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道之行,流也該有所差異!”
唐瑛俏臉繃,振振有詞:“將軍在州立規矩,針對的是州守軍!在徐州立規矩,流的是張燕麾下!他們都是士卒,無論是否愿,穿上軍袍就已有了立場,對此我并無異議!”
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此刻軍營中的,皆是南中各部落百姓!南中蒙昧已久,再多屠戮,也只會徒增兇名,于規矩有何助益!倒是我軍后方,還追著三萬大軍呢!”
“如果此時沒有規矩,大戰中我軍如何放開手腳!”
陸遠目凜冽,不為所:“如果百姓和楊鋒大軍里應外合,我軍雖然無懼,但也難免徒增殺戮!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惜于此事無益!難道你還能讓他們一夜之間,改變立場不!”
行伍鐵,他自然不會有毫心慈手!
而且百姓蒙昧,想要教化也非朝夕之功!
如果順了唐瑛的婦人之仁,大戰中恐怕只會殺戮更多!
上萬百姓與楊鋒里應外合,可能全部都要死于此地!
如此兇名,必會影響他的南中計劃,借南中民力進取益州北部!
可惜當下需要唐瑛助力,他也終究得和唐瑛解釋通!
“能!我能讓他們在一夜之間改變!”
唐瑛卻是神一亮,言之鑿鑿:“士卒會因教化而有立場,但百姓蒙昧,與立場何干!他們只是在乎我軍給予的吃食,對于之后大戰,也權當是一場熱鬧而已,能有何立場!”
轉而正,信誓旦旦:“將軍,給我一夜時間,我會讓他們甘愿為我軍燒水,以勞作換取細鹽!無論之后如何大戰,你都不差這一夜時間!不過對于百姓而言,這一夜卻是他們命所系!”
知道陸遠心,向來獨斷專行,極難改變心意!
哪怕對有所解釋,也是為了讓幫忙而已!
這才不余力,將此中局面分析地條理分明!
反正南中追兵還有兩日,總容得下百姓們生死攸關的一夜!
“一夜時間……也好!”
陸遠信手一揮,若無其事:“如果況真如你所料,結果也會如你所愿,你便可做南中的活菩薩了!不過軍機不可怠慢,你也只有一夜時間而已!”
他對楊鋒的三萬大軍倒是不以為意!
此時的南中黨,多數還在手持竹制的簡易兵作戰!
只有量首領,及其麾下親信才有鐵制兵!
而且從時間上看,他們也必能先行抵達遵義!
敵軍無法據城堅守,他們揚州鐵蹄就已無需多慮!
反而中途任何一平坦之地,都可以容他們就地設伏!
一萬鐵蹄的偃月箭陣,打擊裝備落后的三萬敵軍輕而易舉!
倒是這批南中百姓,需要隨他進遵義!
為第一批接揚州規矩的南中百姓,意義重大!
之后也要用他們在南中廣傳揚州規矩,收攏南中民心!
如果真能兵不刃得到他們支持,他倒也樂見其!
“將軍放心,我這就去!”
唐瑛心頭稍緩,終于明一笑:“將軍就不必去了,免得你再如州一般,為百姓做的再多,也終究得不到百姓贊譽!此事于當下關系不大,但于你今后大業,卻極為重要!”
知道陸遠不喜妄言今后,也只是點到為止!
見陸遠默許,當即款款出了軍帳!
在一眾老卒的護衛下,終于接近了南中百姓!
陸遠眺帳外萬千篝火,目視唐瑛進百姓群中!
見到南中百姓沒有,才算稍稍心安!
終于回了帳靜等,心頭暗自思忖!
未來之事,的確需要在百姓中的聲!
絕不該是敬畏,既敬且畏!
公孫離卻在浴桶前徘徊,星眸流轉,滴滴道:“將軍,此地真的很熱,與我們北平大為不同!我有心沐浴,可你絕不能當著旁人面欺負我……”
“記得用涼開水!”
陸遠膝橫腰刀,心不在焉:“我在戰時從不卸甲,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