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一夜無眠,林盡歡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到了窗外蒙蒙亮之際,這才實在困頓到不行,漸漸地睡了過去。
清晨,初魚腹白的東方,竟一點一點地攢出了瑰麗的朝霞,紅牆綠瓦、寶石琉璃頂之上,不斷地飄出縷縷青煙來,空氣中瀰漫著輕紗似的薄霧氣。
……
林盡歡第一次酣睡到自然醒,沒有被任何人打擾,當心滿意足,神奕奕地從床榻上坐起時,床榻旁的一銅鈴繩卻被晃了。
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兒,頓時在房間不斷響起……
林盡歡心頭一,乖乖!
本想著不驚任何人,獨自起洗漱的,可就是這麼一個不小心,殿外一直侯著的一眾宮、太監便紛紛魚貫而。
端銅盆的端銅盆,捧朝的捧朝,沒一會兒,便把安排得明明白白地,帶到梳妝鏡前,為梳洗打扮起來。而春芽則一直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對著上下打量。
那目中滿是好奇之,看的林盡歡如坐針氈,心頭湧出一異樣來,連忙沖春芽擺了擺手,問道:
「你這丫頭,為何這般瞧著本宮?」
春芽見自家娘娘開口發問,連忙低下頭去,面,低聲呢喃語道:
「娘娘您昨日和皇上……嘿嘿……」
還沒等春芽把話說完,春芽便害的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只得嘿嘿一笑,來緩解自己的赧然。
林盡歡見春芽如此模樣,不一臉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暗道:沒想到這小丫頭還八卦。
「嗯?本宮和皇上怎麼了?你且說仔細些。」
林盡歡肚子裏冒出一壞水來,壞笑一聲兒,突然故意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歪著腦袋,一臉疑的看向春芽問道。
春芽聽林盡歡這麼一問,頓時臉紅過耳。連連擺手,只道:
「娘娘,沒,沒什麼……」
林盡歡見春芽如此、純,這才止住了繼續打趣的念頭,而是徑自抿笑起來。
「好啊,娘娘您真壞!」
春芽一抬頭,就看見林盡歡角的笑意,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自家娘娘方才是故意這般發問於的,於是春芽又又惱,連連在地上跺了幾腳,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之。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啦,本宮逗你玩呢,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林盡歡見春芽一臉惱之,漲紅了臉,雙頰氣鼓鼓的活像一隻了氣的小倉鼠,林盡歡看著春芽這幅模樣,不由得越發覺得春芽可極了,連忙將喚到側,了春芽的小臉蛋,連聲安。
春芽只得嘟了嘟小,這才罷了。
正在春芽給林盡歡倒騰髮髻之時,春芽突然想起一事,連忙湊上前,附在林盡歡的耳側,低聲說道:
「娘娘,聽人說,容妃養了一隻名松子的貓不見了,現如今容妃娘娘正滿宮裏派人找那隻貓呢!各宮的主子、娘娘都在派人幫容妃找那隻貓。」
「哦?還有這事兒?一隻貓罷了,容妃為何如此張?」
林盡歡聽了春芽的話后倒覺得有些好奇,一隻貓罷了,為何會弄得整個宮裏的人,都為此張慌了手腳?
宮裏向來會有各宮娘娘丟失寵的事發生,每到這個時候,只要找閣的人出面尋找便行了,他們有的是法子將丟失的寵找回來。
「娘娘您有所不知,這容妃的松子,是太后賞賜給的,聽說是從波斯進貢來的,太后寶貝的很,卻將它送給了容妃。
哪曾想這貓在容妃手裏還沒多待兩日,這不,就突然不見了。所以容妃才如此著急,只因為生怕太後娘娘因此記怪。」
春芽一邊說著,角微微出一抹歡喜的笑意來,暗想:誰這容妃在宮裏,總仗著自己是皇後娘娘的表妹,就為非作歹,肆意妄為,現如今好了,遭的報應了吧!
林盡歡抬頭看見春芽邊的笑意,連忙悄悄地拍了拍春芽的手背,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將緒展出來,免得被人瞧見,落人口實,屆時傳到容妃的耳中那便不好了。
「咳咳!」
春芽見狀,這才忙不迭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輕輕咳嗽兩聲后,恢復了往日平靜無波的神。
「那……可有讓閣的人去尋找試試?」林盡歡沉了半晌后,緩緩的問道。
「回稟娘娘,正是因為閣的人沒有找到那隻作松子的貓,所以,現如今滿宮滿院的人都在幫容妃尋找。
這不,剛才容妃還差人前來傳話,說是若是在我們宮中看到了那隻貓,便讓我們為送過去。
娘娘您可是沒看見,那過來傳話的小太監,語氣、態度極為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完全不把我們延禧宮的人看在眼裏。」春芽說著,不由的憤憤不平起來。
「好啦,你不是說過嗎?人在做天在看,反正別人說什麼、做什麼,我們也管不著,我們只要管好自己便行了。」
林盡歡見春芽還是一副小孩子脾氣,說生氣就生氣,說開心就開心,完全沒有一延禧宮姑姑莊重、老沉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無奈。連連安道。
「可是,唔……」
雖說確實是這個理,可是春芽仍舊打心眼兒里還是有些不大服氣,角翹得高高的,圓亮徹的雙眸微微一轉,正反駁。
林盡歡卻突然笑著從桌案上拿起一顆棗來,一下子塞到春芽的裏,春芽在嘗到的棗的甜味兒后,這才停下了裏的話,一臉歡喜的咀嚼起來,吃的甚是開心。
一雙目彎了月牙,一邊吃著,還一邊連連點頭誇讚,「娘娘,今日務府新奉上來的棗可真甜啊,比往日都還更甜一些,娘娘您若是不信,且也趕嘗嘗。」
春芽一臉歡喜,裏的棗吃完后,隨即又可憐地盯著林盡歡,眼睛一眨不眨,滿是求。
一旁站著的其他宮、太監見春芽如此模樣,都不由暗暗捂笑起來。
春芽見旁人都在笑自己,卻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將小臉揚得更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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