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發現海盜和倭人的蹤跡，宋暄帶著人前往泉州看形，一去就是半個月，泉州的事務平日裏都給軍師，現在有沈從戎的幫忙，福建等地的衛所人手漸漸充盈起來，兵馬多了就需要糧草，福建今年風調雨順，糧食收不錯，年初建好的敖倉，能填滿一半。

宋暄一路從泉州回到常州，沿途有意去看了稻田，住在驛所的時候，當地員聽他來了，紛紛前來求見。

一折騰大半夜過去了，員們漸漸散去，驛丞忙讓人煮了一碗湯麵送上來。

宋大人不怒自威的模樣委實讓人害怕，不過他們卻從心底裏敬佩這位宋大人，自從宋大人來到常州之後，剿殺了周圍的悍匪，又在鬆江府安置了流民，不管是百姓還是商賈出行，再也不用擔驚怕。

“大人，您吃一些吧，”驛丞道，“家中的婦人們都不在，我這手藝不免有些陋。”

麵香撲鼻，宋暄不由地想起清歡親手端給他的春麵，他抬起頭來：“眷們去哪裏了？”

“去前麵的村子裏紡紗了，”驛丞笑著道，“今年來了不商賈收棉紗和布帛，村子裏的眷幾乎都在連夜趕製。”

驛丞喜悅之溢於言表：“給的工錢也不，從前眷收活計不容易，現在可不同了，七夫人了，今年做好了，明年會有更多商賈來呢。”

驛丞完這話，連連躬：“宋大人吃了麵早些歇著吧，老兒就不擾您了。”

驛丞向門外退去，剛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麽，再次行禮：“我家那老婆子總念叨您和宋夫人的好，囑咐我，若是有機會能見到常州來的員，定然要謝您和宋夫人，願您和夫人、公子平安康泰。”

燈下，宋暄的臉微微和了些。

驛丞看著甚為激，總覺的現在的宋大人沒有方才那麽可怕了，他連連行禮告退出去。

吃過了麵，梳洗一番，躺在驛館的床上宋暄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此時清歡和諶哥應該睡得正香，他明多趕趕路，後晌午就能進家門。

“公子，”趙統進門稟告，“家中送來消息，江家人和王家人已經到了常州。”

宋暄皺起眉頭，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王玉臣殷勤的模樣，總會從海外找到些新奇的東西送去家中。

宋暄起：“將人都起來，常州有事務，我們要連夜回去。”

趙統一板一眼地道：“常州事務不會這麽晚才傳來，一定會有人生疑，到時候我是視而不見，還是繼續騙他們？”

宋暄目微沉，趙統嗓子發，卻還是要完話：“那我就告誡他們不要問，否則就會像章峰一樣……”

趙統不再了，章峰被派去金州衛幫忙造船，現在還沒回來呢，他不想過去與章峰作伴。

驛丞聽到靜，立即披上服前來相送，剛剛走到門口，隻聽得在一陣馬蹄聲，人影早已經遠去。

驛丞不搖頭：“定然又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了，宋大人真是辛勞。”

宋大人這樣的份，一切都要親力親為，又不像以前那些員那般作威作福，方才也沒嫌棄他做麵的手藝不好，這樣心開闊、一心政事的大人讓人如何能不敬服。

……

娘將諶哥抱走，徐清歡準備再睡一會兒，這段時間跟著董先生一起著算各地的秋收四奔波，委實有些辛苦。

不過忙了一年也頗有收獲，常州、鬆江畝產多數已經到三石以上，糧食多了，心中也就跟著踏實不。

那些從京城來的眼線應該已經將常州的大致形稟告了皇帝，幸好當年蘇紈案時，皇帝應允五年之絕不會增加稅賦，金口玉言的皇帝不能出爾反爾，眼看著東南一座座敖倉建起，卻也沒有法子。

過幾，還要跟董先生商量再建些暗倉，然後清理朝廷在常州的眼線，讓東南如鐵桶般固若金湯。

徐清歡思量著慢慢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約約覺到被子掀開，然後邊多了個人。

迷蒙中睜開眼睛，宋暄的麵容映眼簾。

“夫君，”徐清歡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眼看著某人微微皺眉似有不悅，立即出手臂，呢喃著：“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你回來就好。”

算是清了宋暄的脾，隻要在他耳邊吹吹風，呢喃幾句，他整個人都會起來。

抬起頭輕輕地親在他的下頜上，胡子茬讓有些發，不笑著：“夫君是否趕了夜路？胡子都來不及整理，走出去恐怕有失儀表。”

穿著薄薄的衫地靠在他懷裏，眼睛半瞇，出幾分慵懶之意，如藕般的手臂環著他的腰……

宋暄本想躺一會兒就去看諶哥，現在卻改了想法，子一轉已經將懷中的人在下。

已經大亮，宋大人才神采奕奕地從主屋裏出來。

母終於看到了那高大的人影上前，躬行禮將懷中的諶哥到了宋暄手中。

兩張格外相像的臉湊在一起，諶哥在宋暄懷中歡，然後趁著宋暄不注意，整個子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母驚呼一聲。

千鈞一發之際，宋暄手攏住了諶哥，仿佛方才什麽也沒發生過。

諶哥笑得更開心。

母捂住口，看著一大一離開了院子，這對父子還真是……多虧這府中有夫人在。

徐清歡懶懶地坐在椅子上，銀桂為梳好了發髻，不有打了個哈欠，早知道宋大人回提前回來，就早些起了。

穿戴好從屋子裏出來，立即去前院尋父子兩個。

家裏要有喜事了，江家和王家送來不的禮，還沒來得及清點，聽還有從海上來的鳥兒。

之前王玉臣送給鳥兒，莫名其妙都不見了，這次又送來一隻，要仔細瞧瞧。

徐清歡剛踏前院，就聽到一陣鳥鳴聲，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在籠子裏跳來跳去，徐清歡的眼睛立即落在那鳥上，眼見就到了那籠子跟前。

宋暄正拉著諶哥兒的手在籠子前玩耍，也不知是誰手一，籠子打開了，鳥兒立即機敏地從籠子裏飛了出來。

如一支箭般從眼前掠過。

宋暄抱著諶哥站起，然後頗為責怪的看了諶哥一眼：“這孩子，怎麽把籠子打開了，”著看向徐清歡，“我讓人買隻差不多的鳥兒送給你。”

徐清歡無可奈何，還是讓王玉臣不要送這些東西來了，可能是生沒有這樣的緣分，這次連那鳥兒是圓的還是扁的都沒看清。

諶哥看到清歡來了，癟了癟要清歡抱，好像在宋暄那裏了極大的委屈。

徐清歡道：“夫君陪著諶哥兒玩吧，我今日還有許多事要做。”著轉頭向前走去，剛走不遠又回過頭。

徐清歡指著那些香料：“不要讓諶哥這些東西，我還有用。”

那些香料也是王玉臣送來的。

等到徐清歡離開，宋暄抱著諶哥向那些香料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