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芙怒目瞪著柳云珩，不許他靠近妙妙。

而妙妙的況卻也十分糟糕，臉蒼白，渾搐，好在很快大夫請來了，診斷過后，用銀針散寒氣，又開了個方子。

等藥熬好了，喂妙妙喝下，這才不發抖了，神慢慢平靜下來。

柳云湘讓韓思芙守著妙妙，和柳云珩送大夫出來，問道妙妙這生的到底是什麼病。

“為何這般來勢洶洶？”柳云珩問。

大夫嘆了口氣，“最近城中好多孩子生病，同一種病，先是發寒，接著咳嗽，呼吸急促，然后吐。”

“你是說我兒生的也是這種病？”柳云珩忙問。

大夫默了一下，“只怕是了。”

柳云湘想到老張家那兒子，心下已開始發涼。

“這病可好治？”柳云珩問。

大夫長嘆一口氣，“無一能治好的，短則兩三日，長則七八日，病會急轉直下。太后還有柳大人，二位做好準備吧。”

說罷，大夫搖了搖頭，正要離開，韓思芙沖了出來。

“不，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兒，一定要救救啊！”韓思芙聽到了大夫的話，此時幾乎要崩潰，見大夫搖頭，一下跪了下來。

“救救我兒，不能有事啊！”

柳云珩上前想扶韓思芙，但被推開，并低吼一聲，“別我！”

“思芙，你別這樣，我們再想辦法。”

“假裝好心，是你和唐玉兒害了我兒！”

柳云珩嘆氣，“妙妙是病了，沒有任何人害。”

“是給我兒吃了那個柿餅，才生病的！”

“你想多了！”

“就是！”

“柿餅？”那大夫咦了一聲，又問道：“可是城外妙云庵的柿餅？”

柳云湘讓韓思芙和柳云珩先冷靜，然后問大夫那柿餅可有什麼問題。

“我看過的幾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就是吃了這柿餅，或許只是我想多了。”

“他吃的柿餅來自妙云庵？”

大夫點頭，“妙云庵后院種著幾棵柿子樹，每到秋日便會將黃橙橙的柿子摘下來曬柿餅，然后分給附近的孩子們吃。往年倒也沒事，今年原也不該有事，只是我給其中一個孩子醫治的時候，那家父母原以為孩子只是吃了柿餅，消化不好，先時沒放在心上，后來孩子病重了，這才察覺不對。”

說到這兒，大夫又搖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

柳云湘先讓子衿將大夫送出門，而后讓柳云珩派人將唐玉兒來。

“姐姐，你會不會想多了？”柳云珩皺眉道。

柳云湘沉了口氣，“你進去去看看妙妙，捫心自問，你對得起這孩子嗎？”

“我……”

“若真是唐玉兒害得妙妙，你就是幫兇！”

柳云珩子晃了一下，再看韓思芙，正滿含恨意的看著他，這讓他開始有些心慌了，忙讓邊人去喊唐玉兒。

等了好一會兒，唐玉兒才來。

抱著胳膊，一副了傷虛弱的樣子。

“太后，爺，夫人。”上前行禮，假裝力不支，原想柳云珩扶一下，但柳云珩沒，便只好定住了子。

“爺，您找妾來，可是有事？”看向柳云珩聲問道。

柳云珩冷聲問道：“你給妙妙吃的柿餅哪來的？”

唐玉兒委屈的紅了眼，“可是姑娘又吐了，我罪該萬死，不該讓吃那柿餅啊，可我也是因為喜歡姑娘，真真沒一點壞心思的。”

“我問你那柿餅是從哪兒來的？”

“不過是街上買的。”

“來人，去將唐姨娘邊的婢來！”

“爺，您這是做什麼？”唐玉兒有些心虛的問。

柳云珩冷眸睨著，“你不是說從街上買來的麼，我不過與求證一下。”

“您不信妾？”

“求證一下也無妨。”

唐玉兒咬了咬下，接著改口道：“哎喲，妾記錯了，這柿餅應該是從城外妙云庵買來的。瞧妾這記，前兩日妾去妙云庵為爺和夫人燒香祈福，又聽聞妙云庵賣著柿餅，便想這柿子樹長在供奉神佛的地方，結出的柿子做柿餅，一定帶著福分，便買了一些。”

“剩下的呢？”柳云湘忙問。

“在我屋里。”

柳云湘向子衿使了個眼，子衿點頭去了，而后看向唐玉兒，“城中不孩子吃了妙云庵的柿餅生病了，你可知道這事？”

唐玉兒瞪大眼睛，“妾真不知道！”

柳云湘抬手就是一掌，“你當真不知道？”

唐玉兒撲通跪下，“太后明察，妾當真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的話，怎麼可能給姑娘吃。再者那柿餅，我和邊婢也吃過，并無妨礙啊。”

韓思芙指著唐玉兒，反復說著一定是害了妙妙，而唐玉兒哭著喊冤枉。柳云珩眉頭皺，一時也不知怎麼辦了。

這時子衿回來，還押著唐玉兒邊的婢。那婢走路一圈一拐的，顯然是被子衿教訓過了。

等到跟前，子衿踢了那婢一腳，婢撲通跪到了地上。

“姐姐，你這是？”柳云珩不解。

柳云湘沒理他，只看著那婢，冷聲道：“剛大夫來過了，說姑娘病得很重，你可想清楚了，真要當這個共犯？”

那婢嚇得瑟一下，忙去看唐玉兒。

唐玉兒沖搖了一下頭，而后哭著喊冤：“太后娘娘，若因那柿餅害姑娘病了，妾無可辯駁，求太后娘娘賜死妾。”

柳云湘不看唐玉兒，仍看著那婢。

“本宮一向是非分明，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不會牽連無辜。當然，本宮給了你機會，且看你珍不珍惜了。”

“奴婢……”

那婢剛開口，唐玉兒突然起朝門前的石柱撞了過去。柳云珩忙要攔著，但柳云湘拉住了他。

那唐玉兒原就是想有人攔著的，可結果沒人攔著，又不可能真把自己撞死，于是假裝絆一跤，跌到了臺階上。

“妾出貧微，螻蟻之命，這就賠給夫人和姑娘吧！”

柳云湘冷哼一聲，“本宮允了，你自行了斷吧。”

唐玉兒聽到這話，嚇得眼淚都凝住了，最后只能求助的看向柳云珩。

柳云珩再蠢也看出來了，冷漠的轉過頭，看向那婢，“還不快將實說出來！”