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里，樊梨梨種了一片草藥。

薄荷，可以菜，泡水，也能藥，能疏散風熱，治療冒引起的發熱頭疼，還能搗爛做外敷藥，治療蜂蟲叮咬等。

紫蘇，也是食用級香料和藥植，能解表散寒，行氣和胃，祛痰平等，食用方面，跟桂皮八角等有相似功效，用作鹵料，增添鹵味的香氣。

此外還有金銀花和公英，以及香茅等常見的中草藥，從山里移植過來，收過后曬干保存，能用上許久。

其中最有價值的，就是樊梨梨從深山里移栽過來的一株野生靈芝。

這靈芝長得極好，傘又又厚，呈現黯淡的暗紅，表面紋理非常獨特，十分漂亮。

看年限，怎麼也有上百年了，所以樊梨梨將它移栽到空間里一株楓木下，當做菌種，人工培養。

每天都要仔細照看靈芝，用落葉將其覆蓋，令真菌在適應的環境下滋生，輔助靈芝長。

只要照看得益，以后，這株靈芝會為母株，產生更多靈芝。

跟現代環境比起來，空間里更適宜靈芝生長，不管照氣候還是土壤水質等都更接近原生態。

樊梨梨很有信心，說不定某天，還能靠賣靈芝發家致富。

照看藥田，屠沉種地挖水田，兩人幾乎一天到晚都在空間里待著。

趁著冬日空閑，屠沉還將木屋擴建一番，由原來的單間變三間，其中一間依舊堆放稀奇玩意，另外兩間是他和樊梨梨的臥房。

臥房里擺上木床，鋪上被褥，晚上連空間都不用出，直接在里頭睡覺。

旁邊的木棚里，壘了一座灶臺，放上鍋盆碗灶和桌椅板凳等，飯也在空間吃了。

樊梨梨越發喜這個世外桃源，永遠只有和屠沉兩個人，哪怕天崩地裂都不害怕。

時間眨眼就晃過去，轉瞬到了年關。

兩人商量著，要去城里采辦年貨，好好過個新年。

大清早，樊梨梨穿上新做的冬，茸茸的白領口鑲了兔，掃在如鵝蛋的臉上，有些的。

屠大娘還給做了一雙致的棉鞋，穿上既保暖又輕便，走到縣城里也不磨腳。

屠沉背著一個竹筐，帶樊梨梨上街去。

城里人山人海，到放鞭炮舞獅子，各家店鋪年關大甩賣，還有賣糖的賣年糕的賣絹手帕的，都是人。

樊梨梨揪著屠沉的襟，害怕被人群散了。

屠沉是來采買的，往年都是屠大娘張羅，今年了親，有了夫人，自然要他們自己來。

屠沉依照屠大娘當初購買的年貨，帶樊梨梨東家走走西家看看，買了些炮竹，年畫還有酒。

逢年過節免不了要走親訪友，那麼禮節不能，要給長輩們備下厚禮，晚輩們的歲錢也不能缺。

鴨魚，家里都有，便不用買了，不過紅棗花生這些寓意極好的東西，還是得添購上。

屠沉一一采買，樊梨梨咬著冰糖葫蘆，哪個攤位有賣貨的，都要拽屠沉去看看。

屠沉由著去，等看夠了，再繼續采買就是。

逛了一上午，樊梨梨走得腳，興致總算冷卻了些。

再看看背篼，還空的，因瞎跑，屠沉沒買到多年貨。

“我逛夠了，咱們現在去買年貨吧，先備上什麼呢？”

仰著頭，雙眸明亮清澈，落在屠沉眼里，好像車水馬龍都已停滯，天地間只剩一個可口的小梨子。

敲鑼打鼓聲太響，屠沉附在樊梨梨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樊梨梨耳后，凜冽如冰雪的氣息將樊梨梨包裹起來，仿佛被盡數籠罩。

“先去買糖糕。”

樊梨梨點點頭，了發紅的耳垂。

旁邊一膘壯的男人被人群過來，即將撞到樊梨梨，屠沉一手扣住樊梨梨的肩，流暢地將轉個圈，避開男人。

人聲鼎沸之下，樊梨梨頭暈目眩的，要不是被屠沉護著，可能會為人群里的螞蟻。

兩人好不容易出人群，去了一家糕點鋪子。

這家鋪面不大，聽說是老手藝人，賣的都是糖糕餅等。

屠沉不零，只問樊梨梨，“喜歡吃什麼？”

樊梨梨看了幾眼，憋著，“不喜歡。”

“都不喜歡？”

樊梨梨點點頭。

不是挑食。

好吧，的確很挑食。

這些糕點無非是糖和油的混合，更上乘的撒了芝麻，此外便什麼都沒了。

不管樣式還是口味，都屬于很古老糙的，完全不能讓樊梨梨滿意。

屠沉便帶又走了幾家，連城里最大的點心鋪子都去過了，樊梨梨還是不滿意。

“一看就知道不好吃，還不如我自己做呢。”氣鼓鼓地拿起一塊餅塞進里。

看吧，又干又油膩，除了甜味，什麼額外的味道都沒有。

臉蛋鼓得跟河豚一樣，在冬日暖洋洋的照下，連細膩的絨都清晰可見，格外璀璨盛，清雅絕麗。

屠沉眉眼溫和，沒有毫不耐，只低聲問，“你見識過的糕點很多？”

“多，老多了，而且古今中西的各糕點數不勝數。”樊梨梨眼睛一轉，突然牽起屠沉的手往外走，“還是我做給你吃吧，我會的糕點可多了，你喜歡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

兩人重新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冷冽的清風從遙遠的山巒吹拂至繁華的人世間，在平靜的心尖上開一圈圈漣漪。

屠沉垂眸，目落到二人握的雙手上。

樊梨梨的手纖細白皙，細膩，跟他布滿薄繭的手不同，舒適。如果握得太，他都擔心自己收拾的薄繭會將劃傷。

手指微微松，正要放開，樊梨梨卻仿佛察覺到什麼，不但用力握他的手，并回頭沖他嫣然笑鬧，眸中芒點點，便如萬家燈火，溫暖人。

“屠沉，快點啊，待會被別人搶了。”

樊梨梨要自己做糕點，必然要買上許多食材，可年下搶貨的人實在太多了，擔心買不齊材料，便不能讓屠沉大飽口福。

屠沉心下涌，啞聲道：“好。”

是樊梨梨不放手的，他如何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