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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宛打開食盒，擺出三道致的小菜和一碗粥。

醬蘿卜，涼拌萵筍和杏仁豆腐。

醬蘿卜和萵筍清脆，杏仁豆腐，這三樣用來佐餐最是合適不過。

覃宛雙手合放在腰邊，彎下膝蓋低頭，鄭重的給蘇合行禮。

蘇合因著昨日的事，愧疚的一顆心沒緩過來，方才看到月兒臉上的掌紅印還沒消失，心下難，這會到覃宛的大禮更加惶恐：

“覃娘子，何必多禮？”

覃宛正道：“蘇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覃娘子請說。”

覃宛轉過頭看向月兒，“月兒，你昨日同蘇合說的話是認真的？”

月兒有些不解的站起來，“姐姐是說不嫁人，從此是藥王谷的人這個話麼？”

覃宛點點頭，“姐姐要告訴你，不嫁人意味著以后月兒若是上心上人也不能嫁與他，不能和他白頭偕老，不能相夫教子。”

“還有，在大燕朝，子若是不嫁人，會遭諸多的非議和指責，遠不是你這個年紀可以想象的。”

“而且，還有娘親需要說服。”

“這些，你想過麼？”

月兒低下頭，沉默了半晌。

就在覃宛以為要搖頭時，月兒突然抬起頭道：

“姐姐，昨晚上我想了大半夜都沒睡著。”

“月兒不稀罕什麼相夫教子，月兒有姐姐疼，也就不用找相公，而且以后月兒可以幫姐姐照顧孩子。”

“姐姐說的第二句話月兒不太明白。”

覃宛垂下眼眸，細聲細語道：“就是說，若是月兒長大后不嫁人，別人可能會看不起月兒，可能看不起我們覃家，甚至罵我們。以后可能就沒有清靜日子過了。”

月兒的臉突然變得蒼白：“就像小柳兒家里窮，別人罵姐姐是個瞎子那樣罵咱們麼？”

覃宛點點頭：“或許會罵的比這更難聽。”

“不過外人再怎麼罵，姐姐一定會護住你的。甭管別人怎麼說，靠姐姐的手藝能養得起你一輩子。”

“你若想好了，娘親那邊我們以后慢慢想辦法，總之，等你長大還有好多好多年呢。”

覃宛抬手幫把耳邊落的發別在耳后：

“姐姐說這麼多，就想問月兒一句：月兒真的想要拜蘇神醫為師，放棄姐姐剛才說的那些麼？”

月兒眼中閃爍著淚花，憋了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看的蘇合心里一一的。

他都差點忍不住要違背祖訓，私自收月兒為徒了。

覃宛見月兒緒有些激，忍不住轉向蘇合問道：

“蘇神醫，拜了你藥王谷為師，若是以后背叛了祖訓會如何？”

蘇合嘆了口氣：“藥王谷百年來幾乎很收外徒，即使收了天賦異稟的外徒，也無外乎是男子。咱們這條規矩對男子來說并沒什麼難守的。那些人多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藥王谷收養，即使終不娶，也沒有誰會指責他們不孝忤逆。”

“所以其實到現在，沒有違背祖訓的。只是祖訓上寫著，不管男，違背誓言者，服下劇毒，七竅流，心腸潰爛而死。”

蘇合忍了忍，終于把這鬼祖訓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