和謝瀾有所聯系,但如今的謝瀾混得可不差。
得益于一年前叛中,他和岑伯公聯手攔下了大半謝廣原的援軍之功。
再加之謝瀾乃是正經的太川王府出,本就是世子。
冊封他繼承太川王之位,不僅能夠輕易地平定太河郡的叛軍之,以示皇恩浩的同時,還能拉攏風嶺郡,可謂一石二鳥。
更絕的是,謝瀾早就敗了,活不了多年了。
是以,慕容葭對他從不吝嗇。
一個病秧子肩兩郡之主,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
謝瀾當然知道這些,他甚至甘心讓慕容皇室的力量逐步滲風嶺與太河。
本就不是屬于太川王府的東西,他又何必執著?
能像是如今這樣,正大明地活在日之下,人尊敬,已經是他從前沒有想過的了。
謝瀾蒼白的面多了幾分玩味,知道黎蘇的目的,偏不想輕易的說出來。
只道:“自然是出來玩啊,在琉京茍活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自在了,鬼才愿意窩在病床上呢。”
自那北門叛之后,為了阻止他那好父王養的寶貝叛軍們作死,他可是真累壞了。
整整一年的時間,除了那次帶病去恭賀了新帝登基之后,謝瀾就在風嶺待著了。
真是無趣極了。
而現在,極城有了這麼好玩的事,他又怎好不來呢?
何況,只有這里,這個方位,讓他冥冥之中,有了應……
謝瀾真的很想知道,他這樣的廢了,還能覺到什麼存在。
所以,他聽說新帝慕容葭有想法派遣近臣來此查探之后,就上了折子,自請要來了。
好在對方也給他面子,沒有防著他,所以他才能過了岑伯公那關,帶著人大搖大擺的來。
卻沒想到,這里還真有驚喜。
想到這,謝瀾又看了一眼滿糕點,把腮幫子撐的像是倉鼠的慕容韞。
對于謝瀾的惡趣味,黎蘇自然明白。
他眉頭微皺,而后一松,干脆無視了他,并不隨謝瀾的心意套他的話。
就黎蘇這冷冰冰的,不給遞梯子的模樣,功的讓謝瀾唱不下去了。
早知道,這一年他就該去永安郡看看他那什麼也不記得的蠢貨樣子!
“黎蘇,你可真無趣。”
謝瀾忍不住出口吐槽了一聲,而后又像想到了什麼,親切地給慕容韞夾了一塊點心,又在后者的目之中,出了一抹稔的笑來:
“韻華郡主,聽本王一句勸,這種無趣的男子可不適合做夫君的。”
這話一出,黎蘇的目可就涼了起來,眼中也多了些警告。
奈何謝瀾雖弱,可膽子卻大了不。
他頂著那嗖嗖直飚的冷風,十分熱地建議道:“嫁人嘛,總是要找一個溫,又有趣逗姑娘笑的男子才對。”
“依著本王看,原來那玄月太子就很不錯,要不然陛下也行。”
“當然,郡主要是都不喜歡呢,本王也是愿意的。”
最后一句,謝瀾是純屬賤把自己拉上去湊數的,他可對這母老虎沒興趣。
不過難得慕容韞這幅蠢樣,不逗都浪費了。
他還順便在黎蘇殺人的目之中,遂自薦了幾句:“你看,本王雖然現在是弱了點,但本王有銀子啊。”
“醫說了,本王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了,等本王死了,本王王妃就可以同時繼承太川王府和岑家的全部財產呢。”
這種繼承產的話,被謝瀾說的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吉利。
活像是死的不是他一樣。
慕容韞本來是還在想那玄月太子和陛下是什麼人的,但聽到最后,就有些無語了。
不過……
“你說得好像是有幾分道理啊。”
“那你能不能早點死啊,一兩年才能繼承,我等不了。”
慕容韞十分真誠且面帶商議的問他,兩郡的財產,誰能不心啊?
這個窮人,當然是心的!
黎蘇本已經是想要提前送謝瀾上天了,就他方才那副當著他面明目張膽的挖墻角的話,早就夠死幾百回了。
可才凝聚的殺意,就被慕容韞這真誠的發問給打散了……
黎蘇面上亦是難得的出了幾分似笑非笑,這回臉是不冰了,但在謝瀾眼里卻有些可怕了。
他對慕容韞說話的聲音,堪稱溫:“阿韞何必擔心,若你不愿等了,趁著四下無人,我直接殺了他就是。”
“他的家產我幫你取,我的家產也都給你,你盡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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