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你帶宮之人,又怎會與你無關?」許國公道,「如今你將他關刑部大牢嚴加看管,旁人靠近不得,這不是明顯的保護著他麼?倘若殿下你問心無愧,為何不準任何人探視,不讓他開口說話?」
「當然是怕你們下黑手了!」楚知南的毫不客氣回道,「昨日許夫人來宮第一樁事,便是要打殺了那人,此事還未徹底查清楚,自是要嚴加看管起來,待得他罪證落實,本宮自有斷!」
「罪證落實?殿下還想怎麼個落實罪證?」許國公怒道,「那男子已認罪,難道不該打殺了不?」
「那依國公的意思,太後娘娘也一起打殺了嗎?」眸子一橫,「太後娘娘職高位,若不是自己生了如此心思,何人能做下此主?況且,許國公這是手長到要至後宮來了嗎?」
許國公脖子一梗,「後宮那點子破事本國公才不稀得管呢,但如今我夫人因殿下之話而氣得茶飯不思,難道還不能與殿下討要個說法麼?」
「你想要什麼說法?」楚知南頭微揚,「此乃後宮之事,許夫人妄想手天家之事,本宮莫非還說不得?你許家一個一個手都長得很啊!竟是要至我天家來,怎麼?莫非還想這天下跟你許家姓了不?」
「殿下這話未免過於言重了些!」
終於,陸老賊慢條斯理的開了口,「許國公無非是想要弄明白,太后娘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老賊一開口,唐清流便也隨之哂笑接了話,「是怎麼個一回事,莫非還擺的不明白麼?明擺著是許家太後娘娘不知檢點,給先皇帶了一頂綠帽子,是個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怎麼到相爺與國公這兒,就看不明白了呢?」
「哼!」許國公斜眼看向唐清流,「歷來莫非沒有太後娘娘養男寵之事麼?太後娘娘掌管後宮,又需閱國家之事,權位極重,便算養一個男寵又能如何?莫非只準許男子三妻四妾,後宮佳麗三千,不許太後娘娘養個男寵消遣?何等荒唐!」
「你這是老糊塗了吧你!」唐清流瞇了眸子,「太後娘娘養男寵?笑死我了!這等下作之事竟能在唐國公裏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照你這麼說,待國公你百年了,令夫人養養男寵消遣消遣,你也是樂意見之了?」
「你!!」這比喻打得許國公直接吐。
「本宮知曉,此事鬧至朝堂上來,無非是想要本宮將印歸還給太後娘娘!」楚知南掃了一眼眾朝文,緩緩開口,語氣不疾不徐,「還是勸你們莫要做夢了!此乃後宮之事,諸位卻要拿到朝堂上言論,怎麼?這天下太平了?太平到你們如此無事?」
頓了頓,繼續道,「此事乃為後宮之事,既是後宮之事,除去後宮之人,旁人不得參與!太后許氏德不配位,即日起,不再是六宮之主,本宮暫為代管印。至於這對『夫婦』,本宮自有罰,還不到諸位來心!」
「公主天下乃是後宮之人,掌管印倒是名正言順!」陸宴安語氣聽著甚是平淡,「但殿下將與太後娘娘私通的男子關押了起來,未免就不太合適了些!誰知他是否是了人指使呢?倘若人指使,太後娘娘雖得其罰,但幕後之人,也同樣逃不得干係!」
「說來說去,相爺您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要召見那位小雲子公公麼?」楚知南勾了勾,「直接說明來意便好,何必要說來說去?」
話罷,回與楚玨瀾行禮,「陛下,還請您喚小雲子殿!」
楚玨瀾藏在旈珠后的眼眸微沉,沉思了片刻,而後應了一聲,「來人,將小雲子帶上來!」
施雲蘇被關押在刑部天牢,此時去傳喚,約莫需得兩炷香時辰。
待人去施雲蘇時,楚知南板直的站在金鑾殿,細數一張一張既悉又噩夢的臉。
那些臉的主人,都參與了宮之事。
那時候,唐家還未回朝,六部中也無人未天子說話,朝堂之間,便算有想為天子出頭者,也皆不敢開口。
那時的陸宵來勢洶洶,目的明確,且天子之死已是鐵板釘釘之事,為了明哲保,他們只得臣服。
王敗寇,自來殘酷!
楚知南的視線掃至了所有人。
重生了,局勢改變了!
這些朝臣中,已將有一半是支持天子之人。
唐家回朝,雖未帶十幾萬將士,但手中多也有幾萬京軍。
陸宵雖在文臣上風無兩,卻也無法調武將,無法差遣那幾萬京軍。
也正是因如此,唐家一回來,便開始有人敢明確地站在了天子一方。
一旦唐家回朝,京軍便唐家管轄。
這是先皇的考量。
他為君數十載,如何不能知曉陸老賊的心思?
只需將唐家召回京來,天子境必不會太多局限,這朝廷,陸宵也無法再隻手遮天。
而大司馬馬家,能將唐家調遣回京,必然也是費了不心思。
馬家這個人,楚知南真真是記下了。
也不得不嘆一聲,先皇對唐家真真是無條件信任的。
否則怎敢將大軍都由唐家掌管?
倘若唐家未曾手握重權,又怎能在朝堂之上立足,怎能讓陸宵忌憚?
待得兩炷香后,施雲蘇被侍衛了金鑾殿上。
一金鑾殿,他便跪在了前,行禮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施雲蘇如今為『罪人』,自是等不到楚玨瀾的一句平。
楚玨瀾掃了一眼陸宵與許國公,「朕且問你,你與太後娘娘之事,可是人指使?」
施雲蘇並非那愚笨之人,對眼前況十分了解。
此時他若是反水,在許太后那討不著好!
況且他也一直明白,只有跟著楚知南,方能有活命機會。
如此,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回陛下,小人未曾過任何指使!與太後娘娘乃是兩相悅,難自,這才犯下了大錯!」
「扯這些虛頭腦的東西!」許國公聞言甚是憤怒,指著施雲蘇罵道,「你怎會與太後娘娘兩相悅,定是你了人指使!否則你一個未曾凈的男子,怎可宮來?」
話間,他又看向了楚知南,「這不是明顯的人指使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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