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一天他真的不在了，那些東西都會被送到們手上。

這些，傅兮自然是知道的。

最開始知道，是忽然心來，想要上來問他想吃什麼，就聽到傅斯年在做財產分配。

當時，手捂住自己的，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一刻，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那麼點了解自己哥哥了的。

他這個人，看起來冷無，霸道不講理。

其實他所有的溫，都被藏在了骨子里。

晚上，傅兮還是沒忍住給江姝婳打了電話。

回到帝都已經快一個月，這還是傅兮第一次打電話過來。

雖然意外，江姝婳還是接通了電話。

“婳婳，我哥他快不行了。”

電話剛接通，傅兮就泣不聲地說著。

江姝婳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心臟幾乎停止了跳。

“你說什麼？”

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真的，我哥其實是中了白勝民弄的病毒，他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在發燒，已經昏迷了好多次，越來越差。今天，已經是我回來以后，他昏迷的第三次了，他不讓我告訴你。”

傅兮抹干眼淚，努力讓自己表達清楚。

說完，沒聽到電話里江姝婳說話的聲音，只能徒勞的解釋，“我給你打電話，不是一定要你回來。我知道的事每個人的看法和態度都不同。沒有親經歷過的人也沒有資格替別人做決定。以前我和我哥都很混蛋，你不原諒也是應該的。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而不是我哥自己單方面決定放棄這段。婳婳，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怪你，但是我真的希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好，我會考慮。”

江姝婳終于開口，卻沒有立即答應。

傅兮心里失，卻沒表現出來，只說，“好。”

掛斷電話，江姝婳微信上收到一條消息。

是傅兮發過來的照片。

照片里，傅斯年整個人瘦的了形。

蓋在被子里，幾乎看不到多隆起。

高高凸起的顴骨，看起來有些嚇人。

抬手輕照片里男人的臉，仿佛能到那有些咯人的凸起。

心里疼得厲害。

不得不抬手按在心口，才能順暢的幾口氣。

站起，快步來到邵文宇房門外，抬手敲門。

邵文宇打開門，看到這個樣子，像是早有預料般的問，“決定好了嗎？”

“你知道？”

江姝婳雙眸微微睜大，不敢相信的看著邵文宇。

邵文宇點頭，“我也只比你早知道了幾天。”

傅斯年提前跟陸超和陸戰他們都打過招呼，不讓他知道。

但是被顧川查到了，兩人據蛛馬跡，把真相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本來沒打算告訴江姝婳。

現在既然自己知道了，肯定是要去宜城的。

“表哥，幫我照顧一下柒柒和玖玖。”

江姝婳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把兩個小寶貝拜托給他。

“這個你放心。”

邵文宇答應。

頓了頓，問，“你打算現在就去宜城？”

江姝婳抿一下角，點頭。

一刻都不想等。

“這大晚上的……”

邵文宇皺眉。

但見江姝婳是真的心急如焚，嘆了口氣，“我讓阿川送你。”

說完，出電話就要給顧川打電話。

江姝婳說不用，他也不理。

-

顧川和江姝婳到宜城時，已經凌晨了。

把給接機的江凱，說了句讓他們路上小心，他轉就要走。

江凱問他住哪兒，要不要送他一程，他笑著說自己有人來接。

出了機場，道別后，各自上車，江凱看著江姝婳系好安全帶，發車子時問，

“之前在電話里，你說傅斯年怎麼了？”

江姝婳的神看起來不是很好。

打電話說要來宜城，只說是因為傅斯年，但沒說。

江姝婳收回向車窗外的視線，語氣很淡，“可能快死了吧。”

“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寂靜的深夜。

江凱把車停在路邊，回頭看著江姝婳，“婳婳，你在開玩笑？”

江姝婳沒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江凱終于相信，這不是在開玩笑。

他了，卻沒能發出聲音。

自從過年后，他沒再見過傅斯年。

聽公司的人說，他最近在理什麼項目，短期不會回公司。

平時流實驗室的實驗果，也都是發信息。

“那現在是回咱家，還是去婳苑？”

看沒心說話，江凱也不再追問。

江姝婳這才開口，“先回去吧。”

來宜城，還沒告訴傅兮。

現在是深夜，直接過去怕打擾他們休息。

“好。”

江凱松了口氣。

回到家，江姝婳找睡洗澡，江凱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等。

洗好澡出來，他遞過去一杯溫牛，溫和的開口，“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婳苑。”

“謝謝哥。”

接過牛，江姝婳回給他一個勉強的笑。

“傻丫頭。”

江凱等把牛喝完，一只手接過杯子，另一只手輕輕的頭發。

這溫寵溺的語氣，讓江姝婳想起上初中時，第一次來例假。

張麗萍當時住在白家，對他們兄妹的死活一點都不在乎。

江凱也是各種查資料，給端來一杯紅糖姜茶。

當時說謝謝，他也是這樣的語氣說，“傻丫頭，我是你哥。”

-

第二天一早，江姝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換好服下樓，江凱已經做好了早餐。

兩人吃過早餐，開車去婳苑。

來開門的傅兮看到江姝婳，滿臉驚喜。

但笑容只維持了不到兩秒，眼眶就開始泛紅。

喊了一聲“婳婳”，嗓子似哽住了，眼淚開始往下掉。

這段時間，真的好害怕，又沒有人可以傾訴。

知道哥哥的況很嚴重，還不能讓外人知道。

因此，只能自己憋著忍著，不敢再傅斯年面前表現出來。

現在看到了江姝婳，終于再也忍不住。

“怎麼瘦這樣？”

江姝婳皺眉看著傅兮。

才回來不到一個月，本來就不胖的形，更是清減了很多。

只是和傅斯年相比，才顯得沒那麼慘。

“我哥這樣，我哪里吃得下飯？”

傅兮了下鼻子，看到江姝婳后的江凱，不好意思的掉眼淚把兩人讓進來，“快進來。”

“你哥呢？”

江姝婳進門，沒看到傅斯年和周林。

“他昨天在實驗室待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出來。”

“不是說他很差，快不行了？”

江凱皺眉，傅斯年這是不要命了吧？

傅兮咬，眼淚又想決堤，“沒人能勸得他。周林也只敢每次守在實驗室外面，怕他什麼時候暈過去。”

“帶我去實驗室。”

江姝婳的語氣冷靜得嚇人。

傅兮立刻點頭，把帶去實驗室門口。

看到們過來，周林在短暫的驚訝過后，不贊同的看著傅兮。

傅兮知道他和傅斯年一條心，假裝沒看到。

反正就是不愿意看著哥哥獨自一人承這些痛苦，婳婳卻一無所知。

不說出來，他怎麼知道婳婳不愿意陪他共渡難關？

幾人等了半小時，傅斯年才從實驗室出來。

一晚上沒睡的他，眼底布滿了紅，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嚇人。

看見站在走廊上的江姝婳，他眼里閃過震驚。

但很快，他就把視線從上移走，并且吩咐周林，“實驗室不要隨便讓人過來。阿凱，正好你過來，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越過江姝婳就往前走。

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

“婳婳，你中午留下吃飯吧。”

江凱和周林跟著傅斯年離開，地下室出口只剩下江姝婳和傅兮兩人。

傅兮忐忑的提出邀請。

“好。”

斂下眸子，江姝婳低聲答應。

沒想到答應的這麼輕易，傅兮反而愣了幾秒，想了一肚子勸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里。

-

知道江姝婳一天都在婳苑，傅斯年故意很晚才回來。

但他沒想到，江姝婳還在客廳里沒走。

“哥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飯。”

怕他找自己算賬，傅兮立刻轉鉆進廚房。

最近都是做飯，廚藝被鍛煉的相當不錯。

傅斯年看一眼離開的方向，不置可否的收回視線。

“白勝民在哪兒？有沒有線索？”

他不說話，江姝婳主挑起話題。

“沒有。”

傅斯年的聲音很啞，像是很久沒好好說過話。

江姝婳并沒有被他的冷淡嚇退，換了個問題，“你手臂上的傷是不是還沒愈合？”

“好了。”

傅斯年繼續言簡意賅。

江姝婳盯著他看了許久，沒再開口。

吃過傅兮煮的面，傅斯年回房間洗漱。

洗完澡出來，卻看見江姝婳上穿著一套睡，著頭發坐在他床前。

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偏頭看過來，聲音輕淺，“傅斯年，幫我吹頭發吧。”

傅斯年深眸里緒翻涌，盯著那張致漂亮，卻神清淡的小臉半晌，終是無法拒絕。

蜷了蜷手指，他沉默轉，從柜子里找出吹風機，上電開始給吹頭發。

怕燙到，他的手指在順的烏發間穿梭。

溫細致的作，仿佛做過千百次。

他眷的過每一發，卻又克制著，不讓自己有一流。

終于把頭發吹干，傅斯年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一致命的失落涌上來。

慢吞吞地收起吹風機，剛想說好了，原本背對著他的子轉撲進他懷里，如藕手臂勾住他脖子，將他往下帶的同時，踮起腳尖，的上來。

玉溫香懷，溫熱馨香鼻，傅斯年所有的理智和防線在瞬間被擊潰。

怔愣的瞬間，已然吻住了他，帶著全部的熱啃咬他的，說著他最想做，卻不能做的事，“傅斯年，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