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莊則指的是錦繡、玲瓏、倉木、鐵劍。”

“不用貧道介紹，想必你也能從名字里知曉一二。”

“他們雖是江湖人，卻并不參與江湖紛爭，都是一群手藝人。”

“各莊并無什麼武功傳承，卻與各門各派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門派也會派弟子護衛各莊。”

“至于哪派護哪一個，這個貧道倒也弄不清楚，好似聚義歃盟會上，就會商討此事。”

“各莊為表激，也為拉攏各派，每年都會承接各派的武，裳，門中所需。”

聽到這個，沈忍不住贊了起來。

“這個倒是有趣！”

“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且各莊只怕除了各派，與百姓商賈，朝中員也多有聯系，倒也算得上通吃。”

水月真人點點頭。

沈嘖嘖兩聲，又不免嘆一句。

“也是他們足夠謹慎，沒心大到想要組建各自的護院，否則怕是沒有如今的這般安穩。”

水月真人有些不解地看。

沈擺手笑笑，不做解釋。

“你繼續說！”

水月真人點頭，又寫下了一個“三”。

“這所謂的三，便是三大教了。”

“想必你應該也有所耳聞。”

“聞道教師在大興的國教，其歷史也不必我多說，你應該了解一些。”

“另外兩個便是青蓮教與佛教了。”

“青蓮教的來歷頗為復雜，傳說有很多，到底哪個是真實的，貧道也不敢妄言。”

“佛教在中原已經傳教多年，大乾之時還是國教，自不必多說。”

沈點點頭。

聞道教知曉，就連這水月觀，也是以聞道教的名義建起，專供子求道祈福。

且大興疆域聞道教鼎盛，得佛教只能退避三舍。

“說完了三教，剩下的二會一元，你可能會比較陌生一些。”

“所謂二會，指的就是金元會與漕會。金元會匯聚天下商賈巨富，但凡想要行商，都需得與金元會打道。”

“京都之中，也有好幾家金元票號，就是金元會開辦起來，便于商賈貿易。”

“而漕會，說得不僅僅是水路，還有陸路，但凡是行走四方，定會與漕會來往。”

沈眼睛一亮，立即連想到了許多東西。

“如此看來，這金元會與漕會，在大興也算是兩個巨大無比的勢力了？”

“一個掌握貿易，一個掌握通，簡直是兩個吞金巨啊！”

水月真人點點頭。

“所以朝廷不會放任這兩會不管，金元會的會長，雖也是商賈選出，卻也是天下最大的皇商。”

“興武帝時期，金元會的會長之位，多由朝廷委派。”

“至于漕會，除過府把控的鹽鐵金銅等，倒是沒什麼約束。”

“因漕會之中勢力紛雜細碎，更迭極快，所以反而是最危險的。”

沈若有所思，隨即問道。

“如此說來，這漕會怕是一灘渾水了？”

水月真人頷首解釋。

“漕會水路與陸路，便分出來三幫四眾，其下又各有舵主水寨。”

“守規矩的倒還好，拿錢做事，可不守規矩的卻是謀財害命，殺人越貨無所不做。”

“會中頭領對各地的這些小勢力，掌控力度極差，且他們流高，又難以管束，所以便使得漕會之中，良莠不齊。”

沈了然。

這通最是來往貿易的重中之重，如今卻這般，可見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已經被削弱到了何種地步。

所謂漕會，卻了最大的土匪窩，豈不可笑？

兩人正說著，外頭一個小道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氣吁吁地急道。

“不......不好了......打......打起來.......來了！”

水月皺眉，與沈對視一眼。

兩人齊齊起走出水榭。

水月真人拍了拍小道的腦袋，安道。

“不急，先緩口氣，慢慢說。”

小道咽口唾沫，這才將事兒給說清楚。

“外頭的兩個香客打起來了！”

“其中一人是和沈小姐一道來的，還有一人是崔家的夫人和帶來的婆子們。”

水月真人沉下臉，腳步也快了幾分。

沈知道這事和張書琪有關，不免也皺起眉來。

二人出了月門，沿著戒臺后墻的甬道穿到了真武殿，剛慈航殿的臺階，遠遠就聽到了張書琪的聲音。

“......今兒個本姑娘偏要多管閑事！”

“你們也是子，為何如此作踐？”

“如今既然愿意觀修行，也算是全了你們家的名聲，你們卻要下此毒手，究竟是何道理?”

當沈來到慈航殿前，就見張書琪護著一個，一襲麻哭得泣不止的子。

而前，一個滿珠翠，圓臉寬鼻的夫人，正帶著一群使婆子，手里拿著短麻繩躍躍試。

“你是不是哪個野男人請來的？”

“咱們崔家的事，還不到你一個丫頭片子來管!”

“我兒頭七才幾日，就敢跑回娘家，這按得什麼心！”

說罷，崔夫人指著麻子罵道:“賤人!”

“打量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裝模作樣的跑來觀中做樣子，你騙的了別人，可別想騙我！”

“走！跟我回去！”

“你生是崔家人，死也得跟我兒葬一塊！”

說罷，就氣勢洶洶的揮手命人撲向麻子。

“你們住手！”

“若被你們捉回去，哪里還有命活！”

張書琪一邊阻攔，一邊說。

見幾個婆子近，連也要一并綁起來，立即一個側，抬腳踹翻一人。

隨即一蹬殿中柱子，一個橫掃，又踢翻兩人。

“哎喲~~~”

“啊~~~”

幾個婆子接連倒地，后面的都頓住了腳步，畏首畏尾看向崔夫人。

而這時，水月真人與沈也總算來到近前。

“都給貧道住手！”

“殿中怎可打斗！”

崔夫人正面難看，見了水月真人立即眼睛一亮。

“真人來得正好。”

“你快些報，將這歹人鎖拿住！”

張書琪也轉頭看向水月真人，拱手一禮道。

“真人，可不是我先的手!”

“是中夫人先仆從欺于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不等說完，那崔夫人冷哼搶過話頭。

“我理自己的事，管你屁事？”

“你自己多管閑事，怨得了誰？”

“你......”張書琪氣得怒瞪崔夫人。

崔夫人卻是個得理不饒人的。

極為輕蔑的撇偏過頭去，對水月真人說道。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野丫頭，瞧著年紀也不小了，不好好尋個人家相夫教子，卻穿這樣在山野游。”

“真人還是收留這種人，免得污了觀中的香火。”

“萬一不小心引些不三不四的人來，真人的名聲恐怕也會損。”

張書琪何曾被人如此辱過?

立即一張臉氣得漲紅，抬手就沖過去打算給崔夫人一拳。

崔夫人驚，撲向水月真人。

沈知道水月真人并未習武，擔心以這崔夫人的格，把水月真人給出個好歹。

所以主上前一步，接住了撲來的崔夫人，然后手腕一翻，借力而轉，將人拉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