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馮玉卿倒也不錯。先前太后怎麼沒選給皇帝？”

嬤嬤在一旁只伺候著，并不答話。

這話是不敢輕易答的。

太皇太后本也沒有要人回答，不過自己說給自己聽罷了。

坐在上頭又看了會兒。

一旁的大宮道：“這個齊三姑娘真是怪了，真自己坐那里歇息起來了，還沒忘記吃點心。”

“不是怪，是有意思。”太皇太后笑道：“子綿，可該怕的時候又不怕。這樣才好，將來要做齊王妃的人，哪里真能畏畏呢？”

一旁的嬤嬤又將來時路上的況說給了太皇太后聽。

“明明年紀尚小，卻戒得驕躁。見你前去，也不得意……沒有毫炫耀的意思。還曉得帶攜同伴。難怪云安與玩得到一去……都是純善的。而比云安還要聰明可一些。”太皇太后說著，按不住了：“走罷，下去與說說話。”

“我還真想知道，這小姑娘得見著了什麼東西才會覺得寵若驚呢？”

嬤嬤聽一副覺得齊三姑娘極是好玩的口吻，當下哭笑不得地扶住了太皇太后。

……

戌時，終于開宴了。

齊春錦與馮玉卿也被太皇太后的人，送到席間去了。

彼時朝中風氣并不如何古板，子可與男子同坐屋檐下，只是分作兩列罷了。席上還可見有些孩子披輕紗，出幾分瑩潤的。

只是這宴席長長。

齊春錦正要往那后頭去，卻被宮人安置在了云安郡主的邊，右手則是馮玉卿。

馮玉卿嘆道:“我本不該落座前列，應當是沾了姑娘的。”

哎，是麼？

齊春錦一愣。

這也是太皇太后安置的麼？

奏樂起。

帝后步。

齊春錦倒也沒工夫去想別的了。

一時皇家宴上多了幾分熱鬧氣。

而王家人更是面激之，那王夫人更是幾乎落下淚來。

王家的老太爺今日也難得撐起子骨，坐了席間。

他看的卻不是那高階上的皇帝與皇后，而是放眼掃過整個大殿……這一切的王權富貴……他王家終于到了。

王嫻此時垂眸往座下去，掃過齊春錦，再是無數的貴，無數王公貴族……渾的也漸漸沸騰了起來。

今后，便再無子能越得過的尊貴。

王大人轉頭去看自己的父親，想與父親說話，卻發覺滿堂歡喜，唯獨父親面大變，仿佛看見了什麼極為駭人的事。

“父親，怎麼了？”

老太爺口極速起伏，他了幾下，竟是生生暈了過去。

王大人這下也神大變了。

別說他了，就是整個王家全都嚇壞了。

帝后婚宴上，皇后的祖父竟然暈死過去了……這……這豈不是要全天下的笑話！

而那廂的齊春錦只約發覺到宴上似乎了起來。

馮玉卿道：“好似是出事了……”

齊春錦茫然掃了一圈兒，掃見了那坐在百之首的齊王。

宋珩也正在看。

二人目相接，隨即齊春錦就匆匆別開，看岳王府去了……沖岳郗了眼，又回頭來沖云安說了兩句話。

“一會兒能一起玩。”齊春錦道，“可惜皇上不能一起了。”

宋珩霎地就如墮醋缸，面冷了下來。

這時又聽得宮人慌忙喊了一聲：“王老太爺昏了……”

宋珩心下更是不耐煩。

這王家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如此大喜就生生昏了？

第46章

太后與太皇太后分坐在高階的兩側, 等發覺席間出了意外，太后有那麼一瞬間面如死灰。

腦中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扶住了一旁的嬤嬤, 才好險沒有倒下去，釀今日大婚宴上這更大的笑話。

“快, 快將王老太爺請下去, 再請宋太醫！”太后嘶聲道。

此刻恨不能在面前掛起簾子來，以免被朝臣命婦們看出了這一刻的狼狽。

太后邊的幾個嬤嬤一下子也慌了手腳, 聲問：“那今日這婚宴……”

太后用力閉了閉眼, 冷聲道：“自然還得繼續下去, 難不真要人看皇家的笑話嗎？”“去, 你去盯著王嫻, 莫慌了手腳，丟了皇家的臉面。再去兩個人，盯住王家的人。”

嬤嬤連聲應了。

太后咬著牙恨聲道：“今日之事必要徹查到底！”

其實眾人又哪里真敢看皇家的笑話呢？他們只當做沒有聽見, 依舊個個滿面笑容, 頭也不回。

太皇太后旁有嬤嬤忍不住出聲：“咱們……”

太皇太后掃了一眼太后的方向, 道：“罷了，此事自有人去理。”若是此刻手得多了，只怕反要被兒媳疑心了。

湘也在一旁問宋珩：“殿下，此事咱們可要手？”

“王家丟他的人，與旁人何干。”宋珩吩咐了個宮：“去向齊三姑娘傳個話, 領到寧壽宮花園等著。”

宮應聲去了。

今日這宴上出了這般意外, 指不準一會兒有誰按不住要發作，且先將齊春錦從中出去。

省得這些事煩著了。

若有些蠢貨不識份，只因一時嫉妒給下了絆子, 卻是無力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